靖王世子側(cè)妃小產(chǎn),靖王世子妃當眾休夫,靖王世子被氣吐血……這個新年,靖王府過得相當不安穩(wěn),幸好是發(fā)生在府內(nèi),為了靖王府的名聲,在場所有人都被下了死命令,誰要敢走漏一點風聲,就得人頭落地,這一回,甚至比之前世子妃被下毒昏迷時更甚,好好一個新年,府里所有人都愁云慘淡。
朱子齊房間。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靖王站在床頭,面色難得凝重,他沉著臉,對地上跪了一地的下人們說道。
床上,朱子齊依舊昏迷著,方才已經(jīng)請大夫看過了,是氣急攻心一下沒緩過來,只要醒了就會沒事。靖王妃坐在床頭,默默抹淚。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之前不良于行,身體也孱弱多病,好不容易好了,才短短幾個月,就又躺在床上,讓她這個當娘的,如何能不心疼?
下人們嚇壞了,哪里敢隱瞞?當下你一言我一語,結(jié)結(jié)巴巴拼拼湊湊,終于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講清楚了。
聞言,靖王妃眼淚掉得更兇了。
“都說娶妻娶賢,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居然娶回兩個這樣的媳婦,害得我兒好苦。那個虞衾,要不是當初我們家大發(fā)慈悲娶了她,她們虞家哪里能這么快發(fā)達?娶回來之后刁蠻跋扈不說,還處處于我兒為難。”
“還有那個茯苓,不過就是個卑賤的丫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迷惑我兒,讓我兒娶她為側(cè)妃,就這樣她還不知感恩,整出這么些幺蛾子,要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她們兩個陪葬。”
她一邊說一邊抹眼淚,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什么錯,心中對兩位兒媳的怨恨越說越深。
然而,一旁的靖王卻沉默了,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先做錯的是自己的兒子啊,雖說虞衾當眾休夫有些過分,但她說的那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短短幾個月期間,虞衾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大劫,今天這件事原本就和她沒關(guān)系,卻被自家兒子莫名其妙辱罵痛打,換做其他人,也會受不了。
靖王一向是個通情達理的脾氣,所以,盡管虞衾當眾休夫下了靖王府的面子,他還是能夠擺事實,講道理,這一點比朱子齊不知強上多少。
次日,將軍府。
天還未亮,虞衾就被某人直接從被窩里揪出來了,昨晚在鏡中與第二人格對峙許久,雖然后來躺下了,卻怎么也睡不著,所以,這會兒,她哈欠連連,精神極差,雙眼時不時瞇上,一副困極了的模樣。
“你昨晚干嘛了?”慕容瑾走過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問道。
“沒睡好,瑾,你這么早叫我起來干嘛?”
在瑾面前,虞衾隨便極了,用手捂著嘴,大大打了個哈欠,眼睛立馬霧蒙蒙的。她走過去,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放在慕容瑾身上,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慕容瑾詭異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突然嘆了口氣,雙手將某個不斷往下滑的人扶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這種狀態(tài),別說練武,就連站著都困難,算了,還是讓她休息會兒吧。
果然,坐下不到三秒,某人就像樹懶一樣纏在他身上,呼呼大睡了,一邊睡,還一邊吧嗒嘴巴,似乎夢到什么好吃的。
看著這樣的虞衾,慕容瑾面部無奈的表情慢慢變得溫柔,他伸手,將懷里的人兒圈住,防止她掉下去,心中有一塊地方被填滿了,暖暖的。
歲月靜好。
天色一點一點變亮,很快,將軍府下人們開始起床干活了,將軍府并不大,下人也不多,但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是以,不消半刻,幾乎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院中練武場的這兩人。
于是……時不時走過練武場的人增多了。
剛剛掃過一遍的地,很快就有個不同人的過來在掃一次,擦桌子的,擺弄武器的,除草澆花的……大家看似專心做事,其實余光一刻都沒有從石凳上兩人身上離開過。
我滴娘唉,今天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為什么他們會看見一向鐵漢冷血的將軍大人像個小白臉……啊呸,不對,像個普通男人一樣一臉深情地抱著一個女人坐在院里?
話說,那女人是誰?膽子不小啊,居然敢這樣纏著將軍?
不對,又歪樓了,重點是,將軍什么時候認識了這個女人啊?莫不是昨天帶回來的那個?可是,聽說那是靖王世子妃啊,將軍這是……橫刀奪愛?艾瑪,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第六人拿著掃把的人進來時,原本閉著眼睛的慕容瑾突然睜眼,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再看,就挖了你們的眼珠子。”這群人的目光一個一個帶著一股莫名的火熱,他們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是,被看得他,已經(jīng)渾身發(fā)毛了。
“……”果然是他們搞錯了,將軍還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將軍,剛剛的一切可能都是他們的幻覺,嗯。
于是,將軍府恢復正常了。
而對這些渾然不知的虞衾終于勉強恢復了一些精神,幽幽轉(zhuǎn)醒,她睜開眼,揉了揉眼睛,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像樹懶一樣抱著慕容瑾,嘴角一彎,非但沒起來,反而更加開心的湊上去,蹭了蹭,雙眼幸福地瞇了起來。
嗷,一大早有嫩豆腐吃,小日子真幸福。
慕容瑾一頭黑線,將某個耍流氓的人從懷里提出來,放在地上,見她還有扒拉上來的趨勢,便用一根手指頭抵住她的額頭,滿臉嫌棄:“原先只是愛吃,沒想到現(xiàn)在這么嗜睡了,你還真是個地球上某種生物越來越近了。”
嗷嗚……
虞衾惱了,抓住那只抵住自己額頭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頓時,白皙的手腕多了兩排整齊的牙印。
“還喜歡咬人……”嘴上嫌棄著,慕容瑾雙眼里卻盛滿了笑意,他也不管手上的兩排牙印,一只手提著虞衾的后領(lǐng),將她提到院子中央,“從今天起,除了吃飯睡覺,都跟著我練武,哦,對了,第一階段,先扎馬步吧,時間不多,一炷香。”
說著,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柱細細的線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