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衾,出來。”慕容瑾面色嚴肅,盯著虞衾,一字一頓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個烙印,深深印入虞衾的腦海中。
催眠術既然是他教給虞衾的,自然他也能破解,不過,這還得主人格配合才行。
意識海里正在拼命掙扎虞衾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聲音就是黑暗中的一盞指明燈,一下子將意識海中的陰霾驅散。
那里!那里就是出去的方向!
原本已經疲倦不堪的虞衾突然有了無窮的力量,意識朝著聲音發出方向奮力沖去。
外面,虞衾呆滯的雙眼慢慢變得清明,內里冷血無情一點一點消散,半刻功夫,漂亮的眼睛突然完成月牙狀,她咧嘴一笑,朝離得不遠處的慕容瑾撲去。
“瑾~”
然而,還沒等她得逞,一根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抵住她的額頭,順著手指往上,慕容瑾一臉嚴肅:“完全恢復了?”
虞衾連忙點頭,大眼睛眨巴眨巴,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說說吧,怎么回事?”
這個笨蛋真是太不小心了,如果遇到的不是他,如果他們相遇再晚一點,如果第二人格沒有那么決絕……后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虞衾無辜地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不說,打死不說!
見狀,慕容瑾無奈地嘆了口氣,收回手指:“算了,下回小心點。”他知道虞衾有分寸,不想說也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但是人格分裂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太多,連他也救不回來了。
至于刺殺的事,慕容瑾完全沒有在意。虞衾的這個第二人格來歷不簡單,不僅身手、智力、心性非凡,而且對一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有野獸般的察覺能力,比如,殺掉管理者就能解除契約關系,再比如契約關系的危險性……這種事情就連當事人本身也不清楚。
“瑾最好了。”說著,虞衾趁著瑾沒有防備,一把抱了過去,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而后將腦袋埋入對方胸膛,悶悶的聲音從胸膛傳出,“瑾,我想你了。”
哄——
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中炸開,慕容瑾覺得那種不正常的心跳頻率又出現了,清明的腦袋呈現出混沌狀態。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把心中那份悸動壓下,平靜地點點頭:“嗯,我也是。”
至于和虞衾一起來的那些暗衛,已經面無表情,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
所以,他們該作甚?捂臉非禮勿視?可是人家都這么明目張膽了,根本不在乎他們看不看。話又說回來,新主人不是靖王世子妃么?什么時候和將軍關系這么好了?
一刻鐘后,慕容瑾一行十幾人飛快離開了峽谷。
他們準備去好好弄清楚這件事的始末。之所以不和第一個世界那樣一走了之,是由于瑾這個原主的執念就是好好保護國家,現在,由于自己被人陷害,導致國家陷入危險之中。要是瑾一走了之,原主的執念恐怕會反撲。
再者,莫名其妙被陰,這口氣瑾可咽不下去,雖然他沒看清推他下去的人,但是,這個人當著所有幸存者的面把他推下去,之后肯定會想辦法除掉其他幸存者,所以,出去之后看看那場戰役有誰活著回來了,那個人就是陷害他的人。
原本虞衾有機會知道那人是誰的,但是,那時候身體的掌控權在第二人格手上。第二人格一心想要殺掉瑾,她怎么可能花時間去了解這件事的始末?
另一邊,遠在京城的靖王府。
十幾天不見,作為靖王世子唯一女人的茯苓卻沒有想象中那般風生水起,自從小產之后,茯苓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體溫也一天比一天低。這些日子,她甚至不太喜歡出門了,整天待在屋子里,陰森森的。
開始的幾天,朱子奇還心懷憐憫過來看了幾次,但是后來,每次過來都感覺茯苓讓人有些不舒服,久而久之,朱子齊就不再來了。
靜淑院。
虞衾還在的時候,靜淑院雖然安靜,卻也光線明亮,空氣清新,然而,這時候,天還沒黑,靜淑院所有的門窗都關上了,窗子周邊還掛了幾層厚厚的窗簾,屋子里由于長期空氣不通,已經有一些異味。人走進去,壓抑極了。
偏偏,身處靜淑院的茯苓絲毫不覺,她坐在桌邊,一口一口喝著茶。突然,門被推開,陽光射進來,讓她眼睛微微感覺不適,瞬間就有眼淚涌出來。
幾秒過后,她才看清進來的人,是秀秀。
秀秀端著托盤,上面蒙了一塊紅布,面無表情,但仔細看,她嘴唇微微抖動著,眼神里隱隱有些驚悸。
“拿過來。”茯苓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開口說道。
“是。”秀秀點頭,走了過去。
紅布被揭開,托盤上放的居然是一顆血淋漓的心臟,血跡還未完全干透,血腥味讓人想作嘔。
茯苓伸出手,蒼白的手指捏住心臟,用托盤中的小刀將心臟切成均勻的小片。而后拿筷子一片一片夾起來放進嘴里,表情十分享受,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旁的秀秀強忍著嘔吐感,雙手穩穩托住盤子。
“一號任務沒有成功?”
“是。”
“廢物,把二號放出來吧。”
“是。”
秀秀下去了,茯苓繼續夾著心臟進食,眼中時不時閃過妖異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