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那一刻她沒看到西西的出現,但聽到了它的聲音,它問,你愿意留在這個世界嗎?
她微笑,頷首。
寧折玉對她很好。
就是很別扭,很傲驕。
尤其在那天挑明態度之后,她被奉為準二少奶奶之后。
“我說了,這不是給你做的。”寧折玉紅著臉,不敢和對面吃的大快朵頤的盛柿對上視線。
盛柿笑得很樂呵,“我覺得這個做的很好吃啊。”
“是是嘛……那就好,我做好了準備給娘和爹的,才不是特意給你做的。”寧折玉作勢要端走那盤食物。
“別!我真很喜歡,給我吧。”盛柿不給,將盤子護著。
寧折玉居然還得意起來,別扭道,“給你也行,那你……那你叫我聲,折玉。”
“盤子給你。”盛柿干脆得很,把面前的盤子遞了過去。
“你!”
盛柿見他氣結,攀著石凳悄悄湊近他的面龐,“哈哈哈哈,二少爺你還是這么在意稱呼嗎?”
寧折玉矢口否認,“哪有,我就是就是……隨口說說。”
言語之中怎么那么濃濃的失望啊。
盛柿笑得花枝亂顫,將唇輕輕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他一怔,瞬間站了起來,耳根子紅霞一片,襯的他容貌艷麗無雙,“你你你……大白天的……”
“喔對了,多說一句,其實那天晚上的話,我都聽到了,折玉。”盛柿也就勢站起了身,笑瞇瞇道。
寧折玉臉色一變,猝不及防,又羞愧又驚喜。
幾月后,百里桑被追殺的人追上門來,在某一位男配的幫助下半夜逃出寧府。寧折思從永州回來,發現百里桑不留一句離開,心下黯然。
好在幾年后,他也娶了一位賢惠的妻子,再提當年,也只是一笑置之。
再過了幾年,寧折玉排除眾議,取得了寧父的同意,將盛柿脫離奴籍,嫁入寧家。
不過她還是要說,寧折玉怎么就喜歡捂著她的耳朵吻她呢?難道是要讓她聽清自己的心跳聲?
據說,當日的奴仆發現新娘子無比緊張,得知有蓋頭不需要她自己去找新郎時候長舒了一口氣,眾人目瞪口呆,難道新娘子還會找不到新郎嗎?
那天芝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說不是她那天給盛柿守夜的機會,她怎么會有抬正的機會呢?
盛柿無奈地笑著輕輕抱了抱這位一直幫著自己的姐妹。
大婚當日,晴空萬里,寧折玉一襲紅衣,少年英姿坐于馬上,盛柿坐在花轎里悄悄掀開簾子一角朝外望去。
街道兩旁是不少好事的人圍觀,人頭攢動,盛柿眸光忽然一亮,那個人……
少年正和同伴打趣著,忽然感受到灼灼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循著目光而去,觸到一雙清澈如溪的眸子,盈盈水波瀲滟,竟讓他胸口在隱隱作痛。
“秋兄,你怎么了?”同伴瞧他失神的模樣,也望了過去,恍然道,“喔,這不是寧家二少娶親嗎?聽說娶得是一個剛脫了籍的丫鬟,笑死人了。”
少年手不自覺覆上胸口,喃喃道,“真是奇怪,感覺……好難受。”
難受到,不能呼吸,真是奇怪,明明毫不相識的人。
……
盛柿回到系統之前,正在新婚之房等著寧折玉照顧完賓客來掀喜帕。
所以當她迷迷瞪瞪清醒過來時候,發現西西正盤坐著,兩個前肢捧著一碗熱茶,學著人的模樣,小酌了一口,好不優雅的模樣,心涼了半截。
看一只貓喝茶,盛柿真覺得自己沒白死。
“我任務完成了?”她仿佛還沉浸在喜悅里有點走不出來。
“不然呢?”西西擱下茶,恢復到慵懶的姿態,抖了抖身子。“你還真準備在一個任務里耽誤到老喵?”
盛柿沉默了會,“可是不是你問我要不要留下來的嗎?”
“啊。”西西貌似噎住了,解釋說,“其實……我只是單純想讓你休個假喵。”
“哇,難得你這么好心。”盛柿抱胸冷笑,西西這種壓榨勞動人民的資本主義走貓,怎么會這么好心。
西西受不了她陰陽怪氣的模樣,只好說了原因,“哎喲,其實就是暫時沒單子讓你在那個世界好好休息一下而已喵。”
“這么說,現在是有新單了?”盛柿打了個哈欠。
“嗯,而且這邊新開了一個功能喵。”
“哈?這破系統終于愿意升級了?不錯不錯,這樣才有點競爭力嘛。”
西西撓了撓脖子,“專門配合你的功能,怕你記憶在多個世界里混亂喵,所以,你可以暫時把某些個世界的記憶寄存在我這里喵。”
“寄存?……你不會偷看吧?”盛柿信不過這只狡詐的黑貓。
“怎么可能,我可是只誠實守信的喵。”西西尾巴不悅地甩了甩。“主要是因為新來的這一單有點麻煩。”
“麻煩?”
“嗯……比較困難,如果你第一次沒有成功的話,系統會自動替你開二周目的喵。”西西似乎在笑。
一個黑貓詭異的笑,盛柿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可以……不接嗎?”
“可是短時間只有這個單了,你不接也得接喵。”
“……”
你看,都說了,這就是個壓榨人民勞動力的黑心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