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我抖抖又怎么了？”盛柿別開目光，將手從他手心扯了回來，裝模作樣地搓了搓。

風臨眉梢眼角都是促狹的笑意，“師傅，到這種時候，還想騙我？”

“我是真的記得！”盛柿理直氣壯，“我這就上去找給你看。”扔下這句話，她匆匆上了最后一層樓閣，拼盡全力搜尋著記憶中的位置。

絕世神功七星閣確實蘊藏不少，大多是殘本，沒頭沒尾不好練。

而盛柿所說的這個武功，是罕見的全本，但沒有一定天賦，沒個十年的武功底子是完全做不來的。問題是她也很好奇，既然這套武功這么厲害，原主焉能有不學之理？

不會待會翻開那本秘籍的扉頁就能看到，‘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的話吧？

風臨沒有阻止她，施施然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休養生息，順便看著盛柿火急火燎地跑來跑去，眼眸似落滿霜雪，一眼冷入骨髓。

盛柿尋了半天，終于停在了某一排書架前，舉目所望，似乎將眼前的景象對上了回憶里的那本秘籍所在地，第十排第三十二本……

她墊起腳，費力一抽，總算將那本秘籍拿到了手上，古樸書頁上正題著三個大字，封月訣，指腹抹開書頁上沾染的灰塵。

透過微弱的光線，她翻開了第一頁，密密麻麻的字讓她大腦有點暈，觸及第一行字的時候，眼神一滯。

風臨踏著輕巧的步子，悄然出現在她身后。

盛柿心驚，連忙一側身，脊背靠上了書架，戒備地緊盯著淡然自若的風臨，背后一層又一層的冷汗覆上，手中的秘籍一時不慎竟從手中滑落。

在她還來不及撿起來的情況下，風臨先她一步，輕巧地將書捧在了手中，“想不到，你竟然還真的找到了？”

嗯？這話什么意思，他早就知道這本秘籍的存在？

他狹長的桃花眼望來，眼波瀲滟，嘴角噙著溫柔殘忍的笑，很快盛柿就見到那本書在他的手中，徹底化為一片片碎屑。

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震動，她身后的書架也被這股強勁的力道震得抖了抖，盛柿胸口一痛，從喉間涌上一股腥甜，“你……”一開口，血液從嘴角緩緩滲出。

沒法說話了，力量太強，似乎連心脈都震斷了，盛柿強撐著讓意識不那么快消失。

“師傅……”風臨湊近她，眼眸中深懷繾綣，他低首，用冰冷的指腹緩緩摩挲著她嘴角的血液，沾染上他如玉的纖指，光線攏在他睫羽之間，幻化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你當初逼迫徒兒行事，用的不就是這套秘法嗎？”

仿佛膝蓋中了一箭，盛柿內心憂郁，她這還要替原主背多少鍋，她果然是個臨時工。難怪她剛剛看到首行關鍵字，須男女合練，陰陽雙修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你現在……惱羞成怒了，要……殺了我？”盛柿被迫仰著頭，注視著風臨那幽深漆黑的眸子，講出這支離破碎話語。

風臨笑意更盛，俯到她耳側，呢喃著，“當然不會，留著師傅折磨，徒兒的生活過得更有趣。”

有趣個鬼！死變態！

盛柿壓抑不住更多的血液流出，終于是撐不住了，雙眼一閉，身子癱軟，風臨雙臂一攬，正好落入他的懷中。

“怎么辦呢師傅，我突然想，多留你一日，也不算差。”風臨兀自說起話來，陰沉的話語回蕩在這昏暗的樓閣中。

他剛剛只需要再多一點功力，依她如今的身子骨，必死無疑。

臨了下手，瞥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就忽然放輕了力度。

可惜可惜，就再留一日吧，看著她這樣茍且偷生得，不復往日囂張的模樣，心里也是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