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染仙走上前來,脊背微微一躬,算是行禮了,“找臣何事?”
盛柿還沒忘記自己要找回女帝尊嚴的事,她輕輕咳嗽一聲,努力挺直身子,還好原主身高不算矮,“你不是來卜算歡顏的下落了么?我就是來問問的。”
說罷,染仙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臉色如常的不食人間煙火,“嗯,陛下隨臣來,臣將結果稟報。”
盛柿一時摸不準他的行為,既然有了結果,為什么不干脆就在這里說。只好,隨著他的身影往未知的地點走去。
等她頓步,抬起頭,仔細端詳著涼亭的牌匾時,染仙已經(jīng)施施然落座了。
眉頭一蹙,這廝未免太不把她這個女帝身份放在眼里了,念在原主因身體里的子蠱受制于人,盛柿沒有發(fā)作。
像是早早就知道來人,亭內(nèi)石桌上擺放著四方木制棋盤,還有一壺青瓷茶水,熱氣裊裊從壺口飄然而出,盛柿坐在了他的對面,手邊擱著一盤圍棋白子。
染仙挽著寬袍袖口,替他和自己倒茶,動作瀟灑流暢。
“你,這是干嘛?”盛柿眉頭擰的自己都感覺不出來了,她根本不會圍棋啊,按照一般劇情來,如果她是女主現(xiàn)在就該驚采絕艷地跟染仙對決起來了,然而女主現(xiàn)在出逃,她又是個根本一點都不懂的白癡。
如果讓她下象棋,她還是起碼知道馬走日象走田的基礎規(guī)則的。換成圍棋,她壓根就不會。
染仙似是看破了她的想法,淡然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得逞的笑容,瞬間隱沒,“陛下不懂?若是陛下贏了,卜算結果自當說明,若是輸了,那就休怪微臣了。”
“找歡顏是你讓我找的,現(xiàn)在不一起商量對策反而要窩里斗嗎?”盛柿提高了音量,不干了,他這是反客為主。
“窩里斗?微臣好心,陛下不懂而已。”染仙修長潔白的手指已經(jīng)夾住了一顆黑棋,手法純熟,若落蓮般將棋子壓在了縱橫交錯的某一個格點上。
反正盛柿根本不懂那些個位置叫什么。
“陛下,該你了。”
“我沒心思對弈。”盛柿干脆駁了他興致,拿過一邊熱騰騰的水喝了下去,舌尖拂過茶的苦澀,繼而是片刻的清甜,和正常的茶無異。
問題是,當她擱下茶杯時,染仙臉上毫無怒色。
事實上,盛柿喝下那杯茶的時候本來是沒什么感覺的,但是染仙從她拿起那杯子開始就一直緊緊盯著,這灼灼的視線實在讓她很不舒服。
“染仙,你有話不妨直說。”
“陛下從喝下那茶之后可有何感覺?”染仙意外地勾了勾唇角,配合著眉心一點朱砂,清麗無雙。
按原主的記憶來,平日里這小子根本不笑的,這下除了稍稍被驚艷到的美感,就只嚇得她汗毛都倒立了。
盛柿梗咽,問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做什么?微臣什么都沒做。”
話音剛落,盛柿舒了口氣。
“就是往里面放了點春.藥。”末了,他語氣平淡地補上了一句。
盛柿猛地一嗆,劇烈咳嗽起來,凝視著他的那雙眼眸里滿滿都寫著你肯定是在逗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