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恢復往日神態，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染仙眼波流轉，并未出聲詢問。

盛柿蹙眉，有片刻的失神，不過現在是想不起什么了，難道是年紀大了？“行了，就寢吧。”

秉持著睡一覺就能好，盛柿這晚卻睡的并不太平。

不知是不是夜里風雨聲又大作，她意識始終飄在波瀾萬丈的海面上，恍若浮萍，無法固定。

冷，四肢百骸浸著水，擴散到全身，盛柿蜷縮著身子，單薄的衣衫下孱弱的身子戰栗著。

……

次日清晨。

盛柿緊蹙著眉，被人柔聲喚醒的。

身側小婢女戰戰兢兢地瞧著她，盛柿眨了眨眼眸，下意識就朝屋內環顧一圈，四周全部收拾妥當，而那個人也不在了。

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盛柿一起身，身上的衣衫順勢垂落，竟是昨日染仙身著的白色外衫，心底一驚，瞥了眼周圍人的反應，還好都沒察覺到這是染仙的。

手摩挲著順滑的布料，盛柿又在一圈人的服侍下梳洗了半個時辰之久。

等將近日上三竿之時，才有侍從笑嘻嘻走上前來，“陛下，今日何想去的地方嗎？”

“你們……可知道國師在何處？”盛柿冷不丁問了這么一句。

眾人面面相覷，不得不說染仙行蹤成迷，只好丟回一個恕罪的表情給她，“陛下，國師居于北殿，離這兒少說也有十里之遠，而且現在也不知道國師是否在寢宮。”

盛柿自知難辦，“那我的……那群人現在又在哪？”她還是覺得說面首還是男寵都很別扭。

好在掌事的侍從機靈，立刻回道，“陛下，除了四侍妃，其余人應該都乖乖呆在東邊的深巷之中。”

“沒有傳召他們應該是不會出來的，對吧？”

侍從皺眉，他怎么覺得陛下壓根忘了自己曾經定下來的規矩呢，不過也不好點明，“是，除非有陛下親傳，否則只能呆在那兒。”

那昨夜在門外的就該是四大侍妃之一了吧。

“不過陛下若是要找侍妃的話，今日恐怕柳侍妃無法接待陛下了。”

“怎么了？”

“昨夜大雨，他感了風寒。”

盛柿露出一絲笑容，行了，昨夜那個懦夫可算是能猜出一二了。“那好，今日就去看望下柳侍妃吧。”

“是。”

輦轎抬著盛柿，準備去往柳侍妃的宮閣，路上一晃一晃，盛柿無聊，向身側的侍從聊起，“昨日在鬧事的可是柳侍妃？”

“這……侍妃們之間有個爭斗也是尋常了，只是昨日鬧的有些大，不得已才驚擾陛下。”侍從低眉順眼答道，內心腹誹，咱家陛下啊就算知道這事也壓根不去管，的虧了那群爭風吃醋的男人們啊。

唔，在弱者面前鬧事鬧的兇，結果真碰上事了反而跟懦夫一樣逃了。

盛柿內心對他的印象已經壞到了極點。

眼前的宮閣匾額題著綠柳閣，盛柿下了轎子，旁邊侍從正要通傳，被盛柿笑瞇瞇攔下。踏入院內，嗅到一陣濃濃的藥草香。

那孱弱身姿的柳侍妃正側躺在搖椅之上，露出弱柳扶風的背影來，青絲垂于身后，怎么說，性轉林妹妹的樣子。

盛柿很不幸，雞皮疙瘩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