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紙巾。”
坐在副駕駛的陳州把紙巾盒遞過去，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
洛景臣抬起沐煙梨花帶雨的小臉，溫柔地給她擦拭干凈淚水，一邊哄道：“煙兒，你現在情緒不對，我先帶你回家，等明天睡醒我們再聊別的。”
沐煙搖頭：“我暫時不想回南苑，我想去妍妍那里住一晚，好不好？”
洛景臣蹙緊眉頭，知道她現在這樣的狀態，跟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心的，但是看到她受到的打擊不少，如果強行阻攔也許會適得其反。他總有種快抓不住她的感覺，所以顧慮也變得特別多。
輕輕捏起她的下頜，洛景臣和她對視：“是不是我答應了，你就會開心點？”
沐煙點頭。
“好。不過只允許住一晚，我明天一早就過去接你。”洛景臣認真道。
沐煙抱著他脖子的手緊了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車里瞬間安靜下來，沐煙在路上已經和蕭妍打過招呼，等到了公寓的時候，本來想自己上去，洛景臣堅持要送她。
“洛少，沐小姐，我來過幾次，還是我帶你們上去吧。”陳州從車里跟了下來。
“走吧。”洛景臣摟住沐煙的腰，示意陳州帶路。
幾人坐上電梯到達十二層，蕭妍已經打開門等在外面了，見到沐煙上來，頓時目光關切地看著她：“來了，屋里都收拾好了，洗漱的東西也有，不用擔心。”
沐煙低聲應道：“好。”
“洛總，既然你們也上來了，要是不嫌棄的話就進來喝杯茶再走吧。”蕭妍一臉的善解人意。
沐煙剛想拒絕，洛景臣已經點頭答應了，她只好把話咽下去。
“沐小姐今晚心情不好，你記得多給點耐心，要是可以的話，還是勸她早點回洛少的身邊。”陳州見兩人進去了，一把拉住蕭妍的手叮囑著。
“知道了，小煙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比誰都清楚她的脾氣。”蕭妍又孤疑地覷了陳州一眼：“我一直好奇一個問題，洛先生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么死心塌地跟著他？你可不像會輕易感動的人。”
不！準確來說，這人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簡直不要太難搞了！
陳州放開她，進去的時候淡淡說了句：“洛少給了我一條命。”
蕭妍一愣，也跟著進去了。
沐煙此時正四處找著茶葉，見蕭妍進來了，抬頭問道：“妍妍，你家的茶葉放在哪里？熱水也有嗎？”
“你要做什么？”蕭妍順手關上門，臉上露出疑惑。
“不是讓他倆喝茶嗎？喝完就趕緊走吧，也晚了。”
“……”
沐煙話落，余光掃到沙發上的男人已經蹙緊眉頭，她也沒解釋什么，彎下身繼續在茶幾上翻找著。
沙發上的人終于站起來了：“今天的確晚了，茶還是改天再喝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沐煙知道他這些話是沖著自己說的，始終沒有出聲挽留，感覺僵硬站著有點奇怪，她又沒事找事忙碌著，試圖減輕心里的不自在。
“早點睡吧，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洛景臣不像她那么優柔寡斷，直接走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抬腳準備走。
沐煙和他擦肩而過的瞬間，輕輕拉住他的衣角，視線落在地上：“讓他們把車開慢點。回到家里記得喝碗解酒湯。”
“嗯。”洛景臣捏捏她的小手，帶著陳州離開了。
聽到門啪嗒關上的時候，沐煙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她跌坐到沙發上，表情有點茫茫然。
“小煙，你和洛景臣怎么了？吵架了嗎？我看你好像很難過的樣子。”蕭妍坐到她旁邊，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沐煙順勢趴到蕭妍的大腿上，把眼中的失落掩蓋起來：“沒有。他對我很好呢，就是因為太好了，才讓我很不安。”
蕭妍怕她會不舒服，拿了一個抱枕墊在她腦袋下面，又想起陳州的話，心里隱約有點擔憂。
“小煙，今晚你們去哪里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讓你突然變得這么沒安全感？”
沐煙便把宴會上的事說了一遍，有些情緒埋在心里是越想越鉆牛角尖的，說出來反而輕松了。
“簡直是無中生有！你別聽那些長舌婦胡說，她們只會唯恐天下不亂，一點好事都不干！”蕭妍是個暴脾氣，聽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臉的憤慨。
“也許有一點她們說的沒錯，洛景臣擁有那樣強大的背景，外面有很多豪門千金完全可以任他挑選，而他卻選擇了最糟糕的我，難道不是很可笑嗎？”沐煙咬緊下唇：“妍妍，我今晚聽完她們的議論，才發現好心疼洛景臣，甚至覺得程寫意都比我更適合。”
蕭妍把人摟緊，她可不喜歡小煙這樣看輕自己。在她眼里小煙就是最好的，長得溫婉美麗，身上也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怎么配不上洛景臣了？兩人站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
“小煙，有一件事你可能忽略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洛景臣的眼里根本裝不下別人，他的目光永遠都在跟隨你。”
“可我沒那么大的自信，我、我怕成為他人生的污點。”
蕭妍蹙眉，以前從沒見過小煙這么沮喪，不過短短幾天而已，怎么她就變得百轉千回了？而且程寫意這個名字在她嘴邊出現得也太頻繁了，這件事明顯不對勁。
“小煙，是不是那個程寫意出現后，才對你的影響這么大？”
沐煙怔了一下，她對洛景臣患得患失，的確是在CK和程寫意說完那番話才開始的。這么久以來，很多事都巧合地碰到一起，難道真是恰好發生的嗎？會不會有人在背后操縱？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暫時還不確定。不過洛景臣又不喜歡程寫意，她那么煞費苦心想拆散我們，又有什么意義？”
“也許事情沒有表面這么簡單，你以后還是要提防好程寫意。”蕭妍作為旁觀者自然更冷靜。
沐煙點頭。
“好了，去洗漱一下準備睡覺吧，別硬扛了。”蕭妍見她滿臉倦意，拍拍她的小臉說道。
……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蕭妍最近沒趕通告，所以生物鐘有點混亂，等到陽光照射到床上的時候，她才迷糊地睜開眼，下意識喊了聲：“小煙，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沒人應答，她疑惑地轉過身，人已經不在床上了。蕭妍立刻起身，滿屋子找了一遍都沒看到人，就知道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