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
一名年輕人端坐在上方,雙手平放于雙腿上,眼簾低垂,此人就是殺手殿堂天水城分部殿主,帝級殺手,真血境修士殺生子,一個光憑名字,就能震懾住無數修士的恐怖存在。
殺生子縱橫殺手世界三十余年,擊殺神識境修士無數,真血境修士超過十人,為無數勢力忌憚,暗中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其性命,但對方一直活得好好的。
片刻,一道身影走入后堂,正是匆忙趕來的方木。
“見過殿主!”當木抬頭看了殺生子,身形一頓,因為上次見對方,還是一個老者,今天竟然就變成了年輕人。
兩個人當然都是殺生子,這是對方隱藏身份的一種手段,不然的話,殺生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地獄子,你來了!”殺生子睜開雙目,面容清秀,就是一個年輕人,懵懂無知,剛剛踏入外界,沒有一點殺手的血腥之氣。
“不知殿主召喚屬下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剛說出這話,方木就知道自己多余了,如果沒有事,對方何必召喚自己過來。
“的確有一件事情!”殺生子沒有和方木轉彎抹角。“剛剛接了一個新任務,我考慮再三,分部內只有你能勝任。”
方木沒有說話,靜靜聽殺生子說完。
“這次的目標是淮陰侯,血氣境后期修為,我聽說你剛剛刺殺了血氣境后期的劉福,那這個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殺生子繼續道。
“淮陰侯?”方木一愣。“就是那個羅天上國一百零八路諸侯中排名倒數第一,已經被皇室放棄的淮陰侯?”
“就是他!”殺生子并沒有問方木為什么知道這些,因為整個天水城不知道的人很少。
“還真是冤家路窄!”方木暗道,咬牙切齒,三年前,淮陰侯剛到天水城時,受邀到方家做客,過慣了皇室的奢靡生活,淮陰侯哪里看不上方家的招待。
認為方家瞧不上自己,因此大怒,方家因為忌憚羅天上國皇室,只能忍氣吞聲,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尊大佛,因為這個,方家從上到下都對淮陰侯很不滿,今后也沒有任何交集。
這些都只是淮陰侯和方家之間的恩怨,方木管不上,也不想管,但要不死不死的是,那天碰巧去內院辦差,撞上了一肚子怒火的淮陰侯,對方不由分說,一口咬定方木撞到了自己,然后將方木給毒打了一頓。
那時方木還沒有修煉大落風劍掌,只是一個普通罪奴,哪里能承受修士的暴打,因此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要不是命大,也活不到現在。
“殿主,很緊急嗎?”說這話的方木已經決定接下任務,至于殺了淮陰侯這個諸侯,會有什么影響,那就是殺手殿堂的事情了。
殺生子點點頭。“對方出十倍的價錢,要淮陰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明白了!”方木點頭,行禮之后退出后堂。
方木離開后,一道身影進入后堂,竟然是黑老,殺手殿堂后堂是重要之地,只有地字號以上的殺手才能進入,對方能來到這里,顯然不是什么普通老者。
“師叔!”殺生子看到黑老,立刻躬身行禮。
“一個好苗子,可惜啊!”黑老暗自搖頭,感慨道。
殺生子則是不以為然。“不能開啟修煉之門成為修士,哪怕武學再強,也不可能成為天字號殺手,潛力有限。”
“如果他能活著回來,我會收他為弟子,傳授門中靈書功法。”黑老鄭重道。
殺生子嚇了一跳,他很清楚面前這個老者在殺手殿堂的地位,僅次于主殿殿主和幾位長老。
“事情就這么決定了,你去打報告吧!”黑老擺手,示意殺生子不用勸說。
“師侄明白!”殺生子明白自己這個師叔一向說一不二,如果自己強行勸說,肯定會惹怒對方,那他這個分部殿主也就做到頭了。
.....
夜幕籠罩下的天水城,一道身影不時出現在一個個陰暗胡同中,半個時辰后,身影來到偏北位置的一座莊園前,身影自然就是方木。
“還真是會享受!”方木看著面前的莊園,暗中諷刺道。
淮陰侯雖然被貶到了天水城,但對自己的生活要求很高,整座莊園完全是按照其在都城的府邸修建的,假山,人工湖,花園等,應有盡有,不大的莊園,光是奴才,婢女就有五百多人,只服侍淮陰侯一個人。
嗖!
方木縱身一躍,避開莊園前的幾名護衛,很快便來到了莊園后方,如果猜得沒錯,這里就是淮陰侯就寢的地方。
吱!
輕輕推開最大的一間房間,迎面吹來陣陣檀香味,方木臉色一變,暗叫不好,身形飛快倒退。
幾乎是在瞬間,有四名身穿夜行衣的血氣境修士從房間竄出,不由分說,對著方木打出數道拳勁,掌印。
轟!
虛空動蕩,音爆聲絡繹不絕,方木只感覺胸口被一股大力擊中,肋骨已然斷裂。
“死!”
四名血氣境修士似乎等待已久,根本不和方木廢話,雙手一動,手持各色武器撲殺了過來。
“上當了!”方木心中暗罵,明白自己被人算計了,而嫌疑最大的就是殺生子和那個要殺淮陰侯的人。
方木心中涌出無數個為什么,殺生子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兩年來,他為殺手殿堂賣命,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什么對方要自己死?
“啊!”面對四名血氣境修士的圍攻,方木怒吼一聲,打出大落風劍掌第三重‘劍掌殺’!
劍氣,掌勁憑空誕生,緩緩融合,最后化作千萬道劍氣掌勁急射向四名血氣境修士。
嗖嗖嗖!
四名修士不過血氣境初期修為,加上一擊得手,心理上有些松懈,認為赫赫有名的地獄子也不過如此,大意之下被劍掌殺掃中,有三人當場斃命,剩下一人也是重傷,再無一戰之力。
方木并沒有上前了斷對方,轉身就逃,淮陰侯明顯已經是早有準備,此地不宜久留。
“地獄子,來都來了,就不用走了!”房間后沖出一名白袍中年人,羽扇綸巾,面帶微笑,此人就是淮陰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