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白仲然單手握住沉重的碧落黃泉,如月牙般閃爍著寒光的刃口不斷低落那哈特的紫血……
“滴滴……”
神圣仲裁團與冥頑不靈的帝國軍混在一起,根本無暇協助他,即便是雀燁也與帝國軍分部部長交戰在一起。短時間他們還不能分出勝負。
唯一的禁區就是白仲然與那哈特所在的領域!帝國軍不敢靠近半分。
半魔化的姜越虛弱倒在血泊中,扭曲的口鼻中不時噴出散發著濃重的腥味血液。
戰爭的天平已經持平。
決定這場勝負的將會是白仲然與那哈特之間的戰斗!
已化為怪物的那哈特被粘膜包裹的頭部發出咕嚕聲,一個拳頭大畸形小腦鉆出、尖銳咆哮道:“白仲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們被你瞞過,可我知道、你只是一個虛弱的弱者!”
它試圖擾亂白仲然的情緒,他的古井無波令它不安。
它的體型不斷膨脹,那一根根荊棘觸手向著鞭撻蛻變著。陰冷說道:“虛空的大門已經開啟,這個世界的一切生靈命運早已經注定。等待你們的只有死亡!”
白仲然:“……”
碧落黃泉在他手中打了個轉,空氣仿佛都被撕裂,發出簌簌聲。
單手持著鐮刀,喙刃正對著它。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神采、沖它勾了勾手指。
“桀桀——!”那哈特在憤怒嘶鳴中,身體不合常理扭曲,如同一支長矛沖撞向白仲然。他當前實力已經達到釋魂六階!
“圣者!”正在與帝國軍小頭目交戰的雀燁看到這,瞳孔微縮。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白仲然實力并不強大!但他的存在卻是遠超過所有人。
那哈特這一擊太致命了!甚至遠遠超越擊敗姜越那一擊,他穿過的地面表皮上、石塊動輒粉碎!化作漫天塵埃,隨它席卷撲向白仲然。
最初看似普通的一擊,短暫蓄力此刻猶如沙塵暴一般,以天地之勢撞向身影單薄的白仲然。
狂風剎那間吹散他盤著的長發,與寬松白衣在這風塵中凌風亂舞,如同海岸邊,正面面對海嘯的小樹苗。
可白仲然依舊沉穩,姜越實力為釋魂四階,絕殺技可以使用超越它10-15階的力量!
就在這高達數十丈!蔓延百米,以砂礫為基礎形成的砂礫領域卷向白仲然前一秒。
剛剛還在交戰的帝國軍見此早已經嚇得連連撤退,唯有神圣仲裁者還呆在附近可即便如此也不敢過于靠近。
牧汐費盡全力拖拽著半魔化的姜越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她看著砂礫領域前面不改色的師父,心中暗道:「師父,一定要打敗它!」她對白仲然有著絕對信心。
Duang!
潛藏于砂礫領域中的那哈特露出驚訝之色,一股無形能量抵御著這不亞于弓弩之力的砂礫海洋!
白仲然的腳下幽紫魔陣突兀顯現,爆發!一團團魔力如同烏鴉群般以白仲然為中心四散而出!而核心的他雖說依舊白衣有著飄逸氣質,可卻給人深深的忌憚!
渾然如魔神一般!
神圣仲裁團的成員們震驚望著這一幕,這還是他們的圣者嗎?!爆發出的惡魔之力甚至遠超姜越。
倘若不是漫天灰鴉群中的他依舊沉著冷靜,恐怕早被誤以為被腐蝕。
“這怎么可能!”那哈特驚恐咆哮著,一股股令其心悸的能量波動正在他體內散發出!蔓延至他一丈內的所有領域。
嘭——咯吱——!
白仲然腳下大地無法承受這股力量,瞬間崩裂!拳頭大碎石,以及塵土眨眼間被吹離數百米!此刻的白仲然被魔氣縈繞著,黑色閃電在他體外噼里啪啦激流,腳下早已經是深達五米大坑!方圓十米如同倒扣著的鍋蓋一般……
在這股沖擊波席卷下,饒是躲在砂礫領域中的那哈特也猶如被重錘敲砸整個身軀!
“啊啊……”他不甘心的咆哮著,可是,看著懸浮在半空如魔神般的白仲然、他知道自己輸了……好在砂礫領域在,它可以躲藏在其中逃離這里!
可下一秒。
最初在白仲然手中的碧落黃泉突兀凌空懸浮在他的身前,指尖溢出冰冷魔氣,瞬間撕裂著惡魔之力組成的球型領域!
“什么!?”
就要遁逃的那哈特驚愕看著這一幕,自毀長城?破壞掉無敵的屏障?
可當被撕裂魔域鉆出一只只直徑數丈,散發著恐怖氣息魔觸時后,它不顧震驚,折身全速逃離!
「這砂礫領域應該能阻擋住他!」它心中暗想道。
魔觸瞬間延伸百米以崩山之勢,抽斷砂礫領域,引得大地震動,附近所有人耳朵被震得嗡嗡發鳴、五只巨觸一口氣的時間瞬間撕碎砂礫領域!
那哈特難以置信望著那揮動著巨觸猶如魔族的白仲然!
沒再逃跑,它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得了的。
面對遮住它頭頂天空,狠狠拍下的巨觸,它不甘心的咆哮著:“啊啊啊——”
噗通——!
大地再次‘轟隆隆……’劇烈顫動著,耳朵仿佛都要被震聾。
牧汐連忙趴在地上,緊緊抓住姜越,瞇著眼睛、防止被砂礫塵土迷住,目睹了那哈特被拍碎的瞬間。失神喃喃道:“師父……”
同樣的,不遠處、不少人被這大地震動震倒的仲裁團成員難以置信看著這一幕。
倘若不是知道復仇者的存在,他們恐怕早已經將白仲然當做是超級大BOSS。
這是一股與圣力完全相悖的力量!
一項沉穩的雀燁愣愣看著這一幕,看著那巨大凹坑旁靜立眺望遠方的白仲然。
喃喃道:“果然,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如此大動靜,引得戰斗逼近尾聲的牧嶸等三支部隊側目。
包扎著斷臂的蘇佈望向那高處,喃喃道:“看來宗主贏了。”
傷痕累累的牧嶸點頭說道:“是啊,那哈特這個狡猾的怪物終于被干掉了。”
戰斗結束后那一刻的輕松,險象環生后的歡快、無疑是令人陶醉的。雖說不少同伴犧牲帶來幾分陰郁,可活下來的戰士們還是歡呼起來。
一名戰士豎起耳朵,疑惑問道:“你聽到什么聲音沒?”
“什么聲音?沒啊,你是不是太累了。”
“呃,可能吧。好像是太累了。”
他搖了搖頭。
可就在此時,更有規律、甚至有些震耳的聲音由天空中,在遠方響起。
“咚咚——”
與那哈特激戰后的高坡,白仲然笑著揉了揉牧汐的小腦袋說道:“姜越他沒事了,不過休息一段時間是……嗯?”
他目光如炬看向那哈特死去的地方,死去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