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九陰真經那個黃裳

雖然有這樣那樣限制，輪回者之間一直頻繁交流情報。身為一名輪回者，周羽非常清楚天帝教的強橫，也非常清楚六扇門的底蘊。且不說帝國軍隊無窮無盡兵源，單是聚集在吳煒帳下的四五百名輪回者，周羽心底就無法升起擊敗六扇門的野望。

群體合作的天帝教，在吳煒率領下，遠比周羽這樣的獨狼更有戰斗力。

譬如逍遙派遺留洞中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早就有輪回者覬覦試圖盜竊。然則，或許時間節點選的不對，火中取栗的輪回者，有被丁春秋虐殺的，也有被李秋水虐殺的，有些甚至被當地的無量劍派虐殺。直至慕容博匿名投靠六扇門并帶來了少林寺七十二絕技，飛速成長起來一批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級好手，六扇門牽頭組織一次探險遠征，才干脆利落取回《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兩本頂級秘笈。

正是有此背景，當在大理國流浪的輪回者傳來段譽學會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消息，輪回者嘩然喧噪，討論：洞里沒了秘笈，段譽從哪兒學來的北冥神功？也正是這次劇情大討論，周羽才遲遲了解到，在吳煒論功行賞機制下，原來已經有許多輪回者學習了北冥神功這本頂級武功，唯可惜天賦限制陰魂不散，始終未能有人學到段譽那種地步。

周羽不愿與六扇門對杠，搬出輪回者朋友，緩和氣氛說：“輪回堂堂主霍天敬是我舊識，六扇門若有事兒找我，何必麻煩眾位兄弟。”

輪回堂是由輪回者組建的六扇門堂口，霍天敬與人競爭輪回堂堂主之位時，曾以數枚得自西夏皇宮改良體質的丹藥與周羽交易丐幫絕不外傳的絕學《降龍廿八掌》和《打狗棒法》。周羽彼時考量再番，利用二十余年情誼，又借口天賦低劣學不會絕學籍口，自喬峰手里拿到兩本絕學正文，抄寫之后偷偷送給霍天敬。霍天敬經常自周羽這里打探丐幫隱秘，說起來，周羽也算六扇門埋伏在丐幫里的暗子。

又是剛才女聲，略帶蔑視情緒笑著回復周羽：“毒有悲酥清風，火器有手榴彈，六扇門若想殺你早殺了。周羽啊周羽，你膽子還是這樣小。”

聽其語氣，似乎還是周羽熟人。

天華帝國新政，法律規定男女平等。但是，男女平等核心不在于政治標榜，而在于女性創造價值追平男性，這顯然不是農業社會所能的實現的目標。吳煒及帝國議會無意理想主義般不切實際強制推行男女平等法律，所以在這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積蓄力量的變革期，土著族群仍舊無視法律規定全面歧視女性。能扛住這種壓力下在各部門任職的女性，幾乎全部都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輪回者。

這道陌生女聲，應該也是輪回者。

輪回者和輪回者彼此有著相似的價值觀，在無關核心利益事情上，向來比較容易交流。一念及此，周羽長吐口氣，舉起雙手走出：“六扇門有何要事找我？”

一名四五十歲面貌女人踏步出列，笑吟吟說：“還認識我么？”

周羽細看小半晌，其眉角隱約有些熟悉卻終未記起是誰，猶豫說：“你是……”

女人索然輕笑：“意料之中呢，也好，這樣我就不必為當年的堅強而羞愧了。”

周羽腦海里忽然閃過某個人影，訝然說：“你是呂萍？”

女人沒有回答，一切卻在不言中。

這名四五十歲面貌的女人，正是二號輪回者呂萍。三十余年前，作為第一批降臨的兩名輪回者，呂萍和周羽互相忘記了二十一世紀男友女友，擁抱慰藉湊合過了數月。然而，兩者畢竟性格不合，當有了更好選擇，呂萍毅然留在天帝教基地平穩生活。周羽彼時尚有野心，更不愿為了露水夫妻誤了前途，毫不猶豫奔向江湖，并因為距離造就的誤會與呂萍漸行漸遠漸無書。

三十余年之后，彼此再次相遇，已然物是人非事事休。

周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套路問：“這些年，你過的還好么？”

呂萍淡然一笑：“還好吧，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為我生了五個孫子孫女，一大家子挺熱鬧的。”

周羽沉默。

呂萍簡單而熟練轉移話題：“我這次找你，是公事。”

周羽反問：“你在六扇門當差？”

呂萍：“不。”

周羽：“哦，公事是指……？”

呂萍：“滅宋統一至今已有五年，國事略安，武林江湖紛擾就成了帝國議會眼中釘。六扇門奉命擒拿南慕容北喬峰，是朝廷插手并控制武林江湖的第一步，必須百分之百完成。”

周羽立刻劇烈搖頭：“這不可能。我承認火器對江湖人士的克制，但這絕不包括類如喬峰的一流高手。別說現在的燧發步槍，就是發展到二十一世紀核武器時代，也有喬峰的容足之地。我親眼見過喬峰的武功有多高，皇宮內院，相府帥帳，千軍萬馬，只要想去，絕難不倒他。再者，火器和武功不是你死我存，學了武功再用火器，威力更大。試想，以喬峰的臂力投擲手榴彈，以喬峰的輕功夜里安放炸藥包，不斷游擊作戰，絕對是朝廷自討苦吃。”

呂萍不以為然。

六扇門不是拍腦袋出來的產物，制定干涉控制武林江湖政策之前，核心輪回者內部早就廣泛討論過這些問題。

呂萍簡潔回答周羽：“我懂武林豪客多，但，這正是六扇門的存在價值。”

周羽表示不相信，戲謔說：“我承認六扇門人多勢眾，可其中又有幾位高手？似今日，你口口聲聲說擒拿喬峰，然而喬峰運起輕功飄然遠去，怎么不去追？”

呂萍呵呵輕笑：“六扇門無高手，早已是老黃歷了，你可知道九陰堂堂主是誰？”

天華帝國尚未推進到工業時代，沒有手機也沒有互聯網，信息交流效率低下。周羽不曉得六扇門最新體制，自然更不曉得何時設置了九陰堂及堂主是誰：“是誰？”

呂萍清晰吐出兩字：“黃裳。”

周羽沒有聽清：“誰？”

呂萍追加詳細解釋：“黃裳，《九陰真經》作者黃裳。”

周羽腦海轟然一震，遲遲記起隱秘細節，除了少林寺的掃地僧，當代其實還有一位隱藏的絕世高手，或者說此人擁有成為絕世高手的巨大潛力。這位絕世高手，名字叫做黃裳，他著寫的《九陰真經》，及衍生的《九陽真經》，未來將成為《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倚天屠龍記》三部曲的關鍵線索。既有劇情演變里，黃裳將于十余年后受命編纂道藏，精通天下道學，自其中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待1120年方臘叛亂，黃裳陡然厚積薄發，一口氣殺了明教許多法王、使者，與喬峰、段譽、虛竹錯過整整一代人。

本位面時間線里，宋神宗元豐四年（1081年）五路伐夏慘敗引發天帝教陣前起義，偌大關西盡陷于吳煒掌中時，黃裳才于次年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年，天華二十三年）進士及第名列第一，還未好好享受官場生涯，便成了天帝教軍的俘虜。吳煒經熟悉劇情的輪回者提醒，及時提拔黃裳，令其編纂道藏領悟高深武功。不得不說，有天賦和無天賦就是不一樣，輪回者們死活學不會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幾天時間就被黃裳掌握，再過數十日已駭然精通。

配合編纂道藏領悟的高深武學道理，九年之后的黃裳，其內外武功已然出神入化。黃裳今年初被吳煒正式調職六扇門，任職九陰堂堂主，到任之日立威，臉不紅氣不喘擊潰兩百余名六扇門精銳游騎，霎那間鑄就傳奇之座。唯因黃裳尚未正式介入江湖，所以武林中尚未他的名號。六扇門局長之所以膽敢計劃抓捕南慕容、北喬峰，便是因為六扇門里有了黃裳這尊絕世高手。

周羽并不清楚黃裳這些年來經歷。

但俗話說的好，人的名，樹的影，《九陰真經》造就的傳奇，誰敢小覷它的作者？

周羽心下冷然，卻又泛起疑惑：“六扇門既有黃裳，怎不親自抓捕喬峰？”

呂萍沒有回答。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沒法兒回答。

黃裳畢竟是科舉制度的狀元，武功再出神入化，思想仍傾向文官自居。黃裳自視為官僚，官僚價值不在于好狠斗勇，若非迫不得已，他絕不親自下場。哪怕吳煒親自命令，黃裳也只以臣子侍奉皇帝之禮相待，絕不會奴顏婢膝無條件聽命呂萍的指揮。

想令黃裳親自出馬，要么六扇門全軍潰敗，迫不得已力挽狂瀾；要么吳煒白龍魚服，黃裳救君于危。

一句話，呂萍指揮不動黃裳。

呂萍怎會自曝其短，避而不答周羽疑問，平淡說：“六扇門能人異士數不勝數，怎能落的事事乞求黃堂主。譬如我身邊這位，你可曉得他又是誰？”

周羽循目望去，只見呂萍身邊那位男子，相貌堂堂，體貌魁梧，腮下遍目胡須。再細看，雖然針芒內斂，卻能瞧出這男子皮骨堅硬勝于鋼鐵，修為絕對超過他周羽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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