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玥不明所以,不滿道:“是啊!那丫頭真是個潑婦,居然敢拿茶壺砸我!秦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姐是皇后!別說我還沒對她怎么樣,就算我把她怎么樣了,誰敢動我?******,這叫什么事?對了,約我來的不是連……啊!!”
他還在不滿地絮絮叨叨,沒成想慕容瑾突然走到他身后,二話不說舉起茶壺,狠狠地照他后腦砸去,慕容玥猝不及防挨了這一下,登時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慕容瑾沉著臉,立刻翻身騎了上去,舉起茶壺又在慕容玥頭上補了幾下,眼瞧著慕容玥頭上鮮血汩汩地流了一地,人也斷了氣,這才放下手中茶壺,長舒了一口氣。
一旁的下人看傻了眼,呆愣著望著慕容瑾:“大、大少爺……”
慕容瑾看了看身上的鮮血,淡然拂了拂衣裳,眉宇間閃過一絲得色,秦薇那丫頭原出身武將之家,下手沒輕重也在情理之中,正巧今日許多下人都瞧見了秦薇與慕容玥發生爭執,簡直就是給他送來了一只完美的替罪羊啊!
他掃了一眼身側的下人,驀地換了臉色:“還愣著干什么!沒瞧見二少爺被秦家大小姐打成這樣了嗎?還不快去請大夫!”
下人們如夢初醒,一窩蜂地竄出門去了,雖然慕容皇后最疼的是二少爺,但慕容家掌事的卻是大少爺,現在大少爺發話了,他們哪里敢不聽?
慕容瑾是存心下狠手,慕容玥當然沒有活命的可能,當天下午,慕容家便掛出白燈籠,放出話來,說是慕容玥在茶樓被秦家大小姐秦薇活活打死了,而在宮里的慕容皇后聽到這個消息,當場便昏過去了,醒來第一時間就去找了皇帝,不依不饒地非要秦薇給慕容玥償命。
天順帝裴鐸烈犯了難,秦家乃是京中望族,秦時月又剛剛為國捐軀,秦薇是秦時月的長女,他前腳追封秦時月為英烈王,后腳就要殺了秦薇,這聽起來頗有些不大像話,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要是秦薇真的殺了慕容玥,他堂堂一國皇帝也沒有包庇一個殺人犯的道理,更何況慕容皇后還在旁邊盯著呢?
皇帝想了想,看向一旁的太子裴則俊:“則俊,這件事你怎么看?”
裴則俊臉色也不好看,這件事雖然看起來跟他無關,但說到底源頭還在他身上,若不是他想要擺脫連翼,也就不會聽從秦箏的建議,他當初只是覺得如果能夠成功固然是好,如果失敗了,丟的是榮國公府的人,也與他無礙,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最后居然鬧出了這么大的事來!
現在天順帝自己拿不定主意,轉而來問他,可他又能怎么樣?慕容皇后在一旁看著,他能狠下心來給秦薇求情?但若他說要嚴懲秦薇,那就是因慕容家一個商賈之家而得罪了京中望族秦家,這買賣怎么想怎么劃不來啊!
裴則俊實在為此事頭痛不已,他仔細想了想,決定和個稀泥,能兩邊都不得罪自是最好。
他拱手道:“回父皇,兒臣以為人命關天,人命大案自然不能囫圇而過,但若是不審便定罪,又似乎太草率了,兩方一是皇親貴胄,一是忠臣之后,父皇無論如何決定,都未免有偏幫之嫌。依兒臣愚見,父皇何不當廷御審此案,令秦大小姐與慕容國舅相互辯駁?到時有百官作陪,是非自然一了百了,也就無礙父皇清名了。”
天順帝覺得此言甚合心意,這件事幫誰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名聲,如今慕容皇后鬧到他面前來,他照做也不是,不照做也不是,裴則俊的提議無疑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臺階,便欣然點頭:“則俊所言甚是,明日早朝之時,宣秦大小姐與國舅爺上朝,當著百官的面,把事情一一盤剝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