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樣樣都是現成的,杜秋云很快換了一批上等的染料,重新染色,重新織錦,在銀子的作用下,彩繡坊非但沒有延誤工期,甚至還提前了三天將貨趕了出來,為免夜長夢多,杜秋云立刻命人將貨送到了宋家,宋家檢驗無誤,確定是上等的織錦,不由得大喜過望,宋家家主親自送杜秋云出門,還特地多給了她五百兩的賞錢。
杜秋云笑著帶人出了宋家的門,回頭就命人捆上了彩繡坊的小工阿福,一路帶著去了慕容府。
慕容瑾原本還老神在在地等著彩繡坊出事的消息,沒想到消息沒等來,倒把彩繡坊的掌柜給等來了,他茫然的同時也不得不出面相見,便命人將杜秋云請到正堂去。
等他趕到正堂時,杜秋云已經先行在下首落座了,她身側跪著的阿福一瞧見慕容瑾便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眼中也帶著幾絲懇求。
慕容瑾眉角一抽,心知杜秋云這次恐怕是來者不善,話雖如此,可人都已經進了正堂,他也沒有再轉回去說自己身體不適不宜見客的道理,只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上前:“原來是彩繡坊的杜掌柜,久仰久仰,不知什么風把您吹到這里來了?”
杜秋云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給慕容瑾福了福身,身后一群彩衣斑斕的繡娘也都跟著福身:“見過慕容公子。”
慕容瑾看著面前一群紅粉佳人,卻不覺得輕松,只是淡淡笑了笑:“杜掌柜有禮。”
杜秋云重新落座,朝身后一招手,一群繡娘七手八腳地將五花大綁的阿福給推倒在地:“慕容公子,從前多承您的情了,讓您慕容家的人在彩繡坊里幫了半年多的工,也不知您慕容家是怎的了,自家下人還要派到我們彩繡坊來混碗飯吃,不過您慕容家這尊大佛,我們彩繡坊是請不起的,您家的人,我們也是用不起的,還請您收回去吧!”
慕容瑾臉色一沉,他雖然不知道杜秋云到底是從何得知他在彩繡坊里安插了眼線這件事,但現在要緊的是決不能認了:“杜掌柜這話說的在下好生糊涂,敢問您究竟是拿到了什么證據,才敢來我們慕容家胡作非為?!慕容家雖不愿仗勢欺人,可也不能任由別人騎到我們頭上來!杜掌柜,難道因為您繡過龍袍,就敢不把鳳印放在眼里了?”
杜秋云掩唇呵呵一笑:“慕容公子這說的是什么話啊?我過來還您一個下人,怎么成了我仗勢欺人了?難道名滿天下的慕容家窮到這種地步,連個下人都養不起?其實如果您只是送來個吃白飯的下人,我們彩繡坊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可您家這下人,手腳也太不干凈了吧?前兩天把我們訂購的上等染料換成了劣質的,害得我們重新破費購買了染料,還得幾天幾夜的拼命趕工,這也罷了,可這小子眼瞧著這次的染料是我親自監督購買的,再作假不得,居然還趁著夜色偷偷摸摸往染缸里倒白醋?慕容公子,這就過分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