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沒有一絲星光,位于極地的某處的的無人島嶼,一名狙擊手潛伏在淤泥里,樹葉和動物尸體的腐臭熏得人快要窒息,但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全副武裝的埋在里面紋絲不動,仿佛與那堆淤泥融為一體。
他在等待,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啵……”
一聲微不可聞的槍響,透過瞄準鏡清晰的看見距離淤泥塘五百米處的樹林里噗起一團血霧,只聽嗖的一聲,一個人影從淤泥里竄了出去,朝著樹林里沖去,如同一頭兇猛的獵豹。
由于海風的緣故,地面積了厚厚一層的腐葉,每一腳踏下去都直沒腳腕,但此人奔跑的速度并沒因此受阻,身形飄忽毫無一絲停頓。
五百米的距離,短短十幾秒,便來到那具剛剛被自己解決的尸體旁,他有著獵豹般與生俱來的速度,是任何正常人都無法匹及的速度,尸體是一名矮小的亞絲娜裔男子,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出來解手,所以才落單被打死,狙擊手迅速從尸體上拿起槍支彈藥和補給,突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凜冽。
是安達略軍刀,屬于某特種裝備,如今在這亞絲娜裔男子身上,再看他的服裝,是貝海國人,看來傳言是真的,貝海國為了組建自己的機動隊伍,從特殊渠道購買了成批的頂級裝備,這名貝海國人顯然是機動隊伍的。
眼前突然閃過一副畫面:
“姜耀國,這次任務于公于私,我都沒有阻止你的理由,她是你的妻子,你要去救,我支持你,可是……你應該猜得到,這是一個陷阱!”
啪,姜耀國筆直的站立,敬了一個軍禮道:“首長,這可能是我這輩子給你敬的最后一個軍禮了,但我必須去,我答應過她,守護她一生一世,無論生死。”
眼前這位滿頭銀發,六十多歲的模樣的老人,正是炎國特種軍刀的總指揮付老,作為他的老領導,真不舍得自己的一員大將去送死,但作為男人,作為一個妻子的丈夫,又必須讓他去,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丈夫的職責,他沒有理由阻止,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這一次,你沒有隊友、沒有支援,只有孤軍奮戰。”
“我知道,這次也只能我一個人去,而且是以我個人的名義,與任何人無關。”姜耀國堅定的回道。
“唉!”眼前的這位老人嘆了一口氣道:“你想好了,一定要去嗎?”
“首長,如果我真回不來,請您關照一下我的兒子和父親,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們。”
付老拍了拍姜耀國的肩膀:“記得,我還欠你一瓶飛天白酒,一定親自回來跟我討,我在這兒等著你凱旋。”
“敬禮······”
身后,特種軍刀所有隊員,莊重的舉起了右手,為自己的隊長、老大哥送行。
“嘟嘟嘟······”
軍歌嘹亮,拂曉號角回蕩祖國大地,伴隨著初升的朝陽,撕開夜幕,有我在,雄關美,軍威壯,祖國強。
“敢動我姜耀國的妻子,老子今天殺光你們。”姜耀國嘴里喃喃道,將手榴彈的保險栓拉了,纏了一把子彈壓在那具貝海國人尸體上。
接著,姜耀國故意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腳印,在距離尸體一百米處的一棵樹上,他拿出手雷,拔掉保險栓,把它支在樹杈上,然后拔出軍刺,在樹上刻下一行字:
“狗東西,想殺我嗎?有膽就來吧,我在前面等你們,怕死就滾回老家去。”
做完這一切,姜耀國又在樹旁的洼地里埋上地雷和石子,拔出手槍朝天狠狠的開了一槍,轉身就與叢林融為一體。
聽到槍聲,一隊貝海國人跑過來,看到同伴的尸體,一名指揮員大罵道:“混蛋,把我們同伴的尸體背回去,其他人跟我追。”
順著姜耀國留下的腳印還未走出幾步,就聽見后面喊道:“是手雷,快跑······”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聽見轟的一聲,彈片隨著炸起的樹葉泥土飛了過來,在尸體周圍的貝海國隊員被當場炸死,距離稍遠的一些被飛射來的子彈和碎石炸的鬼哭狼嚎,那名指揮官躲在樹后逃過一劫,惡狠狠的道:“能走的,都給我站起來。”
剛走幾步便看到姜耀國刻在樹上的話,氣得他一腳踹在樹上罵道:“可惡的炎國人,我一定抓住你,把你剝皮抽筋。”
話音剛落,就感覺一個圓球啪的一聲砸在頭上,然后落在地上冒著青煙,所有人看向地面,一陣愕然,那名指揮官一看,大喊道:“媽的,又是手雷,快跑。”
還沒等周圍人反應過來,又是轟隆一聲,貝海國的那些隊員又倒了一片,那名指揮官反應夠快,一個咕嚕滾進旁邊的洼地,可當他著地的瞬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姜耀國埋的地雷現在就被他坐著。
“混蛋。”他咬著牙罵道,地雷就被他坐著,想自己排都做不到,“還有活著的嗎?我坐到地雷了,過來幫我排雷。”
只見三個人搖搖晃晃的朝他跑來,這名指揮官眼中露出一絲恐懼,他帶了二十人過來,如今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就只剩三個人了,這些家伙簡直就是魔鬼。
三人過來刨土,開始排雷,指揮官的心突然揪了起來,提醒道:“小心點,炎國人很狡猾,你看看是不是連環雷。”
“隊長你太英明了。”那名排雷的士兵用軍刀又探了探道:“這是子母連環雷,下面還有一顆,我把他一起排了。”
就在四人拿著兩顆地雷如獲重生,滿臉堆笑時,死亡的氣息瞬間而至,他們的笑容在此刻隨著一聲爆炸,永久的凝固了,至此,整支機動隊伍全軍覆沒。
聽到第三聲爆炸,姜耀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你他媽挖出第一顆地雷,下面還有第二顆,第三顆,老子連續埋了五顆,我就不信你能都挖出來,但對他而言,這機動隊伍真笨,這么簡單的陷阱都識別不出來,自己更厲害的招還沒用呢。
“混蛋!”
聽到爆炸聲,北聯邦這邊立即呼叫,卻只有英尼特遣隊回話,一個北聯邦指揮官罵道:“這機動隊伍真是廢物,竟然全軍覆沒了,我真是瞎了眼,跟這種垃圾合作。”
就在他嘲笑機動隊伍全軍覆沒時,姜耀國已經悄悄朝叢林深處摸了過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陣地戰絕對是找死,唯一獲勝的機會就是利用自己天生的速度優勢,將剩下的敵人引入叢林,來一場游擊戰,敵后戰。
“周慧,等著我,我來了。”姜耀國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默默說道,因為妻子職業的緣故,這是他們唯一的合照。
叢林里,木屋前的那名北聯邦指揮官正回味著雪茄的味道,突然砰的一聲,站在他面前的副官,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炸開,腦漿瞬間炸開,他頓時愣在那兒,如果不是這名隊員擋住,被打死的就是自己,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大叫道:“敵襲,敵襲,快隱蔽。”
這名北聯邦指揮官身邊的隊員抄起武器就要往叢林里沖,卻只看到人影一閃,對方實在太快了,快得連人影都未看清,正要追上去,這名北聯邦指揮官將手中被鮮血淹滅的雪茄砸了過去罵道:“笨蛋,別追,回去,守住木屋。去通知特遣隊,讓他們的防御線向木屋收攏。”
原本的部署是由機動隊伍守住叢林外圍,特遣隊保證叢林縱深安全,并設置陷阱,而他的突擊隊則埋伏在木屋旁守株待兔,天知道這支機動隊伍這么沒用,敵人仿佛從天而降,突然到這兒,特遣隊完全就像個擺設,那些陷阱一個也沒被觸發。
其實特遣隊相比于機動隊伍那些廢物,確實技高一籌,姜耀國在穿越叢林時,遇到了詭雷,跳雷,地雷,絆鎖,木刺,各種陷阱,不過這些陷阱對于他這個擁有獵豹般速度的特殊軍人來說,完全就是個擺設。
“不可能,他們絕不可能通過我們的防線,是不是走火?”特遣小隊隊長沖著對講機辯解道,在他們看了,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誰可以逃過他們設下的陷阱。
“放屁,你們家的猴子,走火的時候會炸腦袋嗎?”這名北聯邦指揮官怒吼道,在他的眼里,特遣隊不過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走狗罷了,根本不放在眼里,繼續吼道:
“現在命令你們向木屋靠攏搜索,抓住這些敵人,如果不行就擊斃。”
在他們心中,這場戰斗是必勝的,敵人只有死和活,兩種結果,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輸。
特遣隊隊長放下對講機,拉了一下槍栓道:“炎國人來了,給我抓住他們。”其余二十人立即全副武裝跟著隊長在叢林里開始搜索。
“小心,你個笨蛋,那是我們自己設的陷阱。”特遣隊的隊長沖著一名隊員吼道,只見他抬起的腳背一公分處,一根極細的灰色絲線橫在那兒,只要他的腳輕輕絆一下,就被自己的陷阱給滅了。
“哈哈,隊長放心,我怎么會被自己的陷阱給殺死呢。”那名隊員笑著抬腳踩在絲線前面三公分處,只聽咔嚓一聲,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顫抖的說道:“隊長,我好像,踩到地雷了。”
“笨蛋,蠢貨”,特遣隊的隊長急得大罵道:“讓你別踩到自己的陷阱,你他媽聾子啊!”
“隊長,這個地雷不是我們埋的······”
聽到隊員的話,這名隊長的臉色瞬間煞白,意味著他們在叢林里設的陷阱有可能全部被人識破,并且改裝用來對付自己,這是什么樣的敵人,炎國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人?
姜耀國躲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囧樣,心中忍不住暗自偷笑,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敵人就只他有一個,估計上吊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