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新秋才緩緩醒過來,此時他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渾身酸麻,周身乏力。
這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床上的,想來多半是趙明義在自己昏過去后把自己給放上床去的。
大吸了一口氣,甩了甩腦袋,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才清醒了不少。
“也不知自己靈海是否還在,若真是就此毀了,自己也還是就斷了修行的念頭吧。”
緩緩起身,盤坐在床上,開始運功,希望能夠感受到靈力。
吳新秋大喜,自己查探一番后發現昨晚自己的靈海不僅沒被摧毀,竟然還大上了一半,這樣,自己已經差不多快要聚齊所需要總靈力的一成了。
他想不通明明自己根本沒有擋住靈氣的進攻,為何自己的靈海居然還能得以保存,非但沒有被毀掉,反而還有更為堅固了的趨勢。
只是他并不知道,昨晚養氣丸引起了體外靈氣的瘋狂涌入自己靈海,自己雖然最后并沒完全抵抗住這些靈氣,但是之前抵抗的幾十波卻讓自己的靈海本身就變得極為堅固了。
所以后來即使是自己抵抗失敗,也沒有讓靈海徹底被摧毀,而且那一波靈氣高強度的涌入,已經是最后一波,所以靈海自己抵抗住了那一波沖擊后并未在受到后續的損害,也得已保存了下來。
不過有些美中不足的便是,自己的靈海看起來似乎有些泄露,不知哪里出了些毛病。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靈海中有些許靈氣從里面不受控制的流出,不過并不多,所以他也不打算去深究了,估計約摸著沒多久,靈海自己就會恢復,也不用他去操心了。
“吳兄,你醒了?”門外傳開了趙明義的聲音,他剛才聽到了吳新秋屋內有些響動,估摸著對方已經醒了,于是便前來看一下,果然發現吳新秋已經醒了過來。
“趙兄,我睡了多久了?”吳新秋雖然精神尚且,但感覺腹中空空,渾身乏力,估計自己怕是睡了好一些日子了,不然也不會這么難受。
趙明義遞了一杯水過去,坐在一旁已經被修好了的椅子上,“從前天晚到現在,差不多算有一天半了。”
一天半,原來自己一口氣昏過去了這么久,自己原本還打算這兩天里好好和趙空元趙明義三人商量商量怎么對付張二陳三兒一群土匪無賴,只是現在竟然過睡過頭了,尚且毫無計策。
明天他們就會找上趙空元,如果不及時想好辦法,恐怕到時候只能無計可施。
于是他匆匆忙忙起身收拾,趙明義見他慌慌張張,有些不解,“吳兄,你這么急作甚,發生什么事了?”
吳新秋也來不及趕緊把事情告訴給他,趙明義如夢初醒,于是兩人決定馬上去找趙空元一起算計算計。
他心中有些不安,這兩日自己并沒去找趙空元,對方恐怕以為自己已經放棄他了,也不知道他那里又沒有什么變數。
到了三禾鎮,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和往常一樣,鎮上商販差不多已經散市離場了。
兩人迅速跑到趙空元的鋪上去,不敢停下片刻。
只是卻發現對方大門緊閉,上去敲門,也無人應答。
“吳兄,這趙空元大門緊閉,會不會是嚇得臨陣脫逃了。”
趙明義現在是毫無畏懼,對上陳三兒他們,就是沒有吳新秋和趙空元他恐怕也要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現在他是光腳不怕穿鞋,身后也沒有顧慮,大不了也是一死,反正他覺得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吳新秋搖了搖頭,“這趙空元雖然貪生怕死,但其妻女還在他們手中,恐怕不會輕易就跑了,我們再問問周圍人他趙空元去哪里了。”
于是兩人便開始向周圍人打聽起趙空元來,一番打聽,倒也是對趙空元和張二陳三兒一群人也有些個清楚了。
張二陳三兒一群人,是本地有名的潑皮無賴,平日里游手好閑,偷雞摸狗,欺男霸女,為禍鄉里。又因為手段狠毒,做事不折手段,聽說手上還有些許人命,后來吃了幾次官司,但都寥寥而終,人們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希望這幾個瘟神別纏上自己就好。
而趙空元則是有名的賭鬼,嗜賭如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賭,連家中老爹重病都不回家,扔在在賭桌上鬼混。
后來老爹去世,幸好給他留下了一個米鋪,否則他恐怕連生活都無以為繼。而后賭博越輸越多,最后欠下了他們的閻王債,最后落成了這番田地。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日的圍觀群眾中竟然還有人大罵趙空元活該的,原來趙空元也不是什么好人,吳新秋可算是懂了,不過幸好還不是什么作奸犯科,十惡不赦之徒,這還有得救。
就在吳新秋他們兩人來找趙空元之前,便有人見到他手中持刀離開了店鋪,急匆匆的出門去。
吳新秋大驚,這趙空元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想一個人去火并對方,做事真是魯莽。
不過既然離開沒多久,兩人便一路打聽著去追趕他,一路問路,才知道趙空元是前往張老二的住處。
這一干潑皮平日里住在鎮子外,少與人來往,他們也知道自己不受鎮上人們的待見,仇家也不少,住在他們之中,難免不會有人對自己不利。
趙空元這次便是要去的是張老二的家中,而這張老二只覺得自己地位要高一些,平常都不與其他五人住在一起,而是買了個小宅子自己一個人住,其他五人則擠在另一處屋子里。
趙空元提著刀尋到了張老二家外,也不知對方是否在家,家中又有幾人。
圍著張老二屋子轉了幾圈,終于還是狠下心一腳踢開了張老二家的門。
只是他在外面轉悠的時候,早就被屋內的張老二給察覺了,此時他也在屋內拿了一把大刀就出去了。
張老二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對付一個趙空元還是輕輕不在話下的,他不知道對方今天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了,還敢自己尋上門來作死。
“姓趙的,干什么呢!”
張老二大吼一聲,他聲音中氣十足,底氣雄厚,這么一吼,竟把趙空元給嚇愣了。
趙空元本就對他們心生畏懼,平日里跟他們說上幾句話也是戰戰兢兢,如今被對方一吼,竟然一時間失了方寸。
“我……我……”他之前想要和對方同歸于盡的豪情壯志都給嚇得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張老二輕蔑一笑,“姓趙的,我看你今天是老鼠舔貓鼻——找死,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還當你張爺爺這人好欺負,還要來暗算你家張爺爺。”說著,提著刀便沖了過去。
見對方朝自己沖了過來,趙空元不禁慌了神,自己幾斤幾兩他又怎會不知道,就是十個自己也絕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一時間他竟被嚇得松了手中的刀,整個人都嚇得癱倒在地,雙手抱著頭嚇得瑟瑟發抖,嘴里求饒喊道:“張二哥,你輕點兒,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也不知道之前遭了什么豬油蒙住了心了,啊……啊……張二哥別打了……”
張老二哪里能夠饒了他,拳腳不住的往他身上照顧著,拳拳到肉,巴掌直往他臉上照顧著,完全沒有絲毫憐憫。
可憐這趙空元平日里不過是爛賭鬼一個,雖然身形肥胖,但是體子卻很虛弱,哪里經得起張老二這樣沒命的毆打,怕是再這么打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來。
可是趙空元越是求饒,張老二就打得就越是來勁,不一會兒,趙空元就被打得頭破血流,披頭散發,整張臉上都是血和泥巴混在一起,顯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你個狗東西還敢來算計你爺爺我,今天非要了你狗命不可。”說著,張老二便把刀給拿在手中,作勢要劈下去。
“不要!”趙空元大叫,眼睛睜得極圓,滿臉盡是恐懼。
此時吳新秋和趙明義兩人正好趕到,大驚,但雙方距離有二十多步,卻是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了。
趙明義一把脫下右腳的靴子,一個箭步往前沖了三步,如挽弓一般,將靴子扔了出去。
靴子如脫弦箭矢,劃出一道弧線,穩穩正正的砸在了張老二的額頭上,將他差些砸翻在地。
吳新秋沒想到趙明義有這等的準頭,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了一番,要不是剛才他急中生智,恐怕趙空元早已命喪黃泉了。
趙空元早已經嚇得閉上眼睛等待對方揮刀落下,然而卻聽到莫名的一聲異響后,張老二吃疼的叫了一聲。
眼見,自己身上也沒有任何疼痛,,然而卻發現對方并沒有砍下來,睜開眼睛卻發現張老二正提著刀向一旁走去,他心中竊喜,自己得救了,趕緊起身也不管其他了,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張老二眼見自己眼前的這兩個家伙,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們怎么會在一起的,不過既然都一起送上門來了,那就一并收拾了算了。
既然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現在說什么都不管用了,有什么要說的也只能等拼個你死我活之后再說了。
張老二知道這兩人都不怎么好好對付,一個會些武術,雖然不怎樣,一個會些法術,雖然也不怎么頂用,但合在一起就有些難纏了。
不過他也不是什么等閑之輩,早年也曾入山和人學過些武武藝,也會那么一招半式,而且實戰經驗又足,況且自己又有刀在手,對付他們兩個自然不成問題。
舞了一個刀花,又耍了幾個招式,張老二擺好一副攻守兼備的架勢,對著兩人。
吳新秋和趙明義面面相覷,不知該怎么辦,兩人都幾乎沒打過架,哪里知道怎么和對方過招。
但是既然對方都已經擺好了架勢了,自己如果不也擺一個,豈不是輸了氣勢。
于是趙明義也有模有樣的擺了個鶴拳的架勢,吳新秋也不甘落后,做了個蛇拳的把式。
就這樣,三人氣勢上才算是扯平了,雙方沒有一個敢先動手,于是就這樣互相僵持著。
而躲在一旁的趙空元見原來救自己的是吳新秋他們,心中大喜,他之前還埋怨吳新秋不來和自己商量對策,以為對方是嚇得臨陣脫退縮了,原來對方最后還是來了。
一直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什么辦法,而且時間一久肯定會對己方不利,因為對方指不定什么時候援兵就會過來,畢竟他們互相離得也不是太遠,吳新秋心想道。
他朝趙明義望了一眼,對方心領神會,懂了他的意思,開始往張老二的左手邊走過去,想要牽制住他的側翼,讓他待會兒打起來難以施展開來,畢竟又不是三頭六臂,對付兩個人怎么也是分身乏術。
待會兒打起來主要還是得靠著趙明義,自己沒什么能力,只能做著些錦上添花的事,從一旁策應著他。
張老二何等的人精,怎么會不知道他兩的意圖,舞著刀,向吳新秋步步緊逼過去,他一開始便認定吳新秋乃是他們三人中實力最弱的,只要解決了他,再對付趙明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吳新秋自然擋不住,又沒有什么武器能夠抵擋,只能轉身撒開腳就逃跑。
張老二眼見他要跑,急忙跟了上去,趙明義見張老二跑得飛快,也跟在后面追了起來,一時間三人竟在林子里你追我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