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凄慘的男聲劃破長空。
一個書生躺在地上面色青白,雙目緊閉,下擺一灘暗黃的水漬。
“額,還真是嚇尿了。”
七夜和臨風聞聲趕來,看到暈倒在地的書生。
“月姬,出了什么事?”
“南葉那貨在空中飄蕩還不算,咔的一下脖子朝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我出言挑釁。”月初朝地上的書生努了努嘴。“碰巧被那哥們兒看到。不幸的他就被嚇失禁了。所以要怪就怪南葉。”
南葉嬌哼一聲:“百無一用是書生。膽子那么小,到底是不是男人?!?/p>
七夜道:“現在天氣清寒,他躺在地上會著涼的。把他弄醒吧?!?/p>
“我反對。要是把他弄醒,看到南葉再嚇暈過去怎么辦?難不成再弄醒?反反復復會嚇出心臟病的。既然我們遇到了這個倒霉的書生,就說明附近一定有人煙。我們只需要任由他在路邊自由的酣睡。叫醒他的事就交給別人吧。”
臨風:“……”明明那書生是被嚇暈的,怎么到了月初的嘴里就變成了酣睡。
七夜嘴角勾著淡淡的寵溺。
月初頓了頓,眼里閃爍著奸詐的光芒?!疤鞖馇搴疂裱澴哟┰谏砩虾苋菀字鴽龅摹F咭鼓惆橇怂难澴樱敺肋@哥們兒著涼?!?/p>
七夜嘴角的笑容一僵,心道:那書生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那樣對他。更何況我堂堂仙尊,你居然要我去扒男人褲子,簡直要毀壞我的清譽?!翱瓤?,月姬此事不妥。”
月初思索了一下,“的確不妥。”
七夜欣慰,以為月初理解了他的苦衷,放棄了捉弄書生的想法。
然而,“他的衣袍也濕掉了。你扒褲子的時候順便把他的衣袍敞開?!?/p>
臨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丛谕瑸槟凶拥姆萆希吞嫠笄笄榘?。
“月初,書生最好面子。你那樣做明顯是逼他去死啊。”
月初淡定道:“那哥們兒一看就膽小如鼠,你確定他敢自殺?”
臨風完敗,看向南葉:“南葉你就勸勸月初吧。”
“只有丑鬼才會把人嚇暈。那家伙被我嚇暈不是明擺著罵我是丑鬼嗎?我贊成月初的做法。那種人就該好好教訓?!?/p>
臨風:“……”
果然最毒婦人心。
“南葉你撕下臨風的一小塊衣角?!?/p>
“干嘛?”
月初忍住笑,“給那哥們兒當遮羞布?!?/p>
“哈哈,好!”
七夜哭笑不得。他的清譽被毀定了。
一陣忙活后,月初等人揚長而去。只有書生依舊昏睡在地,衣衫被剝,只有重點部位有一塊小小的紅布。不幸的一陣清風吹起,紅布不勝風力被吹飛高掛在樹椏上。
月初等人行走著,忽然見到前方有一間茅草屋。
“那里有一間茅草屋。我們進去看看?!?/p>
言罷,月初帶頭沖了進去。
臨風和南葉對視一眼,均看到彼此眼里的戒備。
七夜道:“好濃厚的尸怨氣。”
茅草屋用木棍做的柵欄圍住,上面纏繞著枯萎的牽?;ㄌ?。
屋前有一塊長滿荒草的土地,想必是主人的菜園。
院子里有幾攏青翠的斑竹,一口蓋著青石板的水井。
一朵干枯的小花被風吹到月初的腳下。月初彎腰撿起,“咦,這是什么花?”
“那是勿忘我?!逼咭骨宄旱纳ひ魝鱽怼?/p>
“都枯成木乃伊了,你還能認出它是勿忘我。吹牛不打草稿啊。”
七夜淡笑:“我沒有吹牛?!?/p>
“我管你吹沒吹牛。我們進屋子看看?!?/p>
月初推開屋子,頓時一股灰塵鋪面而來。
月初捂住鼻子揮了揮手,“呸!這得多久沒住人了啊!”
屋子里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臨風敏銳地發現橫梁上的勒痕。
“這屋子吊死過人?!?/p>
月初被嚇了一跳,“草!兇宅??!”言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了兩聲,“是不是兇宅也沒關系,反正我面前不就是有三只鬼嗎?走,我們去臥房看一看?!?/p>
臥房的擺設很齊整,書架上堆著很多書,看得出來屋子的主人是個很喜歡看書的人。
月初把床上的被褥一抖,又是塵土飛揚。
“呸!這被褥不能用。得另外找一床才行?!?/p>
南葉道:“院子里有人在打水?!?/p>
“走!”
院子里,果然有一個老伯在打水。
見到月初等人,老伯有些訝異:“你們是外鄉人吧。”
月初轉了轉眼珠,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爺,小女子無父無母與哥哥姐姐相依為命。家鄉有土肥圓財主垂涎小女子的美色,欲強行納小女子為妾。奈何小女子一家不從,他就把小女子的大哥……”月初指了指離垢,抽噎道:“打成重傷。又揚言要將小女子全家都買入青樓。土肥圓勢大,小女子全家無奈背井離鄉前來投靠傳說中的表哥。嗚嗚嗚……”
七夜:“……”表哥,還傳說中的。這月姬真能瞎編。
善良的老伯被月初拙劣的演技欺騙了,義憤填膺道:“這地主老財真不是人!”
月初低頭抽噎。清顏那丫的本來就不是人。“嗚嗚嗚嗚啊嗚……”
老伯打了一個寒顫?!斑@咋還狼嚎上了呢。”
月初咳嗽了兩聲。表演失誤。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