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這一覺睡得很安穩(wěn),似乎她從出生起就沒有睡過如此安穩(wěn)的覺。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中帶著澀澀的桃花香。
月初醒來時,清顏早已不在,婢女如冰正一桶一桶往浴池里倒著熱水。
月初質(zhì)問道:“我昨夜那么大聲的叫救命,你為什么不理我?”
如冰背對著月初,倒水的動作停滯了一下,聲音依舊冰冷:“哪里是昨夜,已經(jīng)過了七天七夜了?!?/p>
月初被如冰的話驚住了,“七天七夜!你開什么玩笑?你要是怕鬼,不來救我,我能理解。但是你編出個七天七夜算怎么回事。”
“有帝君在,王妃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帝君在,你來過了?”
如冰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婢子聽到王妃的叫聲,以為王妃出了什么事,就去看了?!?/p>
月初更加不滿,“來了?來了你怎么不救我啊?”
“王妃!”如冰把木桶往重重地往地上一放,“婢子婢子不能打攪帝君和王妃燕燕好?!?/p>
月初被如冰的話震驚到了。為什么如冰會說她和清顏……燕……燕……好
等等,一些對話回響在月初的腦海。
“帝君,您老人家能溫柔點嗎?疼死我了。再這么下去我非殘廢了不可。”
“本君會輕點的。這力道不好控制。愛妃,忍著點。一會兒你就會舒服了?!?/p>
“哎呦,哎呦,天殺的你倒是輕點啊?!?/p>
“愛妃。外面雨已經(jīng)停了。你小聲點,別吵著別人?!?/p>
“你還說輕點,看,血都出來了?!?/p>
“出了血才好?!?/p>
月初的腦子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這任誰聽了,都會以為他們在那啥??!
但看她的話沒有什么不對。清顏說的那些話,就有些變味兒了。他們的話加在一起就是耍流氓!
可清顏當(dāng)時為什么要說那些話,難道如冰當(dāng)時就在門外,他是故意說給如冰聽,好讓如冰誤會?
月初越想覺得是那么回事兒??蓱z她的清白啊,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被清顏給毀了!她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突然七天七夜四個字竄入了月初腦海。媽呀,可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
月初緊張地問如冰:“那你說的七天七夜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是睡了七天七夜嗎?”
如冰點頭。
月初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個七天七夜……呸!帝君來找我的事,應(yīng)該就只有你知道吧?!?/p>
“宮里的消息傳得很快,如今怕是整個大淵都知道了?!?/p>
月初頓時感覺世界一片黑暗,所有的前途都成了浮云。全國人民都誤會她和清顏滾了七天七夜的床單,她真是比竇娥還冤?。?/p>
月初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弱弱說了一句,“如冰,如果我說我和帝君只是單純的睡覺,你信不信?”
“水放好了,王妃且沐浴吧?!?/p>
言罷,如冰拎著木桶離開了。
獨留月初在原地暗自神傷,“算了誤會就誤會吧,又不會掉塊肉?!?/p>
月初脫衣沐浴,吃驚得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痕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道清顏在她睡著的時候治好了她的身上的傷?可清顏為什么要給她治傷,是怕她死了,沒有人折磨?
還有那天清顏讓她拖著重傷的身子去飄雨水榭,她以為到了之后有什么更惡毒的招數(shù)在等著她,可清顏僅僅是要她給他籌辦壽宴。清顏什么時候轉(zhuǎn)性了,還是在醞釀著更可怕的陰謀?
想到有可怕的陰謀在等著自己,月初眼睛四十五度角滄桑地望著屋頂。受小說的影響,月初時常幻想有朝一日也能遇到一個對她挖空心思的絕色美男。
現(xiàn)在的確有一個絕色美男在挖空心思的對待她,可人小說里是挖空心思地討好,到了她這兒畫風(fēng)就變成了使出吃奶的勁兒整死!
想她打小就善良,雖然經(jīng)常踩死小強,騷擾美男教授,又害一百多號人掛科,但上天也不要如此對她??!如果不是怕疼,她早就買塊豆腐撞死了。
屋外響起了如冰的聲音:“王妃,沐浴好了嗎?淺若郡主來了?!?/p>
“她來干什么?”月初轉(zhuǎn)念一想,白淺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看自己,肯定是聽說了清顏和自己纏綿了七天七夜的事情,來給自己下馬威的。哼,想給她下馬威,誰怕誰啊。
“如冰,叫她等著?!?/p>
白淺若等了許久,月初才姍姍來遲。
白淺若也不惱怒,讓婢女扶起,朝月初的方向行了一個優(yōu)雅的宮廷禮儀,“淺若見過王妃?!?/p>
月初看淺若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就渾身不自在?!澳銇砀墒裁?,找帝君啊,他上朝去了。”
“淺若是來向王妃道歉的。那日淺若太沖動了,不該出手重傷王妃?!闭f著,白淺若從袖袍里拿出一個精美無暇的白玉瓶,歉疚道:“這千年雪蓮膏是帝君賜給淺若的。淺若珍藏著,舍不得用。如今淺若把它贈與王妃,希望王妃能原諒淺若?!?/p>
月初剛要開口,就聽得如冰冷冷道:“郡主的好意,我家王妃心領(lǐng)了。只是帝君今早差人送來一百箱賞賜,奴婢看單子,千年雪蓮膏的之類的,就足足有十幾箱子,所以這千年雪蓮膏還是郡主自己留著慢慢用吧。”
什么?!清顏居然給了她一百箱子的賞賜!真的假的?!不過更讓月初驚訝是如冰對淺若的態(tài)度。難道這丫頭看自己得勢了,就開始討好自己了?
白淺若如蒲扇般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陰冷,剎那面色依舊?!巴蹂缃袷艿劬鲗欁匀皇遣粫诤鯀^(qū)區(qū)一瓶千年雪蓮膏。只是這千年雪蓮膏是淺若的心意,還請王妃不要拂了淺若的心意。更何況靈藥是不嫌多的,沒準(zhǔn)兒哪天就派上了用場。王妃說是嗎?”
月初聽出了淺若話外音。讓你小人得志,終有一天你看我弄不死你。月初回給白淺若的一個欠扁的笑容。“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不如你先涂在手背上,讓本王妃看看效果,如果實在好的話,本王妃就收下了?!?/p>
“好”白淺若微笑著把玉瓶里的藥膏均勻地涂抹在手背上。
些許時候,月初看白淺若的手背白皙依舊,方才收下了白玉瓶。“果然是好東西。本王妃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多謝王妃寬宏大量?!卑诇\若笑容依舊,不改優(yōu)雅。
月初心底不屑,心機婊果然是心機婊,這樣都能忍。
出了薔薇殿,淺若身邊的青衣婢女忍不住了,憤恨道:“那個賤人如此羞辱您,您為何不讓我教訓(xùn)她?!?/p>
“碧水,不要一口一個賤女人。她是帝君的王妃,你該稱呼她為王妃。”白淺若露出一個凄哀的笑容,“她的身上有帝君的味道?!?/p>
青衣婢女恨恨道:“那么說宮中的傳聞都是真的。帝君真的寵幸了那個賤……女人?!?/p>
白淺若喃喃道:“應(yīng)當(dāng)是吧?!?/p>
“可即便是帝君寵幸了她,她也不能如此對您啊。一個妃妾,您可是將來的帝后?。 ?/p>
“不要說了,回去吧?!?/p>
粟月,當(dāng)年明明是你自己放手的,如今卻又回來和我爭。三萬七千年前,我贏了,而今,你也別想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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