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被嚇的一屁股坐在石桌上。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媽呀,我的風箏!”月初一屁股彈起,回頭看石桌上的風箏已經被壓爛了。
“你賠我的風箏!”
清顏滿不在意:“不就是一只長得很丑的紙鳶嗎?本君賠你一萬只比它漂亮的多的。”
“你懂什么,那是我送給阿九的!為了它,我整整做了一下午,終于做出一個像樣兒的了,現在就因為你爛了。那可是我一下午的心血啊!”
清顏銀色的眸子蕩開一絲溫柔。“你要送人紙鳶,買一只不就行了。干嘛自己做。何況,你還做的那么丑。”
月初大怒:“丑怎么了?丑也是我親手做的,那里面包含了我的心意。不像你,身為阿九的父親,讓它流落亡靈谷。它好不容易回家了,你卻看都不看它一眼。你簡直就是一個負心漢、陳世美!你不配當阿九的父親!”
清顏嘴角的笑容一瞬龜裂。“本君尚未有子嗣,根本不就認識你說的什么阿九。”
“你簡直太不要臉了!阿九不管怎么說都是你的兒子。你怎么可以否定它的存在!”
清顏銀眸有絲幽暗。“阿九就是那天在亡靈谷用九重天雷的劈本君的小孩吧。它的確是圣狐的血脈。但王妃你憑什么就說它是本君的兒子。凡事都要講證據。王妃,拿出你的證據來。不然本君定要治你的罪。”
她有毛的證據啊。月初底氣不足:“阿九說它的父親是圣狐,所以我就以為就以為……”
清顏補充說:“所以你就認為它是本君的兒子。”
月初不語,表示默認。
“那王妃你以后是不是在大街上撿到一個人類小孩,就以為所有的人族都是他的父親。”
月初的心更虛了。
清顏很鐵不成鋼說:“圣狐一族乃大淵皇族,支系雖不如人族那般繁多,但也不是本君獨一支。你憑什么就認定那個阿九是本君的兒子?它告訴你它是本君的兒子嗎?愛妃,本君明白你腦子笨,但你的腦子也不能笨的這么厲害啊。”
月初雖然心里已經默認了是自己腦洞太大擺了一條大烏龍,但依舊死鴨子嘴硬道:“誰知道你說的真的。那得問了阿九才知道。”
“你要問就去吧。但現在你可愿陪本君出宮走走。”
月初有些訝異:“出宮?”
清顏反問:“不行嗎?”
“不,不是不行。我只是覺得你會一直悶在皇宮呢。你要我陪你出宮,是去微服私訪嗎?”
“算是吧。”
“那我得先告訴七夜他們一聲。免得他們到時候看不到我,會到處找我。”
“你寫個字條兒就行了,不必親自和他們招呼。”
月初搓了搓手,尷尬道:“那個我不會寫字。”
“你不會寫字!”清顏被月初震驚到了。
月初惱羞成怒:“文盲怎么了?犯法啊!”
清顏淡笑:“不犯法。你不會寫,那本君替你寫吧。”
“額,就寫我和帝君出去微服私訪了,不要擔心我。”
清顏提筆寫道:“我和帝君去看燈會了,會很晚回來,勿念。”
看著清顏龍飛鳳舞的狂草,月初吐槽:“你在鬼畫符嗎,那么潦草七夜他們怎么認得出來。”
“就你認不出來。”
月初白了清顏一眼,開始仔細地數著紙條上的字。認不出來,她總能數數吧。
“你在干什么?”
“我在數你有沒有亂寫。就你的前科,要是在上面寫著我和帝君去滾床單了,不要管我或者我和帝君去洗鴛鴦浴了,別來打擾。我不又得解釋半天。”
月初數了數,又掰了掰手指頭,十六個字恰好。
“算你識相,沒有亂寫。我們走吧。”
“你噴了本君一臉口水,得給本君擦了啊。”
“好,我給你擦。”
七夜聽到院落有動靜怕月初出事,趕緊趕來卻看到月初在用衣袖親密地給清顏擦臉。
七夜也不上前,清澈的眸子一瞬黯然。
“走吧。”清顏一把攬住月初的腰,帶她飛向了夜空。
“啊!你飛慢點!飛慢點啊!”
“什么飛快點?”
“不是飛快點。是叫你飛慢點。風都把我的頭發吹亂了。”
“叫聲相公聽聽。”
“你趁火打劫。”
“本君就趁火打劫了。你叫是不叫?”
“相相公。”
“聽見大點聲。”
“相公相公相公”
“哎,娘子叫的真好聽。”
七夜的耳畔響起清顏和月初的對話。他知道那是清顏故意給他聽的,卻依舊不免難過,因為月初的語氣沒有絲毫不喜,反而有淡淡的愉悅。
看到石桌上的留字,七夜的心更是揪痛。
他把紙條揉成團,緊緊握在手心,心里是濃濃的嫉妒和哀傷。
以前的浮塵明明是凡人卻帶著仙尊的氣質,悲憫蒼生,心態平和。現在的七夜卻是貪嗔癡恨妒,越來越像凡人了。
情劫是世間最難渡的劫數。她是他的劫數,永不可解脫。浮塵仙尊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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