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臨江城。
月初指著不遠處的酒肆道:“七夜,你看那酒肆怎么圍了那么人啊?”
七夜有些心緒不寧,“月兒,不要去湊熱鬧了,趕路要緊。”
月兒癟了癟嘴:“可是我饞了。”
七夜有些反常地拒絕了月初。“你若真的嘴饞了,我們再趕些路。我帶你上酒樓。不要在一個小酒肆里耽擱時間。”
七夜的拒絕讓月初有些不高興,就像被寵壞了的小孩,有一天得不到大人的寵愛一般。“不管,我就要去。”言罷,邁著步子就朝酒肆走去。
七夜無奈只得追上。
“讓一讓,讓一讓啊。”
月初費力地擠進了人群。
她以為酒肆會如此熱鬧,是推出什么新鮮美味的菜肴,卻沒想到會遇到阿九!
酒肆里桌椅碎了一地,就像遭遇打劫一樣。而阿九像大爺一樣坐在一張完好的椅子上,面露不悅。
酒肆的掌柜瑟瑟發抖,硬著頭皮道:“你毀了我的酒肆得得賠我銀子。”
“菜做的那么難吃,留你一條賤命已然是本宮開恩。還敢不知死活地問本宮要銀子,愚蠢。”
此話一出,周圍私語聲一片。
“那小妖怪也太過分了吧。砸了人家的店,還不賠錢。”
“噓,小點聲,那小妖怪可厲害了,眨眨眼皮就把人店給掀了。要是被它聽到了,還不把咱們碎尸萬段了。”
“火家主呢,怎么不去請火家主?”
“火家主和夫人去城外狩獵去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這也就是火家主不在。不然哪能輪得到這小妖怪撒野。”
“就是,敢在臨江城撒野,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
“你們說那小妖怪是什么變的啊?”
“看它那耳朵不是貓就是狗。”
月初終于明白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她真的好像大叫一聲,告訴那些吃瓜群眾。別他媽瞎說了,人家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淵帝君啊。你們這樣激怒它真的好嗎?
月初偷偷地看了阿九一眼,果然阿九的面色已經陰沉。她知道那是阿九就要發飆的前兆。
只聽阿九冷冷道:“喂”
掌柜差點就要被嚇尿了。
阿九不屑地冷哼一聲:“本宮剛才想了一下,的確是該賠你的銀子。可本宮出門匆忙,身上沒帶錢。這樣吧,本宮讓本宮的娘子賠錢給你。”
娘子一詞讓人群炸了。大家都在想,那小妖怪那么小,會有娘子?
月初腦袋嗡的一聲,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阿九從椅子上跳下,走到她身邊,肉肉的小手牽著她。
“瞎杵著干什么。賠錢。”
一話既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月初身上。
“原來這小妖怪真的有娘子啊!”
“看那樣子還長得挺美。不會也是個妖怪吧。”
“這年頭妖怪也興童養媳?”
“可惜可惜嘍。”
月初尷尬了。
七夜不悅道:“月兒才不是你娘子。請你放手。”
阿九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啊,你算哪兒根蔥?”
“我是月兒的未婚夫君!”
“呵,未婚夫君。姘頭吧!”
七夜臉色不好看。
月初也道:“臭阿九你不要亂說,我和七夜才沒有什么呢。”
“你……罵本宮?”阿九瞬間淚眼汪汪,然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樣子好不心酸可憐。
我我草!什么情況。臭阿九,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恥。月初看了看群眾的反應,果然,一個二個都倒向了阿九那邊。把她說的跟個潘金蓮一樣兒。
廣大吃瓜群眾啊,你們不是很討厭阿九嗎,誰能告訴她現在是怎么回事兒。怎么都紛紛倒向了阿九那邊。難道這年頭做壞人都要看顏值?草!
“那個阿九,奴隸主阿九,阿九大爺,算我求求你好吧,你能不能不要哭了。你的眼淚難道不要錢嗎?”
阿九嘟著殷紅的嘴,委屈道:“叫相公。”
七夜的面色已經鐵青。“月兒,不要理它。我們走。”
一邊是被氣得冒煙的七夜,一邊是可憐兮兮的阿九。月初的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覺就傾向了阿九。
“七夜,阿九它只是個小孩子。你不要和它計較嘛。”言罷又對阿九道:“阿九相公,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親親!”阿九哽咽道。
月初的臉瞬間就黑了。草!蹬鼻子上臉啊。
再看一看群眾那激動的樣子,好像她不親阿九,就會馬上把她抓去浸豬籠。
我忍!
月初蹲下,嘟著嘴就要朝阿九的額頭親去,卻被阿九踮起腳尖親上了嘴唇,那不是最重要的,因為阿九它居然伸了舌頭!
月初嘴唇一陣酥麻,腦袋頓時就空了。
直到被七夜猛地扯起。
看著七夜憤怒的眼神,月初真的好心虛。她真的好像說對不起,但是滿腦子都想的是阿九的法式熱吻。額,她這算不算是猥褻兒童?不對,阿九不是兒童,是侏儒。
此時一聲清斥響起:“何方妖孽!”
月初聞聲看去,一個藍衣窈窕的女子,從天翩翩降落。那女子臉上蒙著一塊藍色的面紗,嫵媚的面容若隱若現。月初只覺得她有些熟悉,卻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藍衣女子道:“我當是什么妖孽在此作祟,原來是一只小狐妖。”
月初大驚。那藍衣女子居然能看得出阿九的本體,到底是有多厲害。她不是這么背吧,敢上演了一段跨越種族的戀情,又要來一段人狐情未了?
再看阿九,目光一直都放在自己身上,一點都沒有把藍衣女子放在眼里。
藍衣女子怒了,袖中伸出藍練朝阿九攻去。
眾人見勢不好,頓時四散而逃。沒辦法,熱鬧好看,小命更重要啊。
阿九也不閃躲,只消一個眼神就打碎了藍練,并將藍衣女子擊的倒飛了出去。
整個過程連一秒都不到。
這讓月初很自然的想起那句話。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阿九化作一道殘影來到藍衣女子面前。
藍衣女子咳出一口鮮血,癱在地上不能動彈。
“你算什么東西,敢和本宮叫板。你既然要找死,那本宮就成全你。”
“不要!”七夜阻止了阿九的動作。
阿九看著月初,意為月初的意思。
月初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你就放了她吧。”
“娘子,要抱抱。”阿九一下就跳到了月初身上。
月初抱住了阿九。
“仙仙尊。”藍衣女子眼神深情帶著羞澀與歡喜。
七夜道:“你是?”
藍衣女子虛弱道:“仙尊,我是靡歌啊!”
“靡歌上神”
藍衣女子有些歡喜:“原來仙尊還記得我。咳咳……”
七夜回頭看著月初:“月兒,靡歌上神傷的很重。給她一顆丹藥療傷吧。”
月初有些不愿意:“那丹藥上次給離垢和月重宮弟子們用了已經沒剩多少了。”
七夜不再言語,把手掌放在靡歌額頭上方,凝聚著紫色的靈力為她療傷。
月初吃驚。七夜他不是說自己沒有靈力嗎,現在又是怎么回事兒?
阿九把月初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蠢貨。
少頃,藍衣女子起色好轉,從地上坐起。“謝仙尊療傷。”
七夜道:“舉手之勞罷了。不必言謝。”
“仙尊的舉手之勞,卻是救了我的性命。不管如何,恩情總是要報答的。聽說仙尊一直在尋找三魂歸位。靡歌不才,愿意留在仙尊身邊盡一點綿薄之力。請仙尊不要推辭。”
七夜看了看月初,道:“如此甚好。”
月初的肺都要氣炸了。狗屁的如此甚好。老娘被蕭離打得吐血的時候,你丫的就是蹲在旁邊一副哭喪臉看著。現在看人家美女受傷了,立刻就幫美女療傷。還好意思說愛她,愛個狗屁。
月初黑著一張臉抱著阿九大步離開。
“阿九,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北冥啊?”
“臭奴隸,你還好意思說。把本宮扔在相府不管不問。等本宮一覺醒來,早就人去樓空了。你知不知道,本宮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啊。”
月初疑惑:“額,你不是和風簫失蹤了嗎?”
阿九沒好氣道:“失蹤個屁,本宮一直都在房間里睡覺。”
月初尷尬一笑:“啊,這樣啊。我當時沒仔細看,我以為你又和風簫玩起了失蹤。”
“對了,風簫呢。他怎么不在你身邊?”
阿九道:“風簫去九陰山了。”
月初問:“他去九陰山干嘛?”
“去看鳳凰緋雨。風簫怕鳳凰緋雨寂寞,經常去九陰山和鳳凰緋雨說話。”
“經常是多久?”
“少說也就千年了吧。”
月初心里一陣感觸,沒想到討厭的風簫那么癡情。反觀七夜口口聲聲說愛她,其實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不行,她不能再整風簫了,一定要幫他娶媳婦。
那廂,七夜知道月初生氣了,便不理靡歌追月初去了。
靡歌有些落寞從地上起來,朝七夜的方向堅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