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慘了,他到我身后來,就在他的戟要刺穿我的身體的那一瞬間,我懷里沉睡的魔界圣石突然又有了光芒,光芒微弱,但是卻讓嶄被彈開老遠,摔在地面。
我轉身看著嶄,吃驚魔界圣石的能量,連忙用手捂住我懷里的圣石,不讓他們看到。
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還不樂死,我的小命就更危險了。
三番兩次都殺不了我,嶄更生氣,一副非殺我不可的模樣從地上站起來,慢慢的走進我,細細的打量我。
我看見我懷里的圣石不亮了這才揮著劍做好作戰的準備,可是,我哪是他的對手啊。
天知道,我的表情有多勉強。
其余的魔族武士也將我包圍,我的心更懸了,一把揪了起來。
這時候鎮魂劍的力量落在我四周,魔族的武士傷的傷,死的死,狡猾的嶄居然到我的身后,而鎮魂劍的殺氣的力量唯獨避開了我處的地方,所以嶄逃過一劫。
他用戟指著我的脖子。
遠處的殘落表情生冷,眼神里殺氣蕩,他半瞇著眼睛,看準了嶄,拖著鎮魂劍,一步步走過來。
嶄大聲道:“殘落,你再敢上前,我就殺了她。”
他的戟刺進我的喉嚨,刺的不深,但是鮮血還是順著我的脖子流下來。
殘落停了下來,帶著恨意看著嶄,就像是兇猛的獵食者,想要把前面的獵物撕碎一般。
殘落這樣的眼神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那種恨意讓殺氣也成了一種氣勢,讓人害怕。嶄的身體一顫,握緊了手中的戟。
我的喉嚨更痛了,血還在往外面涌,一直順著我的衣服流下去。
大家都在原地停住了,所有的戰斗也停住了,這樣對峙,不敢輕舉妄動,連氣息都似乎都變成了多余的,生怕會挑動此刻氣氛這根緊繃的弦。
我的血一直流到我懷中的圣石上面,圣石再度泛起了純黑的光芒,像是爆炸一般,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氣炸開。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恐怖的邪氣,它所及之處,草木枯死,生靈絕跡。
仿佛我以前遇到的邪氣都是被淡化過了的,只有這份邪氣才,才是真正的邪氣,沒有任何雜質。
大家都停止了戰斗,用自己的力量抵擋邪氣,即使是魔族四大護法一時間也受不了這樣的邪氣。
我終于明白三界圣石的可怕。
我看見殘落的鎮魂劍開始起了變化,黑色的劍鋒開始有邪氣凝聚的黑的光芒散逸,而我想不到的是,殘落也開始有了變化,雙眼變成了血紅色,格外的刺眼,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個妖怪。
雖然外界的邪氣在殘落的抵抗下并沒有侵蝕他,但是邪氣使得鎮魂劍的邪氣增強,進入殘落體內,使得他體內魔族的力量大增,好像失掉了心性。
靈闌開始害怕擔心了,捂著受傷的肩,小心翼翼的走到殘落身邊,慢慢的伸出手,試圖想要殘落冷靜下來。
殘落突然回頭,邪惡的看著她,靈闌嚇的猛的后退一步,帶著淚花問:“殘落,你怎么了?”
殘落轉過頭來,直直的看著嶄:“放開她。”
嶄也有些出乎意料的不知所措,只是道:“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殘落看著我的傷口,眼睛里血紅的光芒更加明亮,殺氣猛增。
不行,我要阻止殘落,這樣下去,他會失去心智,鎮魂劍的邪氣會完全進入他體內的。
“殘落,住手。”我平靜的開口,只是不想刺激殘落。
殘落看著我,似乎冷靜了一些,殺氣漸漸的減退。
他能聽見我說的話,他還認得我。
我用余光看著嶄,小心的開口,不敢有大幅度,畢竟他的戟還是指著我的脖子。我道:“你放開我,我必須讓殘落安靜下來,要不然等他失去理智,我們都非死不可。”
嶄冷笑:“放開你,開什么玩笑,你以為我魔族四大護法之首,會怕一個區區的異種,就算死又怎樣,有圣女你陪葬,有何不可?”
冥頑不靈。
他說完,就要殺我。
我伸出手來,用手抓住了他的戟,戟鋒利的割破我的手,我還是不肯放手,就算手被割斷,我也要救殘落。
殘落失去了理智,揮劍朝嶄砍過來,嶄狠狠的從我手中抽出戟,躲開。
魔族四大護法連忙撤退,嶄心不甘情不愿被祭帶走。
我的手尖銳的痛,被割開的痛讓我連呼吸都覺得浪費。
我攔住了要去追四大護法的殘落:“殘落,住手。”
殘落表情痛苦:“梅開,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快讓開。”
不行,我這一讓開,你會殺了嶄,然后是魔族四大護法其他的人,殺戮會讓你迷失本性,然后你就會殺了我,靈闌,還有四大護法。
“殘落,我不能讓開。”
殘落努力的控制自己,額頭上顆顆汗冒出,他不想傷害我,和自己體內的邪氣斗爭。
慢慢的,他將舉著鎮魂劍的手放下,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他咬緊牙關:“梅開,快讓開。”
我搖頭。
他緊皺了眉頭,舉著左手攻過來。
“梅開姐姐,小心。”木嘟嘟大喊。
我伸出右手,接住了他的左手。
然后電流般斷裂的疼痛蔓延到我的右胳膊,我伸出左手,抱住了殘落,只覺得身體都沒了力氣。
“沒事了,殘落。”我在他耳邊低語,輕輕的安慰。
呼吸變的急促,沒有規律,我知道,我的左胳膊斷了,疼的沒有知覺,根本就感覺不到了。
這種痛讓我恨不得下一秒就死掉。
殘落冷靜下來,呼喊我的名字:“梅開。”
我輕聲應他。
邪氣陡然消失的干干凈凈。
他倒下去,我和他一起倒下去,倒在他的懷中。
逸鳴,也封,靈闌,還有木嘟嘟連忙圍上來。
我艱難的從殘落身上爬起來,然后一個人朝林中走,
逸鳴跟在我身后:“圣女,你要去哪里?”
“不要跟來。”我命令:“我想去找點水喝。”
逸鳴就留在了原地。
我是害怕我堅持不住,下一秒,就會疼的哭出來,我顧不了那么多,只想一個人先休息一下。
絕不能讓殘落知道,他傷了我。
找到河流是我唯一意識,壓制住了徹骨了疼痛。
我一直找,直到了密林的深處,才遠遠的看見清淌著的河流,我走到了河邊,卻看見河的對面長滿了見錢眼花,我微微的嘆息,看來老天爺對我還是不薄,我苦笑,然后雙腿沒了力氣,堅持不住,跪了下來,疼的眼淚直落。
我喘著氣,小心的卷起我的衣袖。
天啊,這還是我的胳膊嗎?
平日里白皙的胳膊已經全是紫紅色,腫的不成樣子,一條條血絲布滿在上面,還有血污,而被嶄的戟劃破的右手,血已經止了,深紅傷口凝結著血漿,一團一團的,格外的惡心。
我忍住眼淚,小心的用衣袖沾了一點水,擦拭上面的血污,可是,這一點微微的碰觸,就讓我的胳膊疼的如針扎。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低著頭,要緊了牙關。
稍微緩了一些,就開始糾結著對面的花我要怎么樣才能采的到,甘玉說過,它的效果很好,只不過會有無法忍受的痛而已。
我已經這么痛了,再痛一點一定也可以忍住的,我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不能成為大家的負擔。
木嘟嘟突然出現在我身后,撒嬌的喊我:“梅開姐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啊?”
我盡可能的笑:“你怎么來了?”
“我不放心姐姐一個人,所以就來了。”
它飛到我身邊來,然后關切的問我:“姐姐,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兒難看?”
我用左手指著對河的見錢眼花:“可以幫姐姐多采一些花過來嗎?要很多哦。”
它點點頭。
然后飄到對面去,抱著一滿懷的花過來,放到我身前,可愛的問的我:“梅開姐姐,還要嗎?”
我點頭,它又抱了幾滿懷過來。
我用左手撫摸它的頭,它寵溺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