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冽與月嬋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這樹林,果然與之前進入樹林的地方甚是不同。
“地圖上顯示這里該有一個地下通道的入口,我們找找看。”月嬋掏出地圖,看了一下接下來的路線圖。
“不用找了,在那里。”辰冽指著不遠處,道,“你看,那處地面上覆蓋了一些稻草之類的,顯得欲蓋彌彰,必是地道入口所在。”
“嗯,你說的有理,那我們快過去吧。”
兩人掀開表面的稻草,下面果然出現了一個地道入口。
月嬋提醒道:“僅僅地圖上就標示出了這地道的上十處險關,現在可能更不止了,要小心。”
辰冽從月嬋手中接過地圖,端詳一番,臉色凝重的附和道:“確實,這地道,空間狹小,我們的功夫也難以施展,一旦受困,只怕九死一生。”
月嬋無畏的看著辰冽,“就算九死一生,我也要去。你若是膽怯,現在回去也不遲。”
辰冽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道:“時至今時今地,你竟然還說這種話,嬋兒,你太不了解我了。”
月嬋面不改色的說道:“我確實不了解你。”
辰冽臉色復雜的看著月嬋,突然轉口說道:“既然大家都視死如歸,就進地道去吧。”
月嬋點頭。
兩人走在通往地道的階梯上,本來是越往下走光線越暗,到了某一處,突然光線又開始變亮起來,原來地道上每隔幾步就會布置一盞燈。
眼見階梯就要走完,辰冽叮囑道:“嬋兒,待會跟緊我的步伐,切記每一步都踩在我的腳印上。”
月嬋回道:“嗯,我知道。”對于這些奇門遁甲,月嬋其實也學過一些,她一眼也瞧出這地道暗布了各種機關。
就說眼前的這段地道吧,兩面墻壁的上端布滿了拳頭般大小的窟窿,里面必是隱藏的弓箭、長槍之類,一旦觸發機關,這些隱藏的兵器就會從隱藏處射向地道上行走的人。
辰冽顯然也看出來了,只見他琢磨了一會,衣袖一動,幾粒石子朝地道上的幾處射去,石子落地,機關卻并沒有被觸發。
辰冽吐出一口氣,道:“嬋兒,我們沿著這石子的路線走。”
他何時撿的石子,月嬋竟然一無所知,罷了,這個人自己琢磨不透的地方也太多了,反正進莊之后,就與他再無瓜葛,何必想那么多。
月嬋沉默的跟在辰冽的身后,兩人成功的過了這第一道機關。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又成功的通過了十來個機關,想來這地道他們已經行了一半有余。
突然,兩人感覺腳下的地面一陣晃動,同時,聞道一陣火藥味,辰冽大叫:“不好,這是爆炸的前奏,我們趕緊跑。”
月嬋也覺察出不對勁,兩人再顧不得腳下的步伐,齊齊朝前方跑去。
在他們步伐紊亂之際,無數根細如牛毛的金針從兩面墻壁射出,月嬋抽出腰間的軟劍,揮灑著軟劍避開兩面的金針,而辰冽則迅速脫下外衣,兩手握住衣袖,不斷翻飛來擋住金針的襲擊。
他們一面躲避著金針無窮無盡的侵襲,一面還要繼續朝前方奔跑,畢竟,他們還沒有離開炸彈的爆炸范圍。
辰冽踏出一步,腳下地面微微下陷,一陣齒輪轉動之聲響起,他知道必是又觸發了一個機關,他還來不及多想,松開握住外衣的左手,一把將月嬋拉住,朝前方安全之處甩去。
正在此時,幾十把鋒利的劍刃朝辰冽射來,加上無窮盡的金針,而他卻由于將月嬋甩開,防護出現漏洞,來不及避開所有的利器,只能避重就輕,單手舞衣將劍刃甩開,而背部則暴露在金針之下,他縮回的左手甩動衣袖,也只來得及避開一部分金針。
月嬋摔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辰冽被幾十根金針刺中,她叫道:“不要!”
辰冽被金針傷到,吐出一口鮮血,卻硬撐著一口氣,沒有倒下,叫道:“你快走,別管我!”
辰冽雙手齊用,吃力的揮舞手中的外衣,險險躲避著接踵而來的利刃和金針。
他竟然為了我將自己置于如此險地,若是他不把我甩開,以我的身手,必是難以完全躲開這些利刃和金針,而以他的身手,擋住這些應該是綽綽有余的。
他竟然為了一個相識不過幾天的我,做到了這一步,我怎么能夠在此時離他而去。只是,就算我現在跑過去找他,也不過送死而已,我該怎么辦。
有了,月嬋突然靈光一閃,她迅速脫下外衣,朝空中一拋,軟劍一陣揮舞,外衣已經變成一條條長長的布條,月嬋接住布條,迅速兩兩打上結,竟然成了一條長長的布繩。
月嬋一面將布繩朝辰冽甩去,一面叫道:“辰冽,接住。”
辰冽領會,一把抓住長繩,腳下一個輕踏,于此同時,月嬋不斷往回收住手中的長繩,辰冽就離地朝月嬋飛來。
離了地面,就不會再觸動更多的機關,利刃和金針倒是漸漸平息了,辰冽一路上安全的朝月嬋撲來,倒在她的身上。
月嬋看著辰冽鮮血淋淋的后背,見他半天沒有動靜,雙手扶住他的肩膀,輕聲叫道:“辰冽,辰冽?”
“辰冽,你醒醒?”月嬋驚慌的叫道,他竟然暈過去了。
月嬋將辰冽放在地上,只見他的嘴唇都變的烏黑了。月嬋取下一枚辰冽背后的金針,拿到眼前一看,她心下一沉,這金針居然還有毒。辰冽中了這么多枚金針,雖然毒藥只是一般的毒藥,但是中毒太深,一時很難完全拔除。
月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將瓶中的藥丸取出一粒,喂到辰冽嘴里,又給他灌了一口水,見他吞咽下去,這才放心的為他繼續取金針。
月嬋替辰冽取完后背的金針,又脫去他的上衣,幫他的后背上了藥,再為他穿上衣服,靜靜的在一旁坐著,等著辰冽醒來。
明明傷得如此重,辰冽除了嘴唇蒼白外,臉色卻與平常無異。想起曾經,宮夜羽在青樓被鞭打后,那一臉的慘白。月嬋突然意識到,江湖上有一種易容之術,可以模仿他人的外貌,真假難辨。難道辰冽的這張臉只是一幅人皮面具?
月嬋一臉復雜的看著辰冽,伸出右手,朝辰冽的臉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