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匯樓是京城有名的酒樓,不僅菜肴美味,獨家釀造的美酒更是京城一絕。平日里,都是客似云來,今日卻是門可羅雀。
原來,今日這百匯樓被魏王爺龍凌飛整個包下了,百匯樓四面均被面容嚴峻的官兵把守著,平常百姓又豈敢輕易靠近。
此時,卻有幾個人無攔無阻的進了百匯樓的大門,當頭之人竟是景王爺龍辰冽。
這如今權勢最大的兩個王爺齊聚百匯樓,莫非是商議國家大事?利益劃割?政權歸屬?都不是。今日,景王爺只是來見一眼自己的景王妃,而魏王爺本人甚至并不在這里。
“景王爺,請。”出來迎接的是當朝丞相葉寰宇。
這也是龍辰冽與龍凌飛談好的條件,為了公平,此次會面由葉寰宇作為中間人,所有百匯樓的官兵皆由葉寰宇派出。當然,至于隱藏的暗衛,就看二王各自的手段了。
葉寰宇與其說是龍凌飛的人,更多的時候,到不如說是中立派。他會替龍凌飛處理于國于民有益的事情,但對于兩王相爭內斗的情況,他卻從不偏幫任何一方。
“葉丞相,請。”龍辰冽客氣的說道。
葉寰宇嘆了口氣,道:“軟禁景王妃這種事情,本相是不同意的。誰曾想,魏王爺竟然一意孤行,次日就將景王妃劫去,本相也無可奈何。”
“葉丞相不必掛心,這是本王與皇兄之間的事情,與丞相無關。”龍辰冽溫和的笑道。
“景王爺,葉丞相。”藍文旭走過來問候道。
“藍先生,皇兄沒來?”龍辰冽問道。
“景王爺,我們王爺臨時有事,來不了了,還請景王爺莫要怪罪。”藍文旭坦然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皇兄既然有事,本王又豈會怪罪。”龍辰冽笑的一派和氣。
“二位,莫要忘了今日來此的目的。”葉寰宇道,“藍先生,就請你帶我們前去看望景王妃。”
“說的正是。景王爺,葉丞相,請隨在下來。”藍文旭在前方帶路。
幾人走上樓梯,直來到頂樓的天字一號房中,藍文旭推開門,“請。”
龍辰冽一臉焦急的踏進房中,果然看見月嬋正端坐在圓桌的對面,兩人四目含情,依依相對,一時心中都似有千般話語,卻一字也道不出來。
葉寰宇雖是中間人,也是現在才終于見到月嬋的面,他微微感嘆,那夜,她喝酒買醉,撞入我的懷中,今日,她卻被魏王爺軟禁,我只能遙遙看上一面,果真世事無常。
幾人入座,龍辰冽坐在了月嬋的對面,藍文旭與葉寰宇坐兩旁,幾個侍衛則站著各人身后。圓桌中央立著著一支點燃的香,正在徐徐燃燒。
葉寰宇輕咳一聲,道:“景王爺,景王妃,有什么話還是說出來的吧,時間有限,這一支香已經快燃了一半了。”
葉寰宇也是好心提醒,畢竟,當這支香燃盡的時候就是龍辰冽與月嬋分離之時了。
“辰冽,我懷了你的孩子。”月嬋微微笑道。
“我知道。”龍辰冽從懷中掏出兩人定情的那枚銀釵,溫柔的說道:“嬋兒,這枚銀釵,我再送你一次,以后可莫要再弄丟了。”
“辰冽,那你替我戴上可好。”月嬋答非所問。
“好。”龍辰冽站起,試圖走到月嬋身邊去,卻被藍文旭身后的侍衛攔住,他冷冷道:“本王只是想替本王的王妃親自帶上這枚銀釵,難道也不可以。”
藍文旭笑道:“景王爺莫要怪罪,但在下實在不能讓你接近景王妃。”
葉寰宇幫腔道:“藍先生,你便通融一下,景王爺與景王妃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景王爺不過想替景王妃親自插上發釵,不會出什么事情。”
藍文旭遲疑道:“這···”
龍辰冽冷著臉,道:“藍先生莫非是擔心本王在你的眼皮底下將嬋兒帶走?”
葉寰宇繼續道:“藍先生,這房內房外布滿奇兵,景王爺是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帶走景王妃的。這樣吧,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由本相負責。”
藍文旭勉強同意道:“那好吧。”
“多謝葉丞相幫忙說話。”龍辰冽走到月嬋身后,彎下身子,慢慢的在月嬋的發髻間插上銀釵。
“辰冽,再有幾日就是月圓之夜了,你托人帶給你的藥,可要記得吃。”月嬋關心的說道。
“嬋兒,什么藥?”龍辰冽不解。
“沒什么。”月嬋心中暗嘆一口氣,瑤琴啊瑤琴,你果然還是負了我,終究沒替我將那瓷罐帶給辰冽。
“嬋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龍辰冽替月嬋戴好發釵,笑瞇瞇的端詳著,果然自己的妻子,越看越好看。
“辰冽,不要冒險,龍凌飛不會對我如何的。”
“嬋兒,你在他手上,我就是不放心。”
“你是擔心他利用我腹中的孩子威脅你?”月嬋突然冷笑道。
“嬋兒,你這說的什么話,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安危。”龍辰冽立刻聽出了月嬋話語中的惱意,解釋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龍辰冽急切的證明自己,只差發誓了。
“那就好。”月嬋甜甜的笑了。
藍文旭輕咳一聲,打斷道:“對不住了,二位,只是時間到了,景王爺,請你立刻離開。”
“嬋兒,那我走了,你一定保重身體,保護好自己和孩子。”龍辰冽戀戀不舍的告別,卻被月嬋拉住了右手。他回頭一看,只見月嬋淚眼汪汪的直搖頭。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有辰冽知道,月嬋是裝出來的,因為她正在自己的右手上寫下一個字,拖。
葉寰宇頗覺心酸,也不知是為了這對苦命的鴛鴦,還是為了單相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