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月嬋就已經(jīng)到達(dá)靈山腳下了。
還記得第一次走這條山路的時候,她才五歲,因為臉上、身上長滿紅斑,父親將她托付給老頭,替她治療。
如今,一晃十年過去了,再次走上這條山路,卻是物是人非。
月嬋攀上靈山,來到曾經(jīng)與鬼谷先生、南宮軒居住過的茅草屋前。她伸出右手推開屋門,手竟有些微微發(fā)抖。
這茅草屋內(nèi)的布置竟與幾年前她離開時一模一樣,月嬋甚是感觸,輕輕撫摸上那張匯聚了三人多少歡聲笑語的飯桌。
奇怪,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飯桌竟然一塵不染。月嬋怔怔的看著自己依舊潔凈的手指,又看了看不蒙一絲塵埃的桌面。她又看了看地面和四周的家具,均是干凈整潔。
難道···老頭回來了!
月嬋欣喜的朝鬼谷先生的房間跑去,掀開門簾,卻是大失所望。這房中的一切雖整潔干凈,卻能夠輕易看出,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在這里居住了。
莫非是軒哥哥···大概也只有可能是軒哥哥了,畢竟,這靈山,一般人可尋不來。
如果真的是軒哥哥,在曾經(jīng)說下如此狠絕的話后,她還有什么臉面見他,不如,趁著他還沒發(fā)現(xiàn),離去吧···
月嬋心思沉悶,腳步也沉重極了,她一步一步的朝茅屋外走去。
“月嬋!”明華背著裝滿草藥的竹筐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正與月嬋迎頭相見,她大驚。
“姐。”月嬋喚道。
“月嬋!你不是說過不會再見軒,要成全我們。你為何還要跟到這里來,你為何總是陰魂不散!你就不能放過軒,放過我們嗎!”明華指著月嬋的臉,呵斥道。
“對不起,姐,我不知道你們也來到了靈山,我這就離開。”月嬋聲音有些低沉,朝門外走去。
“你等等。”明華放下背上的竹筐,叫住月嬋,問道,“你不是在景王府好好的當(dāng)著王妃,怎么來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來了。龍辰冽呢?他沒跟你一起?”
月嬋沉默不語。她實在不想提起那個名字,她不愿想起那個人。
“嬋兒,你跟他怎么了?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明華擔(dān)憂的問道。
月嬋張張嘴,卻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嬋兒,你說話啊,你要急死我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明華抓住月嬋的手臂,急問道。
“姐,我沒事。時候也不早了,我該離開了。”月嬋勉強(qiáng)一笑,伸手試圖掰開明華緊握著自己手臂的雙手。
“嬋兒,你不許走,我不許你走。離開?你能去哪?若非無處可去,你會回來這里!”明華抓的更緊了,“你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強(qiáng)迫你。等軒回來了,你再跟他說。”
“姐,你還是讓我離開吧。”月嬋低著頭,小聲道。
“嬋兒,我說了,你不許走。”明華強(qiáng)硬的說道,將月嬋帶到她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道,“嬋兒,你看,這里是你小時候住過的房間,一切都還保持著原樣,你以后就住在這里。”
“姐···”月嬋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怎么哭了。”明華將月嬋摟在懷中,安慰道,“嬋兒,一切有我和你軒哥哥在,你就放心的跟我們住在一起,以后再沒有人來欺負(fù)你。”
“姐···”月嬋哭倒在明華懷中,這幾天來受的委屈,今日受的傷害,一股腦的伴著淚水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