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湖畔的涼亭中,龍辰冽擁著月嬋坐在橫欄上,月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喂食著湖中的魚群。
“辰冽,你今日已經(jīng)陪了我一上午,真的沒有政事要處理么?”月嬋到底還是問出口。
“嬋兒,你放心吧。你兩個月不問世事,定然不知道這天下已有一大半落入我手,天涯教被滅,而龍凌飛也不過坐著困獸之斗,我何須再去上朝應(yīng)付,如今,我都是在府中辦公事。”龍辰冽笑道,王者的威嚴(yán)初顯。
“兩個月了。辰冽,你不好奇我這兩個月去了哪?”
“嬋兒,你愿意說便說,不愿意說,我也絕不會介意。”龍辰冽柔聲道。只要你回來了,就好。
“辰冽,當(dāng)日,我誤會你殺了夜羽——”
龍辰冽打斷道:“嬋兒,宮夜羽沒死,那是我們演的一場戲。”
“辰冽,我知道,你且聽我說下去。”月嬋繼續(xù)說道,“那日,我一氣之下,慌亂逃開,迷糊中,失足跌落山崖。本來我已心如死灰,可是,那一瞬間,我想到了身上背負(fù)的人命和我腹中的孩子,這激發(fā)了我求生的欲望,于是我抓住崖壁上的一棵小樹,穩(wěn)住身體。后來借助衣服做成的長繩以及化石水,我一步一步朝下攀爬,終于成功的落在了崖底。”月嬋不想隱瞞這一切,她既是在訴說,又是在警告。
“嬋兒,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是我傷透了你的心。我以后絕不會讓你再面對這番場景,我保證不會傷害你關(guān)心的人。”龍辰冽起誓。
“辰冽,我相信你,謝謝你。”
“嬋兒,你繼續(xù)說下去,后來,你去了哪里?那崖底的血跡是怎么回事?”龍辰冽問道。
“哦,那血跡是我落地的時候,不小心跌倒,劃破了手臂。”
“嬋兒,疼不疼。傷口在哪里?讓我看看。”龍辰冽說話間,掀起月嬋的衣袖就要察看。
“辰冽,傷口早就愈合了,早就不疼了,連傷疤都沒有留下。”月嬋笑道。
“那就好。嬋兒,以后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月嬋微微一笑,道:“后來,我便去了小時候居住過的靈山,在那里,我遇見了我姐姐明華和軒哥哥。幾日前,宮夜羽竟然也尋來了,昨夜,他告訴我那日的真相,我就馬不停蹄的跑來見你了。”
“嬋兒。”龍辰冽不知道說什么,只是緊緊的抱住月嬋。
宮少主,謝謝你,替我尋回了嬋兒。
“辰冽,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跟我解釋一些事情。比如那密室中的孩童尸首,比如···”月嬋突然止住了話語。段逸塵不僅是辰冽的下屬,還是他的好友,如今辰冽大業(yè)未成,還需要依仗他。
“嬋兒,那是我弟弟龍琪正。你小時候救下的孩子就是琪正,對你一見鐘情的也是琪正。他從小體弱多病,又備受其它皇子的欺負(fù),只與我親近。那日,他高興的將你救下他的事情告訴我,說自己一定要奮發(fā)圖強,以后做一個能夠保護(hù)你的男子漢。可惜,琪正短短幾個月后,就被龍凌飛害死!”說到此處,龍辰冽氣憤難消。
“傳聞,皇四子龍琪正十歲時病死,竟是龍凌飛殺了琪正?”月嬋疑惑。
“沒錯,就是龍凌飛。當(dāng)時琪正年紀(jì)小,不曉得收斂風(fēng)華,惹得龍凌飛嫉妒,他買通琪正的貼身丫頭環(huán)兒,在琪正的湯藥中做了手腳,讓他無緣無故的病死。這一切,都是我在琪正蹊蹺死亡后,逼問環(huán)兒,她親口所說,絕不會有假。”
“真相果真如此,那龍凌飛就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月嬋冷聲道。只是,龍凌飛那個時候不過一個十多歲的孩童,心思竟然會如此狠毒么。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所以,在那之后,我一面收斂鋒芒,一面暗中培養(yǎng)心腹,勢必要殺了龍凌飛,替琪正報仇。嬋兒,說來慚愧,我培養(yǎng)你成為一個冷血殺手,也是為了刺殺龍凌飛。”
“辰冽,你莫要在意,我早就不在乎了。”
“嬋兒,在暗影山莊的時候,我說那個一見鐘情的謊話騙你,只因當(dāng)時,我還沒有明白自己對你的情意,才如此說的。嬋兒,都是我蠢,若是我能夠早些明白自己對你的愛意,也許就不會犯下那些傻事,也許我們就不用經(jīng)歷這么多磨難。”龍辰冽心疼的說道。
“辰冽,都過去了,過去了。只要我們從此相親相愛,互不欺瞞,就可以了。”月嬋笑道。
“嬋兒,我答應(yīng)你,再也不會瞞著你任何事情。”
“對了,辰冽,你怎么告訴別人,說我死了!害我昨夜進(jìn)府的時候,費了好一番功夫。”月嬋嘟嘴,抱怨道。
龍辰冽傻笑,道:“嬋兒,我以為···”
月嬋笑道:“以為我死了,是不是。”
“嬋兒,別說這個字,以后莫要再提這個字。”
“辰冽,沒想到你還這么迷信。我答應(yīng)你,不說便是了。”
“嗯。”龍辰冽的目光灑向湖中的魚群。
魚兒啊魚兒,當(dāng)初我以為嬋兒若非真的死了,就是她不愿意見我,于是,便放出她的死訊,一來保護(hù)她,以免龍凌飛再派人對付她;二來放她自由,沒了王妃的頭銜,嬋兒才能夠跟她想要在一起的人過下去,比如南宮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