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之上,一間簡樸的茅草屋旁的桃樹之下,一個儒雅的男子端坐在輪椅之上,讓人為他那一雙殘廢的腿深覺惋惜。他的身旁坐著一個美貌卻略有些憔悴的女子,正是月嬋。
“嬋兒,你可還記得這棵桃樹?”南宮軒指著身后的桃樹,笑道。
“當然記得了,軒哥哥。我小時候還常常爬上這桃樹,摘取又大又甜的桃子來做可口的飯菜呢。”憶起往事,月嬋的臉色也柔和了許多。
“你啊,哪有自己說自己做的飯菜可口的,真是不知羞。”
“軒哥哥敢說,嬋兒做的飯菜不可口?那你以后就別想再吃到了。”月嬋站起,伏在南宮軒的肩頭,嬉笑道。
“可口可口,非常好吃。”南宮軒寵溺的說道。
“這就對了嘛。”月嬋滿意的說道。
“嬋兒,你回靈山已經有好幾日了。這幾日你一直都病著,我也不方便問你。如今,你身體也好多了,便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吧。”南宮軒溫和的問道。
“軒哥哥···”月嬋站直身,臉色也立刻沉了下去。
“嬋兒,你不是說將我視作親身兄長,現在你有了煩憂,何不告訴兄長,讓我替你分憂。”
“軒哥哥,你都這般說了,嬋兒也便不瞞你了。”月嬋娓娓道來,被龍凌飛囚禁、探知有孕、趙冰擅闖、百匯樓相會、藍魅替死、宮夜羽被殺、被逼跳崖、撕衣自救···
“嬋兒,沒想到,短短數日,你竟然經歷了如此多苦難。我真恨自己,只顧自己躲避上靈山,卻沒能幫到你一分一毫。”南宮軒一臉的愧疚自責,暗嘆一口氣。夜羽竟然死在了龍辰冽的劍下,他果然還是做下了傻事。好好一個江湖人,卻偏偏攪進了皇室爭斗之中。
“軒哥哥,這些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你無須如此。若你再自責,豈不是我的過錯,是我不該將這些事情說與你聽。”月嬋背過身去,想起藍魅和夜羽的死,憶起辰冽的狠心,淚水直往下流。
“好好,嬋兒,我不自責。景王爺,據我所知,他對你用情至深,應該不會派殺手殺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南宮軒問道。
“這一切都是我親身經歷,親眼所見,怎么可能有假!我也希望是我誤會了。可憐我還特意為他留下尋我的線索,卻平白讓一心救我的夜羽死在他手上!藍魅也代替我,成為段逸塵劍下的亡魂!”月嬋說的激動了,竟又開始咳嗽起來。
“嬋兒,你的病還沒全好,不要太過激動。”南宮軒轉過身,擔憂的說道。
“軒哥哥,我怎么能不激動。龍辰冽,他辜負了我,他傷透了我,可是,我為何這么下賤,還是忘不掉他。軒哥哥,我忘不了他,我不僅忘不了他,我還懷著他的孩子!”月嬋有些瘋癲的哭著說道,“這孩子,他有一個忘恩負義、利欲熏心的爹,他以后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倒不如現在就打掉它,還干凈!”
話畢,月嬋拼命的捶打著自己的肚子,似乎這樣就真的可以將肚中的那塊骨肉去掉。
“嬋兒,你不要這樣,不要傷害自己!”南宮軒想要抱住月嬋,阻止她傷害自己,奈何他雙腿殘廢,只能依附在輪椅之上,無法站立。
南宮軒探出一只腳來,試圖站起,可惜那腳綿軟無力,無法支撐住他的身體,他重重的摔倒在地。
“軒哥哥!”月嬋大驚,慌忙跑過來扶起南宮軒,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塵。
“嬋兒,答應我,不要再傷害自己,不要再傷害孩子。就算這孩子的父親再不堪,也與這孩子無關啊。只要教導得當,他終究能夠成為有用之人。”
“軒哥哥,我答應你。”是啊,終究是自己的骨肉,月嬋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