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星星點點,雨停了,但是大岐的皇宮血流成河。
離歌被韓冰芙一鞭子甩到地上,一個閃身上前扣住離歌的脖子,冰冷的臉上決絕狠辣。
“去死吧”
韓冰芙的手一使力,離歌慘白的臉上漲紅一片。
突然,韓冰芙手上襲來凌厲的一掌,韓冰芙受了重傷,不得以放開離歌,起身看向來人。
“雪冥”韓冰芙驚呼出聲,“雪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嗎?誰讓你動她了”謫仙般的臉上溢滿殺氣,雪冥滿心憤怒,差一點,離歌就出事了。
“你們每個人都護著她,我就偏要殺了她”韓冰芙不甘,憑什么每個人都對她視如珍寶,今天她就要她命喪黃泉。
“你敢”雪冥也冷了臉,與韓冰芙針鋒相對。
宮云夙翻身避開劉子言的劍,扶起離歌,擔憂道:“離兒,你沒事吧”
聞言,離歌輕輕搖頭,但是臉上的冷汗還是出賣了她,看得出來,她現在很痛苦。
“離兒,再堅持一下”宮云夙扶著離歌漸漸往后退。
劉子言持劍步步緊逼,韓冰芙與雪冥僵持不下,清流等人與死士大岐暗衛奮戰不休。
大岐皇宮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好似人間地獄,九幽陰冥。
鐵蹄踏踏,一大批兵馬從宮門口突圍,城墻上的弓箭手被遠處射來的火箭射倒,城墻著火,冷風吹過,襲遍周遭,明明剛下過雨,火勢還是一發不可收拾。
“皇上,不好了,瑞親王帶兵攻進來了”一名御林軍連滾帶爬地趴地跪在望月臺下,大吼。
“你說什么?”慕容遠震驚,雪冥等人也極為驚訝。
“瑞親王帶了大批兵馬打進宮門了”
“還不攔下”慕容遠恨鐵不成鋼,慕容沐溪明明不在京中,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還調兵遣將,他真是大意,這么多年來慕容沐溪的乖巧,然他忽略了他的野心,竟然在這個時候突圍,想要逼宮弒主。
慕容沐溪的兵馬一往無前,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便到了望月臺下。
慕容遠的人馬都集結在這里,還被宮云夙他們滅了大半,要抵抗慕容沐溪手下的強兵強將完全沒有勝算。
不得已之下,慕容遠只得放過宮云夙等人,死士暗衛御林軍全數護在望月臺下,與慕容沐溪的兵馬遙遙相對。
“瑞親王,想不到你會趁這個機會逼宮,朕果然小看你了”慕容遠居高臨下,冷笑道。
“臣弟沒有逼宮的意思,我只是來救人的”慕容沐溪命人將宮云夙等人救下,對慕容遠謙卑道。
“哼,廢話少說,三更半夜,帶這么多人馬進宮,你要朕相信你是來救人的,何況宮云夙是我大岐的敵人,你救他也是與大岐為敵”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無話可說了,人臣弟是一定要帶走的”
“休想,攔下他們”慕容遠冷聲下令。
兩方人馬陷入一片混戰,周圍火光肆虐。
“皇上,大事不好了,流云的兵馬突襲我軍,憲城被攻破”
“皇上,出事了,西嶺突遭大火飛石,死傷慘重”
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消息讓慕容遠應接不暇,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想不到瑞親王竟然聯合流云,放他們進城”慕容遠怒不可遏。
“臣弟沒有”慕容沐溪矢口否認。
“沒有,既然沒有,為什么明明應該守在憲城邊境的你會突然回宮,還調回這么多兵馬,讓流云有機可趁,慕容沐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慕容遠氣笑了,聲音森寒地讓人戰栗。
“皇上,臣弟真的只是來救人的,當務之急,皇上還是先派兵迎戰吧,若是殺了宮云夙,卻因此失了國,想必會得不償失”慕容沐溪臉色未變,冷靜分析道。
想不到,宮云夙還有后招,慕容沐溪見慕容遠遲疑,便趁機帶兵突破重圍,逃出宮去。
見此,暗衛們欲追上去。
“不用追了”慕容遠突然出聲,“當務之急是要先解決憲城的戰事”憲城失守,對大岐極為不利,慕容沐溪說得對,若是此時殺了宮云夙,卻因此江山塌陷,那他便是千古罪人。
韓冰芙與劉子言一臉不甘,這么好的機會,居然就被慕容沐溪給破壞了。
雪冥沉默無言,看不出喜怒。
訖京城外
錦月的馬車早早等候在那里,慕容沐溪將宮云夙等人送出城。
“多謝”宮云夙由衷道謝,這一次真的要好好感謝慕容沐溪。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謝,往后戰場相見還是敵人”慕容沐溪一臉冷漠,冷淡道。
“可是你今晚帶兵進宮,慕容遠會放過你嗎?”離歌靠在宮云夙身上,有氣無力道。
“放心,流云與大岐的這場戰爭,皇上暫時還需要我,不會有事的,告辭”慕容沐溪整個人冷淡無比,連一旁的錦月也完全不理會。
離歌大概能猜到慕容沐溪應該還在怪錦月欺騙他的事,而他今晚之所以出手,想必也是錦月所托。
“告辭”宮云夙拱手,也不多做挽留。
慕容沐溪與帶領的兩名親兵策馬回城。
宮云夙抱離歌上馬車,清流駕馬,其余人暗中同行。
“云夙,你的傷怎么樣?”錦月從馬車的暗格內取出許多臨行前柳玉給的傷藥,詢問道。
“姑姑,我沒事”宮云夙接過藥,卻放到了一旁,反而從懷里取出一個白色瓷瓶,對離歌道,
“離兒,把藥吃了”
“這是什么?”離歌靠坐在一旁,奄奄一息,接過藥丸,問道。
“這是‘殊途’的解藥,你趕緊吃了它就沒事了”
“解藥?”離歌與錦月同時訝異出聲。
“這是方才瑞親王來的時候,混亂中雪冥交給我的”
混亂中,雪冥趁機將瓷瓶塞到自己手里,對他道:“宮云夙,你我雖然是敵人,但是我還不想看到離歌因為你而喪命,這是解藥,慕容遠一直以為我手上沒有解藥,所以還以為你會為離歌而死,但是解藥沒有三天是練不出來的,所以這是唯一的解藥”
“師傅他……”離歌接過解藥,面色有些不太好。
“先不管那么多,解毒要緊”宮云夙知道離歌在想什么便催促他趕緊服藥。
離歌點了點頭,將藥吞了下去。
胸口一陣滾燙,離歌難受地靠在宮云夙懷里,閉目養神。
“姑姑,慕容沐溪是你找來的吧?”宮云夙一邊服下傷藥,一邊道。
“咳咳”錦月干咳兩聲,尷尬地別過頭去。
“之前經過憲城,你就已經去找過他了,所以今晚他才會這么及時地趕來”宮云夙分析第有條不紊。
“咳,但是我沒有想到你還留有后手,憲城失守,是你早就預謀好的吧”錦月不承認也不反駁,算是默認。
但是宮云夙的所作所為她還是很滿意的,他并沒有因為太擔心離歌而失了分寸,他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
“姑姑,不管我再愛離兒,我也不會置清流他們的死活于不顧,在其位謀其政,我若是因為兒女私情而讓清流他們犧牲,我會自責一輩子。”宮云夙看著離歌的睡顏,輕聲道。
他愛離歌,愛到可以為了她失去自己的生命,倘若這次沒有解藥,他一定會用自己的心頭血就她,但是他必須對清流他們負責任。
“姑姑知道”錦月滿意地笑了。
離歌輕輕勾起唇角,她就知道,云夙哥哥不是魯莽之人,她不希望他真的為自己失了分寸,他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駕馭在清流他們的性命上的。
半個月后
流云與大岐的戰爭在涂城正式拉開,半個月的時間,流云攻其不備,直接拿下憲城與韻城兩大城池。
半個月后的今日,大岐的救兵趕到,慕容沐溪親自率兵二十萬與流云的二十萬大軍戰于涂城。
涂城城主府,宮云夙與離歌暫居于此,而從西嶺趕回來的離惜陌取代白枚掛帥領軍,白枚趕回景都監國。
主要是因為宮云夙稱自己的重傷未愈,所以要留在涂城休養生息,而錦葉邵也說自己去西嶺耗費心力,需要養足精氣神,沒閑工夫跟朝里那幫之乎者也周旋,事實上,他就是沒玩夠。
因此,監國的大任交給了白枚,作戰的部署就交給離惜陌,于是城主府上就多了幾個白吃白喝的閑人,每天看山看水,修花剪草,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