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瑤郡離這里倒不算遠,但蘇佑的傷勢算不上輕,兩人費了好久的力氣才進入郡內。
蘇佑沒有讓花景帶他去醫館治傷,“那些人遲早會發現那是特意做的記號,知道自己中計,他們知道后便會派人前去三桃鎮與這里。若是來了這里,就一定會去醫館打聽,所以,咱們一定不能去。”
“可你的傷怎么辦?”
他搖頭一笑,“這傷不要緊,我雖不可以去醫館,但你卻可以,你去醫館買點傷寒的藥……”
他此時說話比較虛弱,語速很慢,花景一聽風寒藥,當即詫異道:“買傷寒藥作甚?你可受了傷寒?”
蘇佑輕笑道:“除了傷寒藥再買些包扎用的,這樣不太容易引起懷疑。”
花景聞言,點頭一笑,“殿下說得有理。”
“還有,莫要再叫殿下了。”
她連忙道:“對對對,不能再這么叫了,那叫什么?少爺?”
蘇佑拿出蕭琛玉的玉佩,“他給了我這個,自然就是讓我過把當侯爺的癮。”
花景一見那玉佩,上面寫著大大的“蕭”字,原來這兩人早在那一刻就想了以后該如何做,真真深謀遠慮!
“好,那侯爺在此等著,奴婢去買些藥回來。”
蘇佑好笑地點著頭,“嗯”了一聲,花景很快地買好了藥,然后又去附近的成衣店買了一套男裝,待回來時看蘇佑已是昏昏欲睡,連忙奔到他身前,喚著:“侯爺,侯爺醒醒。”
蘇佑被她這么一晃,頓時神智清醒了大半,她見狀趕緊道:“這小巷里沒什么人,侯爺快將這身衣物換下吧。”
蘇佑接過衣物,虛弱應道:“好!”
花景退了開來說道:“我在巷口給侯爺守著。”
“嗯!”
待得蘇佑穿好衣物,喚來花景為她包扎,花景何曾做過這事,頓時一陣手忙腳亂,看著她忙了大半日,如今鼻翼上盡是水澤,延頸秀項,動作輕柔卻是有著緊張,手指哆嗦了幾下,才慢慢包扎好。
蘇佑輕笑道:“你這丫頭的技法好生生疏。”
花景無奈道:“還望侯爺恕罪。”
蘇佑搖頭道:“好了,這次就饒過你。”
花景很是無奈,這個時候,他竟還有心思玩笑,不過也是,他一直都是個可以執掌別人命運且運籌帷幄之人,更何況,他是個陰晴不定之人。
“殿下……呃,不是,侯爺……”看她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樣子,蘇佑扶額道:“盡管說吧。”
“奴婢覺得這些人有些眼熟。”
聞言,蘇佑一驚,“眼熟?”
花景點頭繼續道:“奴婢曾和云綽一起遇見過。”她的神情雖是漠然但多少有幾分傷心之色。
蘇佑知道她是想起了云綽,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是說這些人也曾追殺過你和云綽?”
花景點點頭,忽而又道:“可又誰知那不會是他的人呢?”如今的她,一絲一毫都不相信云綽,愛到恨時方恨少,如今的她猶如驚弓之鳥,對于云綽,她只想將他深深埋在心底,并且逼迫自己恨他,恨他這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恨他,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的欺騙,她要讓自己狠下心腸來恨他,然后殺了他為父兄報仇。
蘇佑卻是搖頭道:“不像是他的人,這些人更想訓練有素的士兵,云綽沒有這樣的勢力,有的人……”他忽而不語,見花景瞧著自己,他說道:“恐怕云綽會墜崖也是這些人做的手腳。”
花景聞言皺眉問道:“那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先是要殺云……云綽后是要殺殿……侯爺你,他們究竟為了什么?”
蘇佑微微一笑,“人各有目的,也許他不滿云綽得到丞相之位,也許他恨本王阻了他的路。”
花景似懂非懂,隱隱覺得蘇佑在隱瞞什么,但也沒有多問。
蘇佑見時候不早,說道:“走吧。”
“哦!”花景看向街道,問道:“侯爺,咱們要住在前面那個客棧里嗎?”
蘇佑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個客棧,搖頭道:“不,咱們去驛館。”
花景嚇了一跳,“驛館?”
蘇佑點點頭,花景大聲道:“那怎么行?”那種地方也太招人眼了吧。
蘇佑見她此時如受驚的兔子般,心中愉悅,但還是耐下心解釋道:“聽說前些日子侗瑤郡來了一位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