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便可毀掉一個家族,而孫婧如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孫家……是完了!
孫婧如貴為太子妃卻毒害了顏良娣腹中的龍裔,此事雖時隔已久,卻還是被太子翻了出來。太子雖空有大志,沒什么能耐,但好歹也是久居高位之人,自己家后院里的女人們勾心斗角之事自然也清楚幾分。
當日百花宴上太子良娣中毒,毒雖然解了,但沒想到體內還有一些毒素,而太子府中又傳出太子良娣懷了孩子之事,而那毒素也確確實實被傳到了孩子體內,不得不將孩子打掉,太子大怒,當即將太子妃狠狠斥責一番,接著又被發現之前太子良娣的第一個孩子也是被太子妃害死的。太子氣極,將太子妃禁足起來,還說要廢了太子妃,孫家自然不肯罷休,竟是威脅起了太子。太子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便暗中調查孫家,而這其中自然有著顧家的參與,太子在早朝之上,便將孫家的十條罪狀公布出來,皇帝大怒,命寧王殿下查證。
不過短短半日,寧王殿下又收集了不少其它罪證,包括私藏軍餉、隱瞞軍情等等足以滅九族的罪行,寧王殿下沒有包庇自己的“舅舅”,皇帝大為滿意,但同樣對孫將軍所犯之事大為震怒,當即削了權,令人更加震驚的是,皇帝竟然不假思索地將孫將軍手中的除了城外驍驥營的兵權全部交給了寧王殿下,這其中之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了。
除了一條腥魚,皇帝也頗有些欣慰,感念顧家忠心耿耿,皇帝便給顧彥晉了官位,又當即恢復了太子職權,還大肆贊揚了一番,可誰也不敢忘了皇帝可是將兵權給了寧王殿下,這皇子手中握有兵權可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小事,底下的官員紛紛揣摩圣意。
京都的風變了風向了!
也是這一日,眾官員紛紛去東宮送禮表示恭喜太子重獲重權,又紛紛趕去寧王府,你追我趕,竟是拼起了速度。不過寧王殿下卻是閉門不見,讓一眾意欲表現口才的官員失望而歸。
云綽也萬萬沒想到蘇佑這兵權會得來的這般容易,估計這下剩下的幾個皇子就要蠢蠢欲動了。
“公子,這寧王到底是怎樣就讓皇帝這么輕易給了他兵權的?”月影疑惑道。
“我也想知道啊!不過,皇帝卻自己收回了驍驥營的兵權,自己管了起來,果然還是信不過自己兒子啊!”皇家之間沒有信任,只有猜疑。云綽轉著手中的金玉鐲子,眉頭緊皺,月影看了一眼那鐲子,若有所思,只聽云綽問道:“那個孫家的兵器庫可有藏好?”
“回公子,早已藏好,不會教人發現的。”
孫家原本就有了不臣之心,私藏軍餉,貪污受賄,打造了不少兵器。云綽早已知道這些,并未急于上報,借著顧彥的手推動了太子與蘇佑,徹底鏟除孫家!
他看了眼手中的金玉鐲子,在心中默默道:雙華,你且安息吧!
“公子,聽說百里丹臣也去給寧王祝賀去了。”
云綽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月影見他沒什么反應,繼續道:“可奇怪的是,寧王誰也沒見就見他了。”
“你說寧王只見了他?”
月影點點頭,詫異道:“不過百里丹臣去寧王那兒是要做什么呢?”
云綽緊緊收住手中的鐲子,眼眸微瞇,“百里……你……”他微微一嘆,對月影道:“準備馬車,我要去趟丞相府。”
月影大震,隨即躬身道:“是!”按理來說,此時公子應該去百里府探一探,怎么要去丞相府了呢?
待月影吩咐完車馬,看到月玥兒的貼身丫鬟,喚來說道:“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公子要去丞相府了。”
小丫鬟震驚地看了他一眼,連忙回去稟報。
月玥兒聽聞此言,拿著剪子修理花枝的手一頓,隨即微微一笑,“那就去吧,我倒想看看嫣花景現在對他是何種態度。”
丞相府
云綽與嫣明見完面,獲了許可,便匆匆向著花景的院中走去,哨兒見到他微微一愣,隨即用鼻子哼了一聲,云綽一怔,不明所以,但還是溫柔問道:“你家小姐可在房里?”
“不在!”哨兒冷冷回道。心中直埋怨: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家小姐能這么傷心,就是你,還有那個丑女人!
云綽的臉色一冷,季兒聽到聲響,出來問道:“哨兒,何人在這兒?”一抬頭看見云綽,臉色也不是很好,但還是規規矩矩行禮道:“公子!”
云綽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你家小姐……”
季兒連忙道:“小姐說了,今日身體有些乏,不想見人,公子請回吧。”
云綽感覺好像是一個棒子狠狠敲在了腦袋上,心中不是滋味。月影上前道:“你們這兩個丫頭說話好不客氣!”
哨兒冷哼道:“客氣?你們客氣過?”
“你……”
云綽止住月影,表情凝重,問道:“你們小姐可還在生我那日沒有赴約的氣?不管怎樣,還勞煩兩位姑娘進去說一聲。”
季兒一嘆,“公子若想知道究竟為何,何不回去問問您的表小姐?”
“玥兒?”
哨兒哼了一聲,“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吧,別的讓您家表小姐來找了。”
云綽眼眸閃了幾閃,看了一眼花景緊閉的房門,朗聲道:“花景,我改日再來看你。”
里面沒有一絲聲響,他轉身離去,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他問月影:“昨日花景可是來了公子府?”
月影微微低頭,并沒看他的眼睛,“不曾。”
云綽冷冷一笑,“如今,你竟也會騙人了!”
月影剛要跪下請罪,云綽就道:“跪下有用嗎?你終不是我的人,有用嗎?”他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他的埋怨,語氣戚戚然,使得月影心中愈加愧疚。
“月影,明日起你跟在玥兒身邊吧。”他只留下這一句便翩然離去。
“公子!”月影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喃喃道:“是我錯了嗎?”他早就想過,公子會知道這件事,但他從未想過公子會如此決絕!看來,嫣花景在公子心中的地位要比他想象得更高。
云綽回到公子府時,玥兒早已在府門前等著他,見他下轎后,便上前摟住他的胳膊,甜甜笑道:“綽哥哥,我帶你去看個好玩兒的東西。”她拉著他便往府中走去,卻見他僵著面容,一動不動,只是一雙眼睛蘊滿了她不懂的東西,就那么看著她。
她不禁松了松手,茫然問道:“綽哥哥,你怎么了?”
他的語氣如常,卻生生讓她多了幾絲寒意,“花景昨日可來過?”
月玥兒知道他此時已是盛怒,稍有哪個地方說得不對,他就不會放過自己,吞了口口水,看著他,無辜地眨著眼睛,“嫣姐姐昨日有來嗎?”
他瞇眸看著她,“她沒來嗎?”
她笑嘻嘻道:“來了不也是找你嗎?我哪里能知道呢?”
“是嗎?”
他的聲調降了一調,她也板起了臉,沖他委屈道:“既然綽哥哥不相信我,那你去問問月影,他昨天不也是在府中的嗎?”
云綽輕笑一聲,“他如今已是你的手下了。”
月玥兒一怔,隨即一臉頹然道:“原來綽哥哥竟都不信我們了,既然心中早已有了決定,又何必玥兒再說什么呢?”
她本就是個明媚張揚的女子,雖年紀不大,卻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如今這委屈模樣都是那般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