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消息了?”云綽的臉色微微泛白,自從花景獲救,他的人并沒有追上那伙人,他的心就一直懸著,更因為嫣陵看見了是他云府的人將嫣明殺害。
云杉回稟道:“還未找到嫣姑娘。”
他疲憊地閉上眼睛,“那嫣陵呢?”
云杉的頭更加低垂,“沒……”
云綽身子不禁搖晃一下,云杉上前扶住他,“公子,”將他扶到座位上,他不忍道:“公子,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太過胡思亂想。”
云綽苦笑,“保重身體?如何保重?花景不知所蹤,而嫣陵顯然已經誤會了我。而且,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要如何替丞相翻案,可后來卻發現……”
云杉見云綽不語,不解問道:“公子,可是這件事中有困難?還是……”
“是我根本不能翻!”
云杉驚訝道:“為何不能翻案?”
“因為這個人真正要對付的并不是丞相,而是我與寧王!”
云杉手一松,“這是……怎么……會……?”
“這件事是由寧王提出,將那個兵器庫的事說了出來,而我奉命前去,云狄又是我的人,如今云狄已死,又是死無對證,何況丞相被人刺殺,皇上不可能不調查究竟是何人所為。若是真的要翻案,那有心人就會給我扣上陷害丞相的帽子,或者說我與寧王聯手陷害丞相,只為我得到丞相之位,而我亦會輔佐他成王。”
云杉皺著眉頭,勸慰道:“公子,有可能是你想太多了,也許,這人只是想除掉丞……”
“不!他既想除掉丞相,又可以利用翻案順水推舟除掉我們。他現在不怕翻案,就怕我們不翻案!”
“那……”云杉有些緊張。
“他既然已經設下了套,就是有了萬全之策,而我們要是沒有應對之策,那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深知,就目前來看,他與寧王是在這場風波之后最為得利的人。
“這一切發生得那么巧合卻又那么合乎情理。”他語氣幽幽。
“那公子可知這人是……”
“估計他現在也在找花景與嫣陵,我們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他們!”
“是!”云杉垂首答道。他見云綽沒有要解釋說這個幕后之人的意思,也便識趣地不再問。
“公子,京都已經找遍了,是否要啟程去前面的三桃鎮?”
云綽點點頭,“去,既然皇上已經允許,那咱們也不必一直在京都拘著。你去準備準備吧,明日就出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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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府
花景來到水府這些日子也并未去見二公子,雖說二公子不太愿意見人,可自己這一個外人來到人家主人府上,怎么能不去拜訪一下,說到底都有些于理不合。于是,她便帶著季兒和哨兒去找了水無痕,一是希望她們三人能住在一個院子里,二是希望能夠體現一下身為客人的禮貌性,若是水無痕不讓見二公子,她自然也不用非要去見了。
花景與水無痕說完自己的來意后,水無痕微微挑起一邊眉毛,“我水府這么多院子,你們三人非要擠在一個院子里?”
這就是所謂的財大氣粗嗎?
花景無奈道:“一個人多少有些寂寞了些,況且我又習慣了她們二人的照顧,所以,還是讓她們兩個跟我一起住吧。”
水無痕摸了摸下巴,“嗯,既然你如此說了,我要是不同意倒有些顯得不近人情了。”于是便命下人將哨兒和季兒的東西收拾好,又讓他們在花景的院子里收拾出來兩間房給哨兒和季兒。
“多謝水公子!”
“還是叫我水大哥吧,水公子顯得太過見外。”
花景笑道:“水大哥!”
水無痕嘿嘿直笑,“哎,嫣妹妹!”
花景似乎聽到了骨頭被酥掉了的聲音,扯了扯嘴角說道:“呃,水大哥,這些日子以來,花景實在是有勞您照顧了。只是花景來了這些日子,卻一直未曾見過二公子,總是有些于理不合,可否……”
水無痕皺眉道:“二弟素來不太愿意見人,并且他身體不是很好,你也不用在意,二弟不是在意這些虛禮之人,你只管好好休息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花景就不去叨擾二公子了。”
水無痕點點頭,花景站起身,行禮道:“那花景就先告辭了。”
“嗯,嫣妹妹慢走!”
嫣妹妹……
花景渾身上下抖了一抖,沖他嫣然一笑,便翩然離去。其實,花景是覺得有些奇怪的,不知道為何好像整個水府都不太愿意提起二公子。
她不禁與季兒和哨兒道:“你們可知道水家二公子得了什么病?”
季兒搖搖頭,“水家的下人很少提起二公子,大概是二公子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見人,所以很多人都不太熟悉吧。”
哨兒賊兮兮道:“我聽菲菲姐說,二公子并不是水家夫人所生,自從二公子被水家老爺抱回來之后,就一直在那個院子里,說是身體不好,那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花景與季兒對視一眼,分別在各自眼中看到了驚訝。花景吩咐道:“這話今后不準再說了。”
哨兒和季兒點頭道:“知道了,小姐。”
花景繼續低頭沉思,這水家二公子竟不是水無痕他們的同胞兄弟,可若是無病也一直呆在那院子里,那水家老爺也未免做得太過了。
正這般想著,前面響起瓷碗崩碎的聲音,只聽一個尖細的女聲吼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花景抬頭一看,竟是哨兒在前面不小心沖撞了一個衣著光鮮的女子,這女子長得還算標致,但一雙眼睛多了幾分陰鷙,而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