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別說,這玉石都是上等的成色,看來這個村子藏寶??!
她這般想著,突然聽到一陣深沉的咳嗽聲,眾位大娘也不圍著二人了,立刻讓出了一條路,只見一個老者上前,目光探究地看著二人,沉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云綽將剛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看來這人是村長,這里他最大,騙過了他,那他們自然可以在這村子尋一席之地了。
只見那老者眉毛一糾,“那可找到了?”
云綽笑回道:“還未曾,大抵時間太長已經走了吧?!?/p>
老者點點頭,隨即也放柔了聲音,“這村子很少有外人來,你們既然沒找到就走吧?!?/p>
云綽聞言,忽而笑道:“老先生,鄙人與內子在路上遇到歹人,身上已無甚銀兩,便一直沒能找到住的地方,所以還請……”
花景看到那些大娘們眉頭也皺了起來,花景心里腹詐:該不會剛剛看云綽穿得好就以為有錢,非要賣點兒玉石,這時知道二人沒了銀兩,就不愿意搭理我們了吧?
老者看了看云綽又看了看花景,眼眸微瞇,花景也道:“我們夫妻二人絕不會在此久做打擾,還望老先生通融。”
花景見老者還在繼續打量自己,也沒有害怕,她來之前,云綽已經給她化了妝,也就是說她現在既是嫣花景的臉,又不是嫣花景的臉,所以并不擔心他們會認出來。
云綽又道:“暫住一段時日即可,待鄙人賺了可以回程的錢便速速離去?!?/p>
老者又盯了云綽看了半晌,終是道:“好吧,正好有間空屋子,我帶你們去吧?!?/p>
云綽一揖到底,“多謝老先生。”
花景隨即也行了一禮,老者并沒有說什么,轉身向前離去,而大娘大叔們則散了開,但還是沖兩人友好地笑了笑。
花景回以微笑,覺得這里的人雖是友好,但笑容里卻多了無奈,看來這個普普通通的村子也并非表面那么普通,光是那上等的玉石,就是不可多得的。
隨即花景就笑著搖了搖頭,暗自告訴自己莫要想太多,過幾日賺了些銀兩便可離去尋找哥哥。她忽而又想到那老者,只覺此人是個極懂人心思之人,云綽說沒了銀子,這村子盛產玉石,老者也沒說要施舍他們二人,看來對他們二人極是尊重。
不過,他們即將要擁有一個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了,那里燈火不滅,等著歸途的人,照亮回家的路,她甜蜜地笑了起來,緊了緊握著云綽的手。
云綽眸光一動,見她笑靨如花,心神一蕩,微微笑了起來,抬起手,為她捋了捋腮邊碎發。
老者帶兩人到了一個空屋子前,那屋子看起來雖破爛但還算寬敞,收拾收拾就能住,老者依然皺著眉,看著二人,“你們就將就將就吧。”
云綽對這屋子也甚是滿意,當即笑回道:“有勞老先生了。”
老者也有了笑意,說道:“我回去叫我老婆子來幫你們收拾收拾。”
花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老先生,不必麻煩了,我們兩個……”
老者眉眼一瞪,花景便收了口,云綽見此,當即一揖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老者看向云綽的目光充滿喜愛,似是對他甚是滿意,花景撅了撅嘴,退到一旁不再說話,這老者甚怪!
“我姓張,你們可以叫我張大叔,也不必和我們見外了,有什么需要盡管和我說,我家離這里不遠,喏,前面那個就是我家?!睆埓笫逑騼扇酥甘镜溃凭b點點頭,表示一會兒收拾完,便去拜訪。
張叔含笑點頭,看向花景,又微微皺眉,花景總覺得張叔好像非常不喜歡她,但她還是扯扯嘴角笑了笑,張叔表情淡淡地點了點頭就走了。
花景見他走遠,聳了聳肩,說道:“張叔好像甚是不喜我,總感覺怪怪的。”
云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是張叔不喜歡你,是他認出了你?!?/p>
花景一驚,指著自己面容:“這樣還能認出來?”云綽化的妝雖不至于完全與自己面容不同,但她當時可是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的,一般的人也就會以為是人有相似,貌有相同罷了。
云綽看著她疑惑又有幾分擔憂的面容,悠悠一嘆道:“這張叔不是一般人啊!他的眼力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倍€沒有說的是,他應該去拜會一下那位張大叔。
花景垂著頭,輕聲道:“這張大叔的眼神也太犀利了,只是村里的人見我多了,若是他們去了集市看到皇榜上我的樣子?那豈不會被人認出?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還是小心為上,你盡量不要出屋子。張叔今日收留了我們,就表示他絕不會向官府告密,否則便落了個窩藏欽犯的罪名。”
花景聞言,也寬慰一笑,“但愿如此。”她瞄了眼屋子,嘆氣道:“快些收拾吧?!?/p>
花景轉身一瞬,云綽的笑意再也不復,眸光深幽,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
張叔果然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當即帶了不少人幫他們收拾屋子,屋頂上也是破爛不堪,云綽和幾個小伙子擼起袖子一起上去修葺,花景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云綽,文人氣質又加點兒武人體魄。
她看著云綽的動作,一下一下,不一會一個洞就被填好,她甜蜜地笑了起來,胖大娘喊道;“呀!小丫頭別看了,你那情郎掉不下來的。”
花景臉一紅,應了一聲,繼續低頭干活,云綽在屋頂看著她笑了起來,眼里盡是寵溺。
人多干起活來是很快的,不多時,屋里就打掃得差不多了,這時胖大娘和之前那個要買二人玉石的顧大娘從家里拿了被子,還有日常用的杯子和廚具,胖大娘的女兒也來幫忙了,別看胖大娘長得……嗯,豐腴,她的女兒倒是風姿窈窕,一副顏色羞煞了桃李芙蓉,剪水瞳不漆而墨,花景嘖嘖贊嘆。
卻也悲劇地發現這姑娘正臉紅地看著她的“情郎”云綽,她轉了轉眼珠子,想著得想個辦法讓這姑娘知道云綽究竟是誰的,這么想著,她竟撲哧笑了出來。
云綽剛和眾男子修完屋頂,一下來就看到她傻笑,屈指彈了彈她的腦門,她哎喲一聲,抬眼惡狠狠瞪著眼前施暴的人,云綽眸中光彩流轉,竟有種女子的嬌與媚,“想什么呢?笑得這般邪惡!”
花景吐吐舌頭,“再邪惡也邪惡不過你?!?/p>
云綽挑眉,花景又道:“誰叫你打我!”
云綽再次挑挑眉,“我這叫撫摸?!?/p>
“噗!”花景想噴一口血,這叫撫摸,感情您撫摸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