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忱腳下油門踩到頂,窗外的風景飛快的倒退,黑色賓利猶如一支離弦的箭,自由的穿梭在車流中。
整整兩個小時,襲忱早先一步守端木家不遠處,一條必經之路。他現在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氣死他了,身上帶著傷,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空有一身臭脾氣。
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握著方向盤再加速!
另一邊,端木淩也沒松口氣,她要是沒記錯,明天端木煜回來就會替秦盈改名,晚上就帶著秦婉如回來,那個心思狠毒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秦婉茹這次來,完全是因為肚子里的懷著孩子,秦昭嫣那么驕傲一個人,怎么受得了這個恥辱?
不過,她記得是自己一時沖動推了秦婉茹,害她流產,也是從那以后,她在端木家的地位從此一落千丈,爺爺更是討厭她,媽媽每天郁郁寡歡。
是,就是從那天起,她被曝光,搶了姐姐的男朋友害死了弟弟,每天忍受著來自各處的謾罵和指責,秦盈更是一反常態的逼著自己,最后,是她逼著秦昭嫣不得不跟端木煜離婚。
然后,秦婉茹登堂入室正式成為端木家女主人。
是她,為了那么一個男人,一而再的逼迫身邊的親人來成全自己卑微的愛情。
可笑至極!
不知不覺,眼淚流了下來,她簡直就是混蛋,她一定要好好守護媽媽,屬于她的,誰敢伸手,她絕對毫不猶豫的斬斷!
車窗外,一個急剎車差點將她摔出去,額頭狠狠的撞向車座靠椅,疼的齜牙咧嘴。
“怎么回事?”
“完了,撞上限量版賓利…。”
突然,她瞳孔猛的縮了下。
男人冷著一張臉靠在車前,直盯著她看,他的視線太過于尖銳,此刻的他像一塊寒冰,看的她心尖兒猛的一顫。
他竟然,追過來了。
車門打開,男人一手拽住她的手臂,瞄了眼寶藍色出租車,冷嘲道,“很意外?我怎么不記得端木家還涉及到出租行業?嗯?”
尾調微微上揚帶著冷意,緊盯著她,冷的能凍死人的眼神像一把利劍,鋒芒外露,她就像被他看中的獵物。
她下意識想逃,卻逃脫不開他的鉗制,死死的抵住車門。
“你放手!”
“下來!別再讓我說第二遍!”襲忱沉著臉,低頭彎身將她抱出另一只手按住她不停掙扎的小手,她瞅準機會對著他張開小嘴。
“嘶嘶!”襲忱倒吸口涼氣,肩膀處一陣鉆心的疼,這丫頭屬狗的嗎。
端木淩緊咬著不松口,嗚嗚,肉好硬,牙好痛。
襲忱冷哼一聲將她她抱出車,臨走前斜了眼裝傻充愣的司機。
“你可以走了!”
司機二話不說一腳踩上油門就走,氣的端木淩差點破口大罵。
什么人啊這是!
端木淩緊抿著唇,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了,就差一點點,不過在自家門前,他肯定不敢怎么樣。
兩個人僵持在車前,一個抵死不上,一個硬要往里塞。
她瞪著他,“就在外面說。”
他來不及說話,一輛限量級的奔馳緩緩靠了近,車窗搖下。
“咦,那不是淩?”秦盈坐在副駕駛上,愣了下。
端木淩聞聲扭過頭,對上秦盈滿含關切的眼神,心里直犯惡,怎么就那么倒霉,就碰到了她。
“呃,淩你別誤會啊,席先生只是碰巧經過……”秦盈著急解釋。
“盈盈,別替她解釋,”車里男人露出一張溫文爾雅的臉來,膚色細膩,濃眉大眼,輪廓不像襲忱那么冷硬,氣質偏柔,高大的身子微彎,瞳孔深邃一雙眸子緩緩流轉落到了端木淩身上。
端木淩暗暗皺眉,像極了女人,怎么就看上他了?她目光直直的看向席彥,眼底深處是毫不遮掩的厭惡和恨。
席彥恰好看見,身子一怔,甚至不可思議,她在厭惡自己?再細細探究時,卻見她早已經轉過臉去,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席彥也注意到了端木淩身邊的男人,身材高大,看上去倒是不錯,西裝皺褶,一只手斜搭在她的肩上,緊貼在一起,曖昧極了,心底閃過一絲厭惡。
不要臉!
襲忱側著身子,目光一挑,暗罵懷里的女人不爭氣,才見著人就迷了心竅。
斜睨了眼席彥不愧是小白臉,長得白凈,不像他經歷了多少風雨滄桑,渾身小麥色,再低頭瞅了瞅她,白嫩光滑,又嬌貴無比,像個沒張開的孩子一樣,自己是不是口味太重老牛吃嫩草?
還是,女人都喜歡小白臉?
“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席家可丟不起這臉!”席彥看不慣端木淩高在上的樣子,盈盈在她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怕她回去告狀!
可他卻不同,無論怎么罵她,到最后服軟的還是她。
襲忱瞇眼,緊了緊手中的力道,湊近道,“這就是你老相好?怎么就看上他了!”
語氣里滿滿的質疑。
端木淩語噎。
“席先生…。淩她腳受傷了,所以才會,你不要誤會,淩她不是這樣的人。”秦盈解釋,她早就注意到襲忱了,和席彥比起來不相上下,不,他比席彥更加成熟些,眼底深處的寵溺不像作假,端木淩也真是好命。
席彥冷哼,端木淩一旦纏上某個人,就是死心塌地,無論他說什么,她都會照做不誤。
席彥理所應當的認為端木淩一定是看見自己和秦盈在一個吃醋了,自己又沒有親自去接,所以生氣了,耍小性子呢,不出三天肯定會會求著來找自己道歉。
“這位是?”秦盈看出他們關系并不一般。
席彥臉色一沉。
端木淩淡淡的瞥了眼襲忱,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轉過頭,嬌眸閃過一抹厲色,“關你屁事啊!管的還真多!”
襲忱微怔。
秦盈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在席彥面前她居然……爆粗口?
端木淩尖尖的下巴一揚,十足的大小姐,整個人刁蠻又任性。
“席先生是吧?你還真是渣!還想腳踩兩只船怎么的?以為端木家小姐是大白菜啊,隨你挑?也不著鏡子看看!”
“噗嗤……”襲忱忍不住笑出聲,哪有這么說自己的。
席彥擰緊了眉,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死死的瞪著端木淩,恨不得將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