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有人到屈府通傳,安排好的五品文官所居府邸,顧傾然便適時搬了過去。
入眼的府邸不大,樓閣比起屈府略顯寒酸,不過好在干凈整潔,她一個人住足矣,而下人也比較謙卑有禮。
她這個五品文官在朝中歸翰林院管,而且同為五品的文官眾多……平時也只是做一些提筆協(xié)助的事情,沒有資格上朝,也沒有實權(quán)。
喬遷新居的顧傾然此時還想不到朝堂上發(fā)生的事……
“皇上,此次各地的賦稅已盡收歸國庫”
恭身說話的正是那赫丞相,見上座的那位面色有些漠然,眼底的一抹得逞的笑意閃過。
“可有清賬”
“回皇上,目前臣已經(jīng)查到,總共九千四百五十六萬兩黃金”
即墨淵亦聞言,把目光放在了另一大臣身上。
“文大人可否協(xié)助赫相查清?”
被點中的大臣一時不知如何答話,腦門上有虛汗冒出。
歷年來,這國庫的賬目是最難查清楚的,且不說錢財數(shù)目巨大,就單憑這一層一層官員搜刮上來,更是無法清算了。
“皇……皇上,這查賬的事往年都是丞相負責(zé),老臣一直未曾協(xié)助。”
……
聞言,即墨淵亦瞇起了眸子,面上沒有表情。
“傳朕旨意,宣顧決然讓他協(xié)助赫丞相兩日內(nèi)查清國庫賬目”
聽此,那赫丞相倒是淡然自若,歷年來國庫的賬目數(shù)據(jù)從未認(rèn)真查清楚過。
現(xiàn)在派人來查,恐怕晚了些,何況還是派個毛頭小子,不足為懼。
“謝皇上體恤老臣”
……
新居顧府,自己剛好安頓下來,晌午時便有宮里的公公又來傳話。
“宣皇上口諭,明日顧決然需進宮協(xié)助丞相清查國庫帳目。”
“遵旨”
顧傾然正在院子里思慮著自己的那堆草藥得種在哪里,事情就來了。給了那公公一袋銀子意思意思,見他一臉訕笑著才算送走了這人。
不過一日,就迫不及待給自己找麻煩做了,算賬?而且還是協(xié)助那個老狐貍,怕是沒那么簡單吧。那這比北昆國庫的賬還真該好好算算了……
體會到了即墨淵亦這宣旨的意思,看來自己也無需多慮,明日這算賬,做該做之事。
臨近夜里,屈傅引倒是親自來了府邸,看來對她這個師伯還算上心,沒白教他那么多東西。
“師伯,明日這國庫賦稅之賬可不好查”
……
瞧見他略顯緊張的樣子,顧傾然淡定自若的端起了一杯大紅袍品嘗著。
“屈大夫,聽師妹說你對這穴位圖很感興趣啊?”
果然,屈傅引聞言雙眼都放光了,不過轉(zhuǎn)而想起了明日之事又把好奇心按耐了下去。
“師伯,這明日……”
“放心,明日之事,師伯自然可解”
顧傾然看著他淡然一笑,那模樣讓屈傅引覺得這師父和師伯不愧是師兄妹,連猖狂自信笑起來都有些神似。
“那弟子就信師伯了”
“嗯,以后不要叫我?guī)煵耍@論官位我還得尊稱你一聲大人”
忽然想到這個稱呼的問題,身在官場,這師伯叫起來太惹人好奇了。
“是,那…顧……顧大人可否教我剛剛提到的那穴位圖”
屈傅引一時改口叫顧大人,還要教他藥理,一副不合適這稱呼的樣子。不過顧傾然見他如此,只在心里笑了笑,面上卻是嚴(yán)肅的。
“這就對了,現(xiàn)在天色尚早,教你也未嘗不可”
語閉,屈傅引面帶欣喜之色,自從身在官場后,已經(jīng)是很久沒有好好的研究這醫(yī)術(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