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千殤來到了煉雪柔的新房。那里面都是層層疊疊的紅紗,將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她看見不遠處的梳妝臺上有一女子在那兒靜靜地給自己上妝。但奇怪的是,周圍竟沒有一群丫鬟喜婆圍繞在身旁。
“殿下,云蝶到了!”
煉雪柔停下上妝的手,冷哼一聲之后,一個杯子便砸到了老女人的頭上。她沒有躲,所以頭上的血不斷滴落到了地上。
老女人立刻跪了下去,卻沒有說一句話。
“老東西,讓你叫一個人都這么慢,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嗎?還是——老了就不中用了?”
“殿下恕罪!”
煉雪柔掀開紅紗,一身紅色的喜服,臉上的妝也比以前的打扮更為濃一些,所以也引發了煉千殤的反感。不知是反感那新娘妝和喜服,還是她今天要成親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來叫云蝶嗎?”
女人立刻緊張了起來,卻也未見驚慌:“奴婢不懂殿下的意思!”
煉雪柔眼睛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因為我猜測,你是——”
還未等話說完,那老女人便發射出許多的飛鏢出來。煉雪柔似乎也早有準備,身上光罩一彈,將所有都返還了回去。老女人不斷躲避著這些飛鏢,而煉雪柔趁勢一掌就把她打趴在地。
“一條雜魚也妄圖傷害到本宮,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女人吐出了一口血,卻哈哈大笑起來。
“我是一條雜魚,那你又是什么?是現任魔皇的一只狗嗎?在血煞面前逃過一死,卻被夜陵飏逼迫成為他魔皇之位的墊腳石,連棋子都算不上,你可真是可悲!”
煉雪柔并不為之動容:“墊腳石!哼,我這個墊腳石他不久也會沒命用了!我為正統皇室,憑他一只小妖也配和我爭?他現在是魔皇,是因為我想借他之手除掉煉千殤。等他利用價值用完的時候,我保證動手比他快,絕不會先一步讓他取我性命,讓我命喪黃泉!”
“果真是蛇鼠一窩!”
“我的事也就不勞你操心了,現在你就好好安息吧!”
在她要下殺手時,忽然看了一眼煉千殤,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云蝶,你來下手如何?”
煉千殤靜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通過飛鏢她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殿下,不要用她來引出其他的殺手嗎?”
“不用,那些人對于我們沒有多大威脅。”
煉千殤猶豫了一下,她知道讓自己下手是因為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若是還猶豫的話,今天必然計劃失敗。
慢慢朝著地上的女人走進,她不斷對自己說,這點犧牲是值得的,不過就是自己曾經的一名暗衛而已!若不是從前無意救了她,她早就死了。況且,被人稱為血煞的自己,手上不知有多少亡靈,又何必在意一個呢?曾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血煞,絕不能因為一人而放棄一切的謀劃。
距離越來越近,她的手在抖。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有點下不去手,為什么現在的自己會那么心慈手軟?現在的她是怎么了,竟然會對一個普通的暗衛有了仁慈之心,這還是她嗎?又或許,在戰敗之后還能看見忠于自己的人,她有了人所不可避免的情感。她果然,沒有喪失應有的人性啊!母親,應該會欣慰吧。經歷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她女兒還沒有失去一絲人的情感。她會痛,會怒,會喜。若不是如此,若不是有這些情感,就不會愛的那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