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飏閉上眼睛。他知道煉千殤的手還抓著他的武器,似是嘆了一口氣。
“是嗎?可惜,我不想死!”
說完,睜開雙眼,眼光很是凌厲和冷酷。他完全不顧煉千殤,手用力揮動,想掙開鉗住他兵器的雙手。
煉千殤的身上依然冒著紅光,天上并沒有因為夜陵飏的掙扎而發生改變,繼續暗沉,還聽見了轟隆隆的響聲。
整個大殿除了他們兩個,烈火和煉雪柔外,已再無活物。剛剛血霧合體化為蛇身時,來自各界的廢物就已被收拾干凈,飛蛾也失去了蹤影。
“夜陵飏,你還在做垂死掙扎嗎?”
夜陵飏怒吼一聲:“煉千殤,是你逼我的!”
他松開武器,雙手交相呼應,手指或彎或曲,周遭所有被破壞的一切,包括死去的生靈都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迅速復原,卻又在一息之間幻化成漫天光點,朝夜陵飏慢慢匯聚。
煉千殤不知道這是什么功法。剛剛明明在一切恢復的時候有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卻又在一息之間毀其所有。這不像邪法,也不像禁法,卻有著毀天滅地的能量,只因它吸取著逝去之物的靈力,是擾亂六界的所為。
夜陵飏將吸收了所有的光點,輕輕一拂袖,天空竟這樣輕易的恢復,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煉千殤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從來沒想過他能心甘情愿的潛伏在她身邊那么久!想必,就算是前任魔皇,那個可惡的父親,也不一定能勝的過他吧!六界之中,還能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夜陵飏,你既然這么有本事,為什么要一直潛伏在我身邊?就算不靠我,你依然可以將魔界搞個天翻地覆,依舊可以取代煉玖邢,自己當魔皇!”
夜陵飏冷冷地笑了笑:“但凡逆天之法,都要付出代價。與其冒險,找個人坐收漁翁之利不是更好嗎?”
煉千殤突然感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顛倒了,腦子像被炸了一樣,以前種種的一切鋪天蓋地而來。縱使那一天有屬下說夜陵飏叛變,她也沒這么絕望過!那天,她身受重傷,兇手并不是夜陵飏。即使是夜陵飏把她逼迫到這種境地,可,直到今天的前一刻,她都沒有見過他,沒親眼看見夜陵飏如何叛變,如何置她于死地,之前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而這道聽途說,也讓處境艱難的她相信了。前一刻,她雖心聲悲涼,卻還想和他一起同歸于盡,想在死前與他拜了天地,這是不是——太傻了?
“女人,女人!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煉千殤仰天大笑,這就是所謂的女人,永遠逃不了一個情字!母親是這樣,她也是這樣。原想他會不同,其實,都一樣,男人都一樣!
抹去眼角不易讓人察覺的淚水,迫使自己的聲音變得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今天,你想要殺了我嗎?”
夜陵飏表情微微有些松動,語氣變柔:“殤兒,我知道你恨你父親,根本不屑這魔皇之位。所以,我做了魔皇你并沒有損失什么,煉雪柔也根本不是你的威脅。”
“你到底想說什么?”
“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煉千殤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回到你身邊?你如此傷我,竟還要我回到你身邊?”
夜陵飏慢慢向煉千殤走進,又恢復了之前溫文爾雅的樣子,貌似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傷你?殤兒,傷你的人并不是我,我只是利用你奪得魔皇之位而已。你父皇死了,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這有什么不好?”
煉千殤低頭看了眼剛剛抓住夜陵飏的武器,狠狠往夜陵飏的身上一刺。出人意料的,夜陵飏沒有躲閃,只是臉色發黑,將那溫柔的面具打碎。
“看來,我們的談判結束了!”
煉千殤沒有一絲后悔的意思,又將長槍從刺入的骨肉上收了回來,一地上都是夜陵飏的鮮血。
“我不稀罕回到你身邊!還有,別用殤兒這惡心的稱呼叫我!我叫,煉千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