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的身子懸浮在半空,自帶著白色的火焰。奇怪的是,那些火焰離麥子很近,甚至還碰到了它,可就是沒著火。而這一點,煉千殤也發(fā)現(xiàn)了。可她并沒提出來,站在地上眼睛高傲的抬起,手指結個印,那半月輪便很不客氣的朝著她飛去。
白音倒也不懼,還很是淡定的停留在半空之中,不見她移動方向。眼見那半月輪就要真的攻擊到的時候,煉千殤終是止住了,甚至那尖亮的冰冷光芒都反射到了白音的瞳仁之中,可見這是多么的驚險。
“我就知道你不會對我下手!”
白音一只手夾著古琴,一只手捂嘴一笑,樣子很是囂張,卻又帶著少女的狡黠。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白音從空中飛了下來,白色的拖地長裙繁復又不失優(yōu)雅簡潔。她的氣質(zhì)不會給人那種落入凡中的仙女,卻又不像能輕易觸碰之人。
圍著那只死去的鳥走了幾圈,又看了看散去的野獸和在空中隨時等待命令的半月輪:“你對它用的越來越純熟了。”
煉千殤冷哼了一聲:“我不想聽你的廢話!”
白音也不計較:“我是來幫你的,你不該對我這么冷淡。”
“別說完全沒意義的話,浪費時間!”
她嘖嘖了一聲:“可真讓我失望!”
煉千殤不耐煩的向她一瞥,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聽后她停下了腳步,也不轉頭看她:“想說了?”
白音燦爛一笑:“可真是不近人情。”
煉千殤又往前走了幾步,白音立即道:“你這樣走是走不出去的!想必你剛剛也看見了,我剛剛自身為媒,動用我本源之火卻沒有燒著這片麥田,那就是說,想要出這地方必須與火有關。”
“你的意思是找個辦法燒了這個麥田?”
白音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意味不明地說:“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至于你理解成什么樣,那便是什么樣,我無權干涉。”
“只能告訴我這么多?”
煉千殤重復了她剛剛的那一句話,不禁笑了笑:“聽起來,你像是和引導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只能提點我,讓我自己去悟。”
白音但笑不語,煉千殤又繼續(xù)道:“還記得你在魔界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
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煉千殤便自問自答道:“你對我說,我的路還很長,希望我能一直堅持到最后,沒讓你沒有走眼!”
“所以呢?”
“我感覺你像知道我所有的一切,甚至于我的未來!你到底是誰?神嗎?可是,神應該也不能有預知的能力吧!”
“煉千殤,你既然對我都進行這番提問了,想必也覺得我不簡單。可是,你卻處處提防我,不就是害怕我會利用你做一些不利的事嗎?”
說著白音又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帶著份嘲諷:“煉千殤,不,我更喜歡稱呼你為血煞!可惜,你現(xiàn)在只是煉千殤,配不上血煞這個名號了。”
煉千殤靜靜的聽著她發(fā)言。
“說實話,從前的你可是讓我很喜歡呢!有時候不近人情比那些被七情六欲控制的人要好的太多了。有了那些七情六欲,不管是六界中的哪個種族,都會變得優(yōu)柔寡斷,著實讓我費心不已。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弱者,就要接受強者給予你的所有的一切,除非你比他更強……”
煉千殤不等她說完,便不客氣的插了一嘴:“從前的我還以為你是神族后裔,而今日看來,是我太抬舉你了!你這樣的人,不配與神族搭上一點干系。”
白音并不生氣:“看來你被守護者那老頭同化了!腦子里想到的都是守護者的那一套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天道,你以前不是都很奉行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難道你連夜陵飏都忘了?”
聽到這兒,煉千殤握緊了拳頭:“不要和我提他!”
白音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煉千殤進了守護者一年,就把什么都忘了呢!原來,你還是記得的!”
煉千殤眼冒紅光,身子以詭異的步法到了白音面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不要以為我不能拿你怎么樣!”
白音依舊沒有懼意,樣子還頗為得意:“我知道你當年無心于魔皇的位子,并不在意誰坐上了他。可是,被心愛之人當墊腳石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要說你不想著復仇,鬼都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