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西盟還處在發(fā)展階段,大小戰(zhàn)爭不斷。在一場槍戰(zhàn)中,她替我擋了一槍。”張景昊修長的手指捂著臉,眼前浮現(xiàn)了一個柔美的女子,她嘴角帶著血,卻笑靨如花。胸口處流淌的鮮血似一朵絢爛的曼珠沙華盛放在潔白的紗裙上。她就這樣,倒在他的身前。
“恐怕有件事你是不知道的,侯欣然當(dāng)時懷了西齊峰的孩子。”昔沅看得出來張景昊對侯欣然的死一直難以釋懷。他不是發(fā)現(xiàn)不了侯慶的小動作,只是因為愧疚感而故意去忽視。
張景昊的身形明顯僵了一下,他猛地放下手臂瞳孔放大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么?欣然她有了……那人的孩子?”
“沒錯,侯慶野心勃勃,一直都想著西盟大當(dāng)家的位子。他最初的想法是拉攏你。能與兄弟比肩的就只有愛人了,所以他故意安排你和侯欣然接觸。誰知你沒動心,但侯欣然動了情。侯慶想著若你們生米煮成熟飯,那就很可能將你拉到自己的陣營。
他安排了一個房間,在里面點了催情藥,然后想將侯欣然和你騙過去。你雖然收到了有侯欣然字跡的紙條,但紙條上沒有明說是什么事情。那晚你有任務(wù)在身,便讓西齊峰找人替你去看一眼。西齊峰閑來無事,且覺得會叫你單獨去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便親自前往。所以,那一晚……”
昔沅沒再說下去,她知道張景昊需要時間冷靜,他自己也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怪不得,從那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我就沒再見過欣然,直到那次槍戰(zhàn)。”張景昊喃喃著,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雖不愛侯欣然,但任誰都會被這個女子感動。
西齊峰是一個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十分強(qiáng)的人,從他不給其他人實權(quán)上就能看出。因為他與侯欣然發(fā)生了關(guān)系,所以侯欣然就被他歸為了自己的所有物。他自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心里念著別人,還為別人丟了性命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從那時起,西齊峰在心中便對張景昊產(chǎn)生了嫌隙。后來又因為侯慶經(jīng)常在西齊峰身邊暗示張景昊能力卓越,令西齊峰產(chǎn)生了危機(jī)感,這才使得兩人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令西齊峰對張景昊下手的導(dǎo)火索其實就是侯欣然死的那場槍戰(zhàn)。侯慶想要趁槍戰(zhàn)安排狙擊手殺了張景昊,西齊峰對此是知道的。那時他正因為侯欣然喜歡張景昊一事而在氣頭上,便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知侯欣然偷聽到了這件事,一邊是她的親哥哥,一邊是她深愛的人,她做不了選擇,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生命結(jié)束這一場陰謀。
侯慶對西齊峰說張景昊很可能知道了此事,以張景昊的能力,絕對可以扳倒西齊峰,扳倒西盟,這才讓西齊峰下定決心解決張景昊。
西盟已經(jīng)穩(wěn)步向前,不需要打戰(zhàn)了,也就不需要張景昊了。就這樣,西齊峰在那夜將張景昊騙去了那個人煙稀少的小巷里。若不是遇到了昔沅,只怕那夜張景昊便是刀下亡魂了。
事實是殘酷的,人都是自私的,所謂的十幾年的兄弟情在個人利益面前不堪一擊。如泡沫紙板,只需一拳,便可以支離破碎。
侯慶嘴上說著是為自己的妹妹報仇,其實他更在乎的是權(quán)利和地位。若他真這么愛自己的妹妹,便不會利用她去勾引張景昊,更不會對自己的妹妹下藥。打著報仇的名號才可以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一個漂亮的理由,這樣才容易得到大家的支持。所以說侯慶和西齊峰其實是一種人,他們最愛的人只有自己。
昔沅離開了,將房間留給張景昊一個人。
大姐操控著侯慶的身體,打理著西盟的事宜,現(xiàn)在的西盟實際已經(jīng)被昔沅掌控了。
不費一兵一卒,空手套白狼,昔沅這一盤棋下得很漂亮。
第二日當(dāng)張景昊再次站到昔沅面前的時候,明顯感覺他與之前不一樣了。
不過一夜的時間,他周身的氣質(zhì)卻恍若換了一人。眸中似歷經(jīng)滄桑后的老人,透著睿智與成熟。同樣溫和的笑,卻不似初見時的純真,那是懂得如何保護(hù)自己的盔甲。在昔沅和林建宇面前,他依舊如從前一樣。只是對待外人,多了一份防備與冷漠。
從今天起,他再也不會看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