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沅走出咖啡館,剛想給石穆超打電話,便看到他從校門口走出來。
兩人視線一對,昔沅徑直向石穆超走了過去。既然撞到了宮二少,她便不用藏著掖著了。每年從黑市考到京城大學的不超過五個人,石穆超又和她一個高中,很容易就能查出來。
她倒不如大大方方來找石穆超,變相告訴他們石穆超是她的人,這樣還能從一定程度上保護石穆超。
“走吧?!蔽翥鋷е鲁退砗箫h著的大姐來到了一家新開的茶樓里。
侍者一見昔沅立刻領(lǐng)會帶他們來到了二樓最里面的包間。這家茶樓是老貓買下的,里面的侍者全部換成了鬼府的成員。
昔沅坐下后,不緊不慢地沏了杯茶。茶葉沉沉浮浮,散發(fā)著其獨有的芬芳,撫平了石穆超有些浮躁的內(nèi)心。
“我這是擺在明面上了?”
“嗯,是我大意了,碰到了宮二少?!?/p>
“沒事,有時候一直在地下也未必就好?!?/p>
“說的是?!蔽翥淇戳搜凼鲁澈蟮拇蠼?,打了個響指,“以后你身邊恐怕危險不少,有她在我才能放心?!?/p>
石穆超順著昔沅的目光回頭,冷不丁地嚇了一跳。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房間里又進來一個人!
石穆超深吸了口氣,這才認出了大姐。他記得,這是昔沅上次推薦的人。
大姐沒想到昔沅就這樣把她推出來了,有些不知所措。大姐咬了咬下唇,覺得這不像自己。
她深吸了口氣,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笑著對石穆超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大姐,以后就由我罩著你了。”
石穆超看著大姐伸出的手,遲遲沒動。大姐似是預料到了,面色不變收回了手。
石穆超看向昔沅,那眼神就是要昔沅給他一個解釋。
“小超啊,我是擔心你的安全。”昔沅討好地笑道。
“主人?!贝蠼愦驍嗔宋翥涞脑挘J真地看向石穆超,“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還是要說,我喜歡你。你若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消失,但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有危險!”
昔沅看著大姐,忽然有了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好像自從遇到石穆超,大姐的話就變少了。這是她樂于見得的,卻也有些嘆惋。
大姐不再話多,她的耳根子就清凈了許多,但同時,這也代表著大姐不再是一張白紙了,上面有了褶皺。大姐的心里,裝著事了,還是不開心的事。
但總體來說,昔沅還是希望看到大姐改變的。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應該學會成長。這不僅是身體的成長,更是心靈的成長。
石穆超心中忽然有了種詭異的感覺,讓他渾身發(fā)毛,“你這段時間一直跟著我?”
大姐誠實地點點頭。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石穆超心中一陣后怕,有人跟了自己這么久,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還好這是昔沅的人,不然還不知道會怎樣。
“我不是人?!贝蠼阊壑虚W過一抹哀傷,“我只是一具靈體罷了?!?/p>
“靈體?”石穆超第一次接觸到了自己從未涉及到的這個世界的秘密。
“我是鬼,你怕嗎?”大姐眼中隱著期待。
“我沒做過虧心事,為什么要怕。而且你不是來保護我的嗎?”不得不說,石穆超的接受力很強悍,他很快便恢復了鎮(zhèn)定。
大姐滿足地笑了,而后消失于石穆超的眼前,只有一道聲音遺散在空中。
“若是需要我做什么,叫我名字便可?!?/p>
昔沅見此,心中多少踏實了一些。
“怎么樣,在這兒還習慣嗎?”
“還好。我加入了學校里的計算機社,社里只有五個人,但每個人都很厲害。我從他們分享的資料里,了解了一些四大世家和八大豪門的資料。”石穆超從兜里掏出一個U盤放到了桌子上。
昔沅接過U盤,從茶桌下的暗格中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當場看了起來。
石穆超就靜靜陪著昔沅,直到她看完。
“我還有課,得走了?!笔鲁鹕砼c昔沅道別,他看了看四周,有些好奇大姐會在哪里。但也不過幾秒,石穆超便壓下了心中的好奇感,離開了茶樓。
昔沅將電腦所有痕跡都清除后,才將電腦放回原位置。而她手中的U盤,也被她一把火少了個精光。
這份資料很有趣,里面都是各個家族的辛秘。昔沅也不得不佩服那個計算機社,竟然連這些也查得到。
而她果然沒看錯石穆超,這種實力頂尖的社團他進去了,就代表他得到了那五人的認可。
收拾好心情后,昔沅去市場上買了菜,她可是許久沒有吃到邢燃做的飯了。
第二日,昔沅和邢燃返回了邢家。這次邢家倒是沒幾個人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大家對昔沅都很熱情。有邢燃在,沒人敢說昔沅一個不字。
邢澤天與昔沅在花園中過了幾招,昔沅不敢怠慢。
你來我往之下,兩人倒是打了個平手。邢澤天自幼習武,且他在武學上的天賦也是極佳。在現(xiàn)在為止能與他當成平手的,除了邢燃便只有昔沅了。而且他們現(xiàn)在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哈哈哈,這一場比試倒是爽快。步步殺機,但不遮掩,沅丫頭,膽子不小啊?!?/p>
“若非如此,怎敢向邢伯父討教?!?/p>
“嘖,這稱呼不好聽,啥時候能換一下啊?!?/p>
昔沅一聽這話,先前的淡定自若皆土崩瓦解。
“邢伯父若是聽不慣,我便叫您叔叔。”
邢澤天搖搖頭,不滿道;“我覺得爸這個稱呼比較好聽。”
昔沅一噎,差點被口水嗆到。
“我開個玩笑,現(xiàn)在的年輕人這么禁不起嚇啊。”邢澤天摸了摸鼻子,拍拍屁股走人了,留昔沅一人在風中凌亂。
邢澤天回房間沖了個澡,皇甫玨用毛巾給他擦拭著頭發(fā)。
“怎么樣?”
“這丫頭手上染過不少血,她倒也未遮掩過?!?/p>
“能夠走上巔峰的人,誰不是踏著尸體走上來的。”
“是啊,沒有點手段,光靠阿燃是撐不起邢家的?!?/p>
“看來你很滿意了?”
邢澤天笑了笑,沒說話,但皇甫玨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