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喝喝茶看看報不好嗎?”昔沅雙手環胸,一副輕松的姿態。
“拖延時間嗎?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大長老手中幻出一柄長劍,然而就在他拔劍的剎那,昔沅和晟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大長老手腕一轉,長劍化為數炳圍繞在大長老周圍。劍身向外,活像一個滿身是刺的大刺猬。
晟世與昔沅來到了祭臺上,晟世向下一瞥,看到了大長老發神經似的揮劍亂砍。
“是幻術,撐不了多久,我們先把祭臺破壞了。”昔沅仔細觀察著祭臺解釋道。
“那我能做些什么?”晟世問道。
“嗯,”昔沅指間點著胳膊,沉默了一會兒,“此陣還未啟動,想要破壞相對來說容易許多,只要破壞了其中一個能量來源,就可以斷了整個陣法。不如,我們去試試你那根,西北方向。”
晟世帶著昔沅來到西北方向的乾柱前,乾柱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遠看還以為是花紋。
昔沅的手落到乾柱上,她本想感應乾柱的符文,誰知這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一股熟悉的氣息。
昔沅剛想近一步感知,就被晟世帶到了十米外。落空的幾十把劍原路返回匯成一柄劍回到了大長老手中。
“竟然這么快就破了幻術,他的實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昔沅的語氣沉重了幾分。
沒給兩人反應的時間,大長老手中的劍瞬間化為萬柄,萬劍齊發!
晟世運用空間之力,將兩人身前的劍統統搬進了疊加空間。
昔沅在晟世的掩護下飛奔至大長老身前,兩柄梅花匕在她到達之前便先行脫手而出。
大長老的手中又幻出一柄長劍,長劍轉了一圈,幻出數炳長劍結成護盾擋住了昔沅的梅花匕。
此刻昔沅也到達了大長老身前,接住被反彈回來的梅花匕,向其中注入了神力。
被神力灌輸的梅花匕渾身散發著金光,一刀揮出,刀氣外放,傷敵于無形。
大長老似有用不盡的劍,隨意抵擋揮霍。昔沅努力想要近身作戰,卻一直找不到辦法,所有的攻擊都被擋住,沒傷到大長老分毫。
終于擺脫了萬劍的晟世來到來到昔沅身前,轉移了大長老手中的數把長劍。
昔沅可以肯定,大長老用的所有劍都是貨真價實的,絕非幻術幻化出來的。難不成他也有自己的儲藏空間?但存著這么多柄劍怎么想都不太現實。
昔沅一邊和晟世一起與他周旋,一邊觀察著大長老召喚長劍的細節。昔沅和晟世配合默契,縱使實力不如大長老,但依舊打了個平手,誰都沒討到好處。
“哼,小娃娃們,熱身結束了!”大長老收回了所有的劍,劍身猛然長至五丈,寬一米,帶著強烈的威壓橫掃而來。
想要躲是不可能了,因為劍已至眼前。
昔沅的精神力傾瀉而出護住了兩人的心脈,晟世凝聚了大半疊加空間的力量護在了兩人身前。雖擋住了劍身,但兩人也紛紛被劍氣擊出,撞到后面的石臺上。
石臺被撞得四分五裂,昔沅只覺五臟六腑都要擠到一起碎掉了,一口淤血吐出,方才舒服一些。
昔沅迅速往晟世和自己的嘴里塞下幾枚療傷丹藥,外傷止住了,但內傷還需要時間調理。只是此刻,他們并沒有時間調理。
面對強自己太多的對手,昔沅倍感無力,但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只有在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出什么招數應敵時,才能拋去一切雜念,爆發出百分之百的實力。
“星河出!”一條廣闊的星河自昔沅的神核幻化而出,圍繞在整個祭臺上。
大長老眼前的景色突然變了,祭臺變為了無垠的星河,但昔沅和晟世依舊在。
“又是幻術?”大長老不屑地嗤笑一聲,舉起五尺長劍揮來。昔沅眼皮都沒動一下,在晟世緊張的目光下,這一劍,落空了!
星河之中,咫尺天涯,你看到在你眼前的東西,實則可能離你很遠。
昔沅雖然就站在大長老跟前,但大長老的劍——不夠長了!
不過大長老也不是沒有收獲,他砍碎了一顆星辰。
這片星河雖然廣闊,但只有五顆星辰,大長老自動將其歸結于昔沅還沒有學到家。
星辰的破碎讓大長老看出了一點門道,他在砍碎星辰時,這空間明顯晃動了一下,昔沅的臉色也白了幾分。只要砍碎剩下四枚星辰,他就能破了這幻象!
如此想來,大長老不再攻擊昔沅,反正他也砍不到,不如破了星辰,走出幻象。
昔沅見此立刻焦躁起來,控制著梅花匕向大長老飛來。這星空是昔沅的,大長老的攻擊打不到昔沅,但昔沅的攻擊可以打到大長老。
大長老一邊躲著梅花匕,一邊迅速破壞掉兩枚星辰。
昔沅的臉色又白上幾分,晟世急忙上前扶住。
“別,別管我,快阻止他!”昔沅顫巍巍地將晟世推了出去,晟世糾結地看了一眼,上前干擾大長老的步伐。
昔沅坐在一旁控制大長老的攻擊不落在晟世身上,然而晟世一個不小心,就讓大長老又破壞掉一枚星辰。
整個幻境已經搖搖欲墜了,大長老見勝利在望,更加賣力一股腦地沖向了最后一枚星辰。
然而就在他舉劍砍下來的時候,他改變了劍落的方向。
凝聚了他全力一擊的巨劍突破了星河的限制飛速向昔沅射來,昔沅驚恐退后。
“別把自己想的太聰明,把別人都當傻子!這枚星辰的位置我記得,就是乾柱嘛。想利用我的力量摧毀祭臺,簡直是笑話!你一直守著的那個地方,才是陣眼吧!”
大長老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巨劍落在昔沅之前落腳的虛空,如愿地聽到一聲脆響。
星河竇然消失,露出了被大長老砍得坑坑洼洼的祭臺。
染著血的唇角向上彎起,昔沅貝齒輕張,說出一句足以讓大長老吐血的話,“謝了,聰明的大長老。”
一枚藍色花瓣從巨劍砸出的坑中升起,落入昔沅的手中消失不見。
祭臺的關鍵根本就不是那八根收集能量的柱子,而是連接著這八根能量柱、將所有力量匯聚在一起的核心。這核心,正是來自昔沅母親給的那枚簪子。現在,只剩下最后一枚沒有找到了。
東方、西方、南方和東北方這四枚柱子上的光暈立刻失色落到地上,那正是,四對眼珠!
“完了,一切都完了。”大長老渾身顫抖著,“是我,都是我,我毀了家族的未來!我是罪人!我有罪!我這就來賠罪!”
大長老的雙手攀上自己的干癟褶皺的脖子,用力一掰,倒在地上絕了生機。
“噗!”昔沅吐出一大口鮮血,雙腳發軟,晟世急忙趕到這才避免了倒在地上的命運。
這是昔沅第二次使用心界,但是第一次用在比自己實力強的人身上。早在昔沅用星空制造幻境時她便使出了心界,因為當時幻境吸引了大長老的大部分精力,因此他并未察覺。
而昔沅之所以會臉色發白,星河震動,正是因為她在使用心界。
祭臺就是大長老一直以來的執念,也是大長老一生中唯一的目標,昔沅將這種執念不斷擴大,終于擊潰了大長老的內心。
此法傷人也傷己,再加上昔沅之前就受了內傷,所以她現在傷勢嚴重。
晟世帶昔沅進入了疊加空間的藥室,這里有昔沅煉制的各種丹藥。昔沅先給晟世挑了幾種,而后自己吞下幾枚進入了調息狀態。
直到兩天后,昔沅才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