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要這個,還有那個。”心滿意足的子衿捧了一堆東西,嘴里含著一顆糖葫蘆,含糊不清的道,“小姐,這皇都就是熱鬧,還有這么多好吃的,哎,糖炒栗子!”
宮安寧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見那小丫頭一溜煙的跑到了一個攤位前,眼睛都放綠光了。
隱在面紗下的唇角無奈的抽了抽,回身輕輕道:“寒葉若是看中了什么東西,也去買下來吧!不用擔心,我不會出事。”
夜國的民風到沒有很苛刻,未婚女子出門逛街也是常有的事,戴面紗是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寒葉抿了抿唇,俏臉一臉溫柔:“奴婢沒什么要買的,還是跟著小姐吧!”目光飄在遠處那道鵝黃色的身影上,笑意溫軟。
暗處的落陽磨了磨牙,這小丫頭還真氣人。舔了舔唇角,他也想吃糖炒栗子啊!
很快,子衿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手中多了一袋糖炒栗子。
來來往往不少人目光都落在這三人身上,帶著好奇和驚艷。不過幾天的功夫,宮安寧雖然足不出戶,卻也讓這皇都的百姓知道了個大概。
要不說,天子腳下,口口相傳,壓根就沒有瞞得住的消息。
就在宮安寧準備揶揄她之時,耳畔一陣勁風傳來,帶著些許凌厲,直撲門面。
寒葉和子衿臉色齊齊一變,子衿毫不遲疑的將手中東西丟了出去擊落迅如閃電的羽箭,身形一轉,手中多出一條軟鞭。寒葉將宮安寧護在身后,溫婉的面容冷凝。
這一變故,不僅宮安寧等人猝不及防,也驚嚇到了周邊百姓。當下人群四散,尖叫聲不斷,恰好空出一大片位置,留她們在中間。
緊接著,又是數道箭雨凌空而下,暗處的落云落陽立刻出手,將全部羽箭攔截在半空中。不知何時從四面八方涌出數十個黑衣人,面巾遮住了臉,手中持劍,訓練有素,二話不說就攻了過來。
眉心漫過一絲冷然,宮安寧右手輕輕撫上青絲按住發簪,似是想到什么,抿唇將手放下。
落云落陽和子衿配合顯然默契,那些人遲遲近不了她身,寒葉執劍立在她面前,低低的喚道:“小姐?”
宮安寧輕輕搖了搖頭,給了寒葉一個眼神。
與此同時,遠處的茶館有人將頭探出,這一看,驚到:“哎,那邊,好像有人遇到了麻煩啊!嘖嘖,光天化日之下……”
抽了抽嘴角,易年無語道:“司徒然,別忘了你是京兆府尹之子好嗎?京城治安出了問題,你還在這看戲。”說著,也將頭探出窗外。
坐在位置上的男子皺了皺眉,剛想出言,只見有一道身影從窗口毫不猶豫的跳了出去,像是有誰追趕似的。
司徒然和易年對視一眼,有些發愣:“這辰軒,又犯病了?”
“那個,中間那個人……好像是辰軒前兩日剛歸家的二姐啊!”
男子手下動作一頓,溫潤的面容泛出幾抹流光。
再說宮辰軒,本來想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觀戰,沒想到這一伸頭,險些把魂兒嚇掉了。誰能想到他的好姐姐剛一回京就攤上了大事,顧不得思量,想都沒想就從窗口跳了出去。
目光隨著黑衣人的動作移動,宮安寧瞇了瞇眼。這些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加之人多,個頂個都是高手,落云三人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寒葉!”
話音剛落,身邊的紫衣女子便竄了出去,遠遠傳來一聲附和:“屬下遵命!”
有了寒葉的加入,形式略顯好轉。就在這時,一道淡藍色衣袍的身影閃過,手中劍氣豁然出手,那些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擊退大半。
宮安寧一怔:“辰軒!”
還未等她思考,又一道陌生的身影出現,口中還說著:“宮家的二姐姐好。”聲音帶著幾分嬉笑,手下動作卻凌厲的很。
卻不想那廂宮辰軒一個動作將寶劍收回,回身怒道:“司徒然你別不要臉,我二姐姐可比你小了不止一歲。”
“嘻嘻,那就宮家妹妹。”司徒然也不覺得尷尬,嬉皮笑臉的。
“呸,誰是你妹妹!”挑開一劍,宮辰軒怒不可遏。
那些黑衣人對視一眼,顯然知道討不到好處,虛晃幾招后,便齊齊退后。
而宮辰軒等人也沒有去追的意思。
趕得恰巧,黑衣人剛撤退沒多久,便見一群士兵從城門口處趕來,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頗見英氣。
遠遠的,司徒然便拱手道:“陳副將。”
“司徒公子,宮二公子,屬下來晚了。”男子拱了拱手,打量了一下四周。
“可不是來晚了,不過還好,我姐姐沒出什么事。只不過,皇都里怎么會出現刺客?”宮辰軒皺了皺眉,目光擔憂的瞥了一眼身后。
“宮小姐受驚了,此事屬下定當查個水落石出,還小姐公道!”陳副將彎了彎腰。
“有勞陳副將。”宮安寧屈膝行了半禮,嗓音帶著幾分受驚后強壓下去的鎮定。
“咳!”望了望天司徒然掩住唇瓣,傳音入密道,“行了啊你,好歹也是我爹手下的副將,留點面子。”宮辰軒撇了撇嘴,憋住笑意。
緊接著,目光瞥了一眼遠處,輕笑道:“那陳副將可要辛苦一點了。六皇子下了命令,皇都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刺客,乃是大事,不可姑息,務必查出個水落石出,不可懈怠!”
那陳副將一愣:“六皇子?是!屬下遵命!”
待陳副將一行人走遠后,宮辰軒才轉身道:“姐姐怎么樣?”
“無礙!”搖了搖頭,看著那陳副將的背影,宮安寧好笑道,“我算是知道為什么,姐姐說你是個不靠譜的了。”
“哈哈,宮大小姐這話倒是對!”一旁的司徒然笑了起來,行了半禮,“在下司徒然,見過宮二小姐。”
“司徒公子。”還了一禮,宮安寧站起身。
“少套近乎。”有些不滿的拉過宮安寧,宮辰軒瞪了他一眼。
司徒然立刻大叫道:“這可就冤枉了,是六皇子殿下請宮小姐一見,我也只是個傳話的而已!”
“六皇子?”宮辰軒一怔,看向身側。
縮在衣袖中的手動了動,心下有了思量。宮安寧微微屈膝:“既然說六皇子相邀,臣女自然不能拒絕。”轉過臉,目光掃視一圈,輕聲喚道,“寒葉!”
“奴婢明白!”寒葉點點頭,朝著那些被破壞的攤位走去,商議賠償。
司徒然眼睛閃爍了一下,隨即又笑道:“宮二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