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散落在臉上,別有的和煦溫暖,而夜國皇都的城門口,卻成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只見城門口立著兩道人影,一男一女,面容有六分相似,同樣的俊美非凡,氣質(zhì)典雅。縱然周邊百姓的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兩人依舊面不改色的望著城門口,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旁邊有人低低的問道:“那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和二公子嗎?怎么一大清早就在這站著,難不成將軍府的大公子要回來了?”
“誰知道呢?一大早便看到在這站著,不過,若不是將軍府大公子回來,誰還有著面子讓這兩位貴人等著。”旁邊人搖了搖頭,顯然也摸不到思緒。
他們猜不到,旁人同樣猜不到。
在距離城門不遠(yuǎn)處的一家茶館里,有人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目光卻始終不離那兩人。看了半晌,不得解的搖了搖頭:“怪哉!這宮辰軒和他姐姐搞什么鬼呢?難不成真是宮辰灝要回來了?但是,沒接到消息啊……”
那坐在座位上一臉淡然的男子手下動作微頓,隨即緩緩道:“六弟那邊可有什么動靜?”他的伴讀翹了班一大早跑去給人圍觀,那人就沒有一點(diǎn)表示嗎?
搖了搖頭:“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懶懶的靠在窗口,夜?jié)奢p嘆一口,“嘖!別說,這宮大小姐還真是個絕色美人,一顰一笑都帶著風(fēng)情,就是站在那里不動也美如畫。若不是……其實(shí)皇兄若能把她娶回去也不錯啊!”
被他稱為皇兄的人,便是夜國太子,夜子潤。
聞言,夜子潤抬起眼,靜靜的瞥了一眼,頓時消失匿跡下去。
與此同時,茶館的另一間雅間里,同樣有人倚窗道:“這辰軒鬧什么呢?還把他姐姐給拉上了,哎我說,你就由著他胡鬧?”
房間里茶香飄散,忽有另一道嗓音慢悠悠的接道:“胡不胡鬧的,那是他姐姐,我說司徒然,你這么擔(dān)心做什么?”
先前說話的人被噎了一下,緊接著咬牙切齒的怒道:“易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賣了。”
“呵!”房間里響起一聲低低的輕笑,帶著幾分低沉,卻好聽的緊。目光透過打開的窗子落到城門口出,嗓音緩緩的道出幾個字,“正主來了。”
另外兩個人頓時安靜下去,齊齊朝窗外望去。
只見由城門外緩緩駛進(jìn)一輛簡雅的馬車,趕車的是個面無表情的冷酷男子。馬車左右分別有一男一女騎馬跟隨在旁,面帶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宮婉和宮辰軒心跳漏了一拍,上前幾步,馬車緩緩?fù)O隆V車陌傩蘸蛿傌溡哺髯酝O聞幼鳎肟纯催@馬車?yán)锞烤故呛稳宋铩?/p>
車簾從里面緩緩被掀起,眾人雙眼瞪大,只見一名身著紫衣,面容溫婉的女子跳下馬車,四處環(huán)量了一眼。就在眾人以為沒什么大驚喜時,那紫衣女子和先前騎馬的黃衣少女一左一右掀起車簾,微風(fēng)拂過,一股清涼之氣漫過。
一道人影緩緩顯露出來。
那是一名女子,一襲白衣,袖口和領(lǐng)口都用銀線繡著精致的蘭花。輕紗遮面,朦朧可見精致的五官。露在外面的一雙美眸更是叫人呼吸一緊,忘卻了今夕是何年。
別說周圍的百姓,就連遠(yuǎn)處茶館里的人也忍不住呼吸一窒。
就在沉默之間,鎮(zhèn)國將軍府大小姐宮婉卻上前幾步,美眸含淚,帶著幾分顫抖的喚道:“小妹……”宮辰軒雖沒說話,卻隱隱可見激動。
闊別十年,再度回到這皇城紫氣的夜國皇都,見到良久不曾見過的血緣至親,宮安寧心中突然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視線模糊了些許,她想,這一次,她是真的回家了!
吸了吸鼻子,面紗下露出一個清澈的笑臉:“姐姐!”宮婉終于控制不住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這兩聲,到叫周圍的人驚了一下,這女子,竟是將軍府的小姐?
就在兩人落淚之際,旁邊有人驚到:“啊!我想起來了!將軍府確實(shí)有個二小姐,只不過自幼身子弱,十年前被送到外面養(yǎng)病,這位想必……”就是那位體弱的二小姐了吧!
看著眼前抱成一團(tuán)的姐妹倆,宮辰軒俊美的臉頰上有些嫉妒羨慕,理了理衣袍道:“喂!我說你們兩個,抱夠了吧,爹娘可還盼著呢!”
松開宮婉的手,宮安寧眸子閃亮,有些歡喜的道:“一別經(jīng)年,軒兒已經(jīng)長大了。”
面色紅了紅,宮辰軒眼眶發(fā)酸:“姐姐也一樣。”
不同于哥哥姐姐,宮安寧和宮辰軒是龍鳳胎,出生相差不到半個時辰,似是有心靈感應(yīng)般,總覺得比年長的哥哥姐姐更親。
“走吧!我們回府再說,爹和娘肯定著急了。”宮婉掏出絲帕擦了擦淚,面容溫婉道。
三人上了馬車,不消片刻便離開了眾人視線,只留些議論聲。
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立在窗前的男子卻輕微瞇了瞇眼。想起那少女抬眸時那一抹清亮,唇瓣緩緩勾起,帶著一抹清雅溫潤。
低低的嗓音在房間里散開:“鎮(zhèn)國將軍府的……二小姐嗎?”
……
剛一進(jìn)前廳,宮安寧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三個響頭后再度起身,已是淚眼朦朧。此時面紗已經(jīng)摘去,輕輕咬著唇瓣,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女兒不孝,離家數(shù)年未曾在爹娘面前侍奉,卻還要爹娘為女兒擔(dān)憂,女兒……”
“好了,說這些做什么?快過來讓娘看看。”許久不見的女兒歸了家,將軍夫人柳慧眼淚跟斷線珠子一般往下掉,吸了吸鼻子,卻還是止不住。
宮擎宇則是驕傲的看著他歸家的女兒,連連說了幾個好,平安歸來就好。
宮安寧任由母親拉著自己的手上下打量,聽著父親隱忍的話語,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沒人知道,他們等這天,已然等候了十年!
抿唇忍住淚花,宮婉笑道:“若是大哥在家就好了。他可是最疼小妹的,若不是遠(yuǎn)在邊城不得脫身,怕是插翅膀也要飛回來呢!”
眾人都被她逗樂,卻也有些遺憾,整個將軍府都陷入濃濃的歡喜之中。
笑鬧了半夜,宮擎宇和柳慧逼著她回房休息,而宮安寧卻坐在房頂上,看著星空,感覺有些不真實(shí)。
忽聽身后傳來細(xì)小的動靜,宮安寧心神一動,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