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青年人朝這邊瞧了一眼,隨即笑著道:“恭喜公子,答對一題。好,那我們現在答下一題。”謎底轉過來,赫然是醉蝶花三個字,青年人又轉過另一盞花燈。
宮辰軒側過臉朝二人眨了眨眼,帶著幾分調皮。
“桁,猜四個字!”慢慢轉過燈謎,下面人卻半點頭緒摸不到。
一個字,卻要猜出來四個字。
宮安寧眸底劃過一抹晶亮,舉辦這個游戲的人,倒是有幾分意思。能想出這么多有意思的謎面謎底,必定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臺上這年輕人雖然口齒伶俐,可他背后的人一定大有來頭。
“似乎是,行將就木。”略微思索了一下,宮婉在宮辰軒耳畔低低的道。眼珠轉了一圈,宮辰軒揚聲道:“謎底是,行將就木!”
臺上男子面露笑意,輕輕轉過花燈:“恭喜公子,連續答對兩題,可以獲得一樣禮品。禮物會在結束之后,有人親自交到公子手中。”他剛說完話,便有人將放第一樣東西的臺子推上前三步。
臺下驟然響起歡呼聲,帶著羨慕的目光投向前面中央。
“下一題,仙樂,猜四個字。”
一樣東西到手,宮辰軒的興致和征服欲更強了。宮婉也從來沒有玩過這個,索性姐弟倆低頭商量起來。在他們二人配合之下,宮婉大半個時辰連破兩題,將第二樣東西收入囊中。
周邊百姓已經是以崇拜的目光看向這邊了。一男兩女本就亮眼,才加上連續斬獲兩樣東西。他們已經對答題失去了興趣,只要謎底一出,第一眼便看向這里。
而宮安寧從頭到尾只是靜靜的立在那里,看著她家姐姐和弟弟,隱在面紗下的唇角微微揚起,帶著幾分暖意。
“下一題,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猜一字!”轉過花燈,眾人已經免疫了,一題比一題難。
宮婉和宮辰軒在眾人注視之下低下頭細細思索起來,半晌抬頭對視一眼,一頭霧水。
而臺上的青年人卻始終面帶微笑。
“不是吧,真這么難?”將他們也遲遲猜不出答案,周圍人開始了細小的議論,不少人也思考起來。
宮安寧抬起頭,目光落到第三樣東西上,帶著幾抹探究。恰巧這眼神被宮辰軒看到,心神一動,嗓音低了低:“喂,二姐,你就不好奇那第三樣東西是什么嗎?”
“是挺好奇的。”宮安寧不掩飾的點點頭。
“那你就答一下試試啊,反正我是想不到了,大姐說她也沒有思路。我對那樣東西也好奇,試試吧!”宮辰軒勸道。
宮婉抿唇:“小妹若是猜出來了,不如說出來看看。”
“好好好,我試試吧!”宮安寧有些無奈,這兩人,這是趕鴨子上架。搖搖頭,目光轉向臺上寫著謎面的花燈,稍微沉吟了一下。
“如果沒錯的話,謎底是,風!”
“恭喜這位小姐,答對一題!”青年人笑著轉過下一盞燈,“下一題,乍,打一句詩。”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宮安寧答對第一題時,遠處一家人戶的屋頂上,有一人目光沉靜的望著這邊。確切的說,是望著某一個人。
低頭思索了一下,宮安寧在姐弟二人期待的目光下抬眼:“昨日之日不可留。”這可是關系到最后一樣物品的關鍵性一題,話音剛落,臺下人目光紛紛轉向臺上。
“恭喜小姐,答對第二題,得到第三樣禮品。”而青年人的回答,也沒讓他們失望。
“好!”他話音剛落,臺下響起無數鼓掌聲,叫好聲,比他們自己得了禮物還開心。一行三個人,斬獲三樣物品,讓人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就在三人接過禮品,眾人準備散場時,臺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不知說了些什么,那青年人點點頭道:“三位,請留步!”
目光紛紛看向臺上,青年人道:“掌柜的說,最后兩題極難,原本沒想到會有人能猜出來。如今三位公子小姐能將三樣東西都收入囊中,他有個不情之請。”頓了頓,繼續道,“我這有個玉佩,若是三位能答對一題,這玉佩就可以拿走。當然,若是其他人也能答對,也可將這玉佩拿走。”
說著,他手中舉起一塊玉佩,通體溫潤,顯然是佳品。
“還說什么,出題啊!”臨時加的彩頭,更提起人的興致。
“聽好了,謎題是,好鳥無心戀故林,吃罷昆蟲乘風鳴。八千里路隨口到,鷓鴣飛去十里亭。猜四個字!”
這……鬼知道啊!
別說其他人了,宮安寧都有點蒙。
周圍人目光投向這邊,姐弟三人對視一眼,苦笑著搖搖頭。心說,這位掌柜的不是覺得他們砸了場子存心報復吧?一看他們也答不出來,不少人都覺得沒希望了。
“鸞鳳和鳴。”
恰巧在這個時候,人群之外落下極輕卻溫潤如玉的四個字。聲音雖然不大,可奇跡般的,卻落入了每個人的耳畔。
臺上的青年人詫異了一下,向后望了望,隨即笑著道:“恭喜這位公子,答對了!”
人群自發的往兩邊走去,露出一道人影來。
那是一名男子,一身藍衣,身長玉立冰骨仙姿,服飾沒有太多色調卻優雅到極致。鼻梁高挺,面如冠玉,薄唇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暖到極致。
其他人的表情像是見到天神,唯獨宮辰軒,像是見了鬼似的。
六皇子?
這個殺出來的黑馬,可不就是六皇子君千黎。
彎了彎唇,君千黎順著讓出來的人群走上前,嗓音清和:“三位,別來無恙。”眸光一寸寸瞥過,似乎在某個地方稍微停頓了一下。
“君公子,別來無恙。”宮辰軒順著他的話道。
……
“參見六皇子。”直到幾人到了人煙比較少的地方,宮婉和宮安寧才行禮。
“無妨,兩位宮小姐不必多禮。”空攔了一下她們落了一半的身子,君千黎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和煦溫潤。寒暄了幾句,話鋒突然一轉:“聽聞宮二小姐身體不適,如今可好些了?”
心下微動,宮安寧低頭回道:“勞六皇子掛心,臣女已然無礙。”
“那就好。”點點頭,君千黎有些意味深長的道,“明日宮宴之上時間肯定會長一些,宮二小姐要保重身體才是,酒水辛辣的東西最好少吃。”
“臣女多謝六皇子提點。”不知是不是錯覺,宮安寧總覺得,這話語中似乎帶著幾分其他意味。更像是……某種提示!
可是他為什么要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