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未出口幫忙說一句話。
眾人的眼光全部睇向那椅子上一身大紅官服的九千歲,只見面具外面的半張臉依然笑得風華無雙。
眉眼經過細細的勾勒繪畫,上挑的弧度更顯的此人妖嬈邪魅。
眾人見他面不改色的反問:“那依皇上認為呢?楚玨是當眾脫下褲子驗明正身,還是皇上請人來楚玨的襠部摸上一摸?不管哪種決策,楚玨無話可說!”
雅典娜厭惡的皺眉,這兩個,都不能。所以她故意這樣說。
今兒早上,的確有傳來消息,說有人舉報楚玨是個假太監。
可楚玨到底是不是假太監他也沒告訴自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個任務,也太具有挑戰性!
轉眼,“楚玨”的鳳眸睇向了太后,可那端莊名貴的婦人,依舊默不作聲。
這一嫌棄的神色,全被太后瞧在眼里,往日極寵楚玨的太后此刻卻對此視若無睹。
楚玨的勢力越來越大,假若他是假太監,那此人是萬萬留不得的。
帝王一笑,沐浴春風。
“這個好說,楚玨,朕命人研制了一種媚藥。這種媚藥只對正常人有療效,太監是絕對沒有任何反應的。楚玨,只要你喝下這種媚藥,一個時辰不發作,即可證明你的清白?!?/p>
眾人看到九千歲手里的折扇停了半拍,又繼續輕輕搖晃,見他徐徐微笑,軟綿綿懶洋洋的應承道:“如此,楚玨配合便是……”
一個白玉酒杯被宮女端到了“楚玨”面前。
眾人的眼光聚集在酒杯上。
有人眸光一緊,齊勁雄出手呵斥:“爺!”
“楚玨”收起折扇,面不改色的用扇骨輕輕推開了齊勁雄的右手。
站了起來,眼神緊緊的鎖住龍椅上的帝王,對著身后的人徐徐說道:“勁雄,放心,皇上是不會害我的。爺若是死了,那豈不是天下大亂……”
一揚手,齊勁雄從殿里退了下去。
微微一笑,萬千風華,眾人見他扇骨一挑,那酒杯落在了蔥白如玉的手中。
一昂頭,雪白的脖頸生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那杯媚藥便被雅典娜一飲而盡。
帝王眸光深邃。
他將杯子輕輕一拋,那白玉酒杯落在了宮女手中的托盤上。
“皇上,還請您命人記好時辰,一個時辰過后,若是藥效沒有發作,那楚玨今日蒙受這不白之冤還請皇上給個說法才是!”
太監將沙漏端到了大殿上。
時間緩緩流逝,眾人都屏息看著那沙子一點點漏下去……
再看一看大殿中央的九千歲,與初來之時一樣,大紅衣袍端的妖治無雙,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風情。
沒有半點異樣。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太后默默的瞧著大殿上這一切。
最好的,她當然希望楚玨是個真太監,因為楚玨不但是一個聽話的太監,還是一條萬能的狗。
帝王的手心開始攥汗,明明有人親眼看到楚玨身上的東西,又怎么會有假?
這媚藥其實半個時辰就發作,他故意說成一個時辰,為的就是讓楚玨防不勝防。
萬一半個時辰過后,他出了皇宮找女人怎么辦?
可這一個時辰過去了,他依然面不改色……
帝王蹙眉看向身邊的吳公公,小聲說道:“這藥可是杜回春研制的那一副?”
吳公公點點頭,“是!皇上放心,錯不了!”
帝王開始滿頭大汗,今日若是扳不倒楚玨,依照楚玨瑕疵必報的性格,日后料想不及會過來反咬一口!
“一個時辰到——”
看管沙漏的小太監奸細的嗓音提醒了眾人。
天子一怔,緊張道出:“怎么這樣快?一個時辰確實到了?”
小太監恭敬的回答:“回皇上,確實到了!”
各種復雜的目光睇向九千歲,有惋惜,有失望,有妒恨。
“楚玨”雙手扶住了椅子,站起身子,踱步走到了皇上面前。
笑容風華絕代,聲音冷冽如水:“若沒有其他事情,楚玨就先退下了?;噬虾吞笠卜判牧?。楚玨臉上的傷,還需要醫治,經過方才這一番折騰,楚玨臉上的傷已經疼痛難忍,皇上,太后,楚玨……告辭!”
大紅身影轉身,那背影決絕冷艷,腳步蹁躚。
眾人啞然,這九千歲怒了。
楚玨發火時,是從來不會暴怒,他只是笑。
就只是這一笑,卻令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眾人看了一眼首座的皇上以及一側的太后。
太后的臉色不是很好。
“皇上,此事也查證了。楚玨是被冤枉的,你的人,又刺殺楚玨,害他毀容。那西南一行,便讓楚玨去吧!哀家累了!先回了!”
天子還想說什么,太后已徒留一個背影在眾人面前。
“恭送太后——”
天子恨恨的一拳鑿在了龍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