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瑤卻在這個時候眼前一亮,起身歪著腦袋答應:“那好吧!雖然你有不對的地方,但還是要謝謝你的幫忙,所以……”
墨司瀚愣住,小花貓這是同意了嗎?
不等他反應過來,楚汐瑤已經(jīng)蹦蹦跳跳來到辦公室門前,轉(zhuǎn)身回眸一笑:“所以,我決定吃完飯后回請一下!”
腳步頓了頓,她還不忘調(diào)皮的沖著里面的男人眨眼睛:“我平時很少請別人的!”
不過,歌歌除外!
那意思就像墨司瀚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其實,只有熟悉楚汐瑤的人才知道,她不請客并非小氣,而是真的沒錢。
望著那一蹦三跳的嬌小背影,墨司瀚立即起身跟了出去。
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可謂經(jīng)歷了一場從天上到地下,再從地下飛到天上的奇妙感覺。
墨司瀚認為,比起追求女生,還是教課來得更容易些。
*
黑色凱迪拉克轎車內(nèi),楚汐瑤撐著小腦袋看向車窗外,一路欣賞外面的美麗夜景,唇邊從未停過的淺笑顯得她有些小興奮。
墨司瀚將車開得很穩(wěn),他每次轉(zhuǎn)頭都只會看見一個黑色后腦勺,心里不由得發(fā)悶,語氣也變得很干:“楚汐瑤,你第一次來蘇城嗎?”
紅燈亮起,腳下輕踩剎車,修長手指半握住方向盤,指尖時不時在上面敲打著,深邃黑眸頻頻看向身邊的女孩,似乎在等待她的回應。
“這是我第二次坐在私家車里,心情當然很激動啦!鄉(xiāng)下人的世界,你們城里人不懂!”楚汐瑤回頭笑得很甜。
擠眼吐舌回敬一個可愛鬼臉,她繼續(xù)把視線看向車窗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墨司瀚在楚汐瑤的情緒里探測到一種叫做懷念的東西。
看似心情大好,其實暗藏酸澀回憶。
跳回綠燈,汽車緩慢起步,墨司瀚抿了抿薄唇,沒再說話。
*
至尊帝豪大酒店
為了防止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尷尬,也經(jīng)過楚汐瑤的默許后,墨司瀚帶她來到大廳內(nèi)比較靠里邊的位置前坐下。
服務員面帶微笑,很快遞來菜單。
楚汐瑤毫不客氣的接下,稍微翻看幾頁后,粉唇微張,噼里啪啦說出幾個菜名:“水晶蝦仁,紅燒雞翅,清蒸鱸魚,排骨菌菇湯,銀耳蓮子湯,招牌燉蛋,再來鍋極品海鮮粥吧!”
此刻,她大腦里完全在想著莫如歌懷孕的事情,壓根兒就沒管自己喜歡吃什么,對方又有什么忌口的。
覺著營養(yǎng)什么的已經(jīng)到位,楚汐瑤把菜單推到墨司瀚跟前。
嘟嘴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還有什么需要加的。
自己卻低頭忙著玩手機,不知道在和誰發(fā)信息。
幾樣看似很正常的菜色在墨司瀚眼里總覺得有點怪異,紅棗銀耳蓮子湯加上海鮮粥,這都什么鬼搭配?
就算夏天很熱,也應該喝綠豆湯才對。
墨司瀚不語,直接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兩人吃七個菜?
他倒要看看小花貓如何搞定。
等菜之際,墨司瀚將胳膊平放在桌子上,隨意問了句:“你來過這里?”
看她鎮(zhèn)定的模樣,不像第一次踏入這種五星級酒店。
“第二次!”楚汐瑤頭也不抬!
她現(xiàn)在正用手機和莫如歌聊著晚飯的事情。
墨司瀚眼神暗了暗,又是第二次?
他怎么覺得這幾個字聽著非常不舒服呢?
見楚汐瑤無心理會,墨司瀚索性提起之前的那個問題,薄唇微啟,聲音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溫柔:“楚汐瑤,你是被家里逼著學習這門專修課的嗎?”
除了這個原因,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不得已。
楚汐瑤怔住,眼神微微閃爍,顯然沒想到墨司瀚還會再提這件事情。兩只小手在桌子下交替擺弄著,悅耳的嗓音中沒了之前的俏皮可愛。
早已鍛煉得無比堅強的那顆心,卻在此刻有種崩潰的跡象。
“我爸爸因為不懂保險,事故后被判二十年,去年才剛剛出獄回家!”楚汐瑤抬頭,清澈的眼眸中淚光微閃,白嫩小臉倔強而不失自信。
她確實討厭保險這個科目,但并不代表學不好。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楚汐瑤相信自己肯定有這個能力。
出事后被判二十年的監(jiān)獄生活?那豈不是小丫頭剛剛出生或許還沒來到世間,就已經(jīng)失去了父親的陪伴?
墨司瀚不敢想象那種單親家庭的生活,既然楚汐瑤可以這么開朗而熱情的長大,那一定和她的母親有著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
“你媽媽很偉大!”深眸中柔光四濺,墨司瀚直接為那個還不曾見面的岳母點贊,同時也為小丫頭的堅強和樂觀感到高興。
在楚汐瑤身上有太多的東西吸引著他的注意,不單單只是那可人的外表,還有她的單純,陽光,以及善良和堅強。
提起兩個從未喊過的字眼,楚汐瑤低頭,聲音變得更輕:“四大叔,爸爸出事的那天,也是我媽媽的死期!”
雖然保險不是最直接的原因,但如果爸爸懂的話,至少可以得到一筆賠償款,能及時救治快死的幾個人。
二十年前媽媽也不在了?墨司瀚蹙眉,頓時有種心痛的感覺。
無父無母,她到底要如何才能活到現(xiàn)在的?
氣氛漸漸變得凝重,楚汐瑤卻忽然破涕為笑,用小手擦著眼淚:“都是你,害得我哭成這樣,現(xiàn)在肯定像只小花貓一樣丑。”
過去二十多年的成年往事,她才不要說出來讓別人可憐。
還好國際墨最出名的就是冷漠,希望他過耳便忘。
沒媽的孩子早當家,楚汐瑤很小就開始幫村里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僅要回報好心村民的救助,還得為自己以后的日子做打算。
包括現(xiàn)在,她也是邊打工邊上學。
“嗯!知道自己丑就好!”墨司瀚抽出紙巾,輕輕為楚汐瑤擦拭臉上的淚水,修長大手帶著從未有過的柔和。
此刻,他真想把小花貓摟進懷里好好疼愛,可惜兩人才處于剛剛認識的階段。
就算墨司瀚有心念著,也沒膽做出來。
“你才丑呢!”楚汐瑤賭氣的推開大手。
抬頭間,亮眸不經(jīng)意撇見一個算不上很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也來這里吃飯?
真是冤家路窄。
楚汐瑤縮了縮腦袋,身體漸漸往下沉,似乎在刻意隱藏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