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云止了!
洛漓驚疑地看著程依依,粉唇微張,正想說話,卻感覺后背被一陣寒氣襲擊,雞皮疙瘩全浮了起來,她僵硬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到君墨言那恐怖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下去一樣,她忍不住抖了一抖。
“她是我的媽媽!”球球看到依依那渴望的目光,他用力拉住洛漓的手,“你的媽媽去哪了?”
“我媽媽生我時候難產逝世了。”依依憂傷地看著球球,“你的媽媽笑起來和我的媽媽真的好像,你不信的話,改天我可以把我媽媽的照片拿過來給你看。”
程司南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晦暗不明,他的妻子因為生依依的時候因為難產而拋下了他們父子倆,這是他心底的一道硬傷,那天看到洛漓,他確實是感到熟悉,所以才會上前幫助她,想不到依依現在也覺得洛漓和她媽媽的樣子像,如果不是知道妻子沒有姐妹,他一定會以為洛漓就是他已逝的妻子的姐妹。
“那好啊!”球球看著依依的眼神里充滿了同情,想不到開朗可愛的依依自小就沒有媽媽的疼愛了,所以他沖動地說:“那我媽咪以后就當你的媽咪。”
君墨言的大手緊握起來,手指的關節不停地“硌硌硌”直響,恨不得把那個小女孩扔到遙遠的太平洋去,“球球,你給我閉嘴!”
依依歡喜的樣子立刻冷凝在臉上,看著那個黑臉神的男人,她害怕地抓著爸爸的手掌,希望從他身上得到安心的感覺。
程司南沒有為君墨言的樣子臉上有一絲的變化,他還是溫和地笑著,輕輕握著女兒的手,然后抬頭看向君墨言,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起來,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君總,小孩子的童言童語當不了真,你不需要如此地呵斥你的小孩,更何況洛小姐都沒有說些什么,你不需要如此的激動,這會嚇壞孩子的。”程司南眸光微閃,溫潤如玉的臉龐散發著一股成熟的魅力。
“我家的小孩,我如何管教,都不關你的事情。”君墨言同樣氣場強大地看著他,沒有被程司南的氣勢壓過一丁點。
“你才沒有權利管教我,你只是提供了一顆種子,我是媽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小寶貝,媽咪又沒有和你結婚,只是你強迫媽咪待在你的身邊,我和媽咪之前生活得好好的,都是你打亂了我們的生活節奏。”球球冷著一張臉有條有理地說。
君墨言周身的氣壓立刻低了下來,仿佛處在嚴寒的冰窖里,讓人打心底地感到冷,牙關都不停地顫抖,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球球,眼中那復雜的光芒讓人心驚膽跳,就在眾人以為他爆發這恐怖的脾氣,他卻笑了起來,那笑容詭異得讓人心里發麻。
球球的勇氣頓時猶如干癟的氣球,但是他還是要緊牙關在強撐著,他不能讓君墨言小看他,雖然他還小,但是他面對著比他強大的對手,唯一要做的就是“輸人不輸陣”!
“球球,不愧是君家的人氣勢夠足。但你流著君家的血脈,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洛漓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你們應該聽話地待在我的身邊,而不是把我分隔在你們之外。”君墨言平靜地看著那母子倆。
洛漓最怕就是平靜的君墨言,他生氣的時候把怒氣撒出來就好了,但是他平靜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他會使出什么陰謀詭計,這個無情冷血的男人,社會上的道德約束對他是沒有用途的,他活得隨心所欲,對于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不在乎其他的人和事情。
“君總,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們的家務事我就不在這里摻和了。”程司南看看手表,不等他們說話,就抱著依依離開,還沒有走兩三步,他又回頭說:“這里是大庭廣眾,君總你身為公眾人物,小心隨處出現的狗仔隊。”說完,就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瀟灑地離開了。
君墨言陰森地看著程司南的背影,那狠毒的視線猶如染了毒的利箭一樣,恨不得把程司南一箭穿心,他絕不會相信那個同樣冷情的程司南突然間善心大發,他們兩人本質上都是同一類人,所以程司南肯定對洛漓有不好的居心。
陰鷙的視線一轉,對上了洛漓的眼眸,他無聲地“嗤笑”一聲,想不到他千防萬防,居然還是讓大尾巴狼盯上他的小兔子,難道他真的要用鎖鏈把洛漓鎖在家里?想了一會,他覺得這個辦法可以考慮。
“我們回去吧!”被君墨言那詭譎的眼神盯得全身發毛,她不自然地道。
君墨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嗯”了一聲,牽著他們倆的手,慢慢地往車子走去。
就在他們想上車的時候,一道驚呼聲響了起來,只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了起來,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小漓?球球?”洛云看到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人,她不敢置信地掩住了嘴,這半個月里,她每天擔驚受怕,就是想知道女兒和外孫的消息,卻猶如大海撈針一樣難。
“媽!”洛漓飛快地轉過頭,看著媽媽牽著一個小孩站在他們的身后,她頓時感覺眼眶一陣灼熱,趕緊小跑過去,卻被君墨言眼明手快地拉著手,她瞪著那個作怪的男人,卻只看到他幽深的黑眸,她耕者脖子開始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
君墨言此刻心里也十分的后悔,自從洛漓回到他的身邊之后,他就把讓監控洛云的人給撤走了,如果知道洛云也在這邊,無論洛漓今天怎樣哀求他,簽下了一系列不平等的合約,他都不會同意她的到來。
“洛姨,最近過得怎么樣?”君墨言不動聲色地揚起一抹清冽的笑容。
洛云看到君墨言,心中很復雜,這個在她女兒的人生中留下不可磨滅痕跡的男人,強大而又自私,但偏偏對他女兒上了心,瘋狂的獨占,瘋狂的囚禁,而她卻沒有能力把女兒解救出來,上次她過去試探,都被他耍太極般地擋了回去。“沒有洛漓在我的身邊,我怎么會好呢?”
君墨言眼眸一閃,“鳥兒長大了,要離開鳥媽媽的身邊過著屬于她的幸福生活。”
“但是她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是怎樣也斬除不掉的,只要心中有著對方,無論飛得多遠,鳥兒也要回家看望那母鳥。”落云優雅大方地看著君墨言,渾身散發高貴的氣質,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兩人不動聲色地打著太極,而球球逮著機會沖到外婆的面前,撒嬌地道:“外婆,我好想你,你帶我和媽咪走吧!”
這個小叛徒!君墨言瞪視著這個白眼狼,他供他吃住,居然還想把他的女人帶走,不可原諒!狹長的眼眸瞇了起來,渾身帶著一股危險的味道。
“君熙睿,你給我回來!”如果不是要他有用,他早把球球扔給洛云了。
“不要!”球球抱緊洛云的大腿,搖頭拒絕。
“你如果不想要洛云有事,你就乖乖地讓球球和我們一起回去。”君墨言直接在洛漓的耳邊低語警告,感覺她緊繃的身體,他這才滿意地站直身子。
洛漓心中暗恨不已,他永遠都懂得抓住別人心中的弱點,但現在她們勢單力薄,只能屈從無奈的現實,她招招手,“球球,聽話,我們現在回去了,改天我們再去看望外婆。”
球球知道媽咪也想和外婆相聚一起,現在她卻讓他離開外婆的身邊而回家去,剛才這個男人剛才在媽咪的耳邊嘀咕了一會,肯定是威脅媽咪,他憤恨地瞪著這個霸道冷血的男人。
“球球,你先跟著媽咪回家,改天我們再相聚。”洛云玲瓏剔透的心思知道女兒話里的深層含義,“我還要送這個小孩回家!”
球球只能乖乖地聽話,順著她們的意思回到媽咪的身邊。洛漓愧疚地看著媽媽,看到她溫柔慈祥的笑容,還有那眼中無聲的勸慰,她的心很難過,只能看著媽媽和那個小孩坐上出租車,消失在她的眼里。
小孩?洛漓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那個小孩究竟是誰?之前她都沒有看過那個小孩。縱使心里有著疑惑,她現在的境況,也只能壓了下來。
“我現在聽了你的話,你不要禍及我的家人,我媽是我的逆鱗,如果你敢動她,我會拉著你同歸于盡的。”洛漓壓低聲音說,那眼中的決裂,證明她所言不假。
“只要你聽話,不違逆我的意思,一切都可以商量!”君墨言的心情無端地好了起來。
洛漓壓抑地看著他,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可笑至極,分明就是把她當做傀儡一樣,不能有自己的意識,只能聽從主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