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勞？！哼！好一個功勞！都說多子多福，原來那幾個孩子相繼離世，我原以為是我沒有這個福分，沒想到，是你這個惡毒的婦人在背后搗鬼！”蘇雄指著林姨娘，雙目血紅。
蘇槿月和林姨娘同時一顫，林姨娘臉色巨變。
“冤枉啊老爺！妾身從未做過不利于將軍府的事啊！”林姨娘凄凄哀哀，淚如雨下。
蘇槿鳶看著與林姨娘哭成一團的蘇槿月，勾了勾唇，拿起一杯茶，抿了抿，靜待好戲。
“老爺……”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舒姨娘正被丫鬟攙扶走了進來，行動之間略顯吃力。
蘇雄想起林嫣做的事，不由對舒姨娘更加愧疚，“你醒了就該好好修養，到這里來做什么？”
雖是責備，但語氣中的寵溺不加掩飾。
舒姨娘虛弱的笑了笑，“聽說姐姐無端遭受責罰，賤妾特此趕來，家和萬事興，一切以和為貴啊。”舒姨娘說著，一手放在蘇雄的手上，緊了緊。
蘇雄看向舒姨娘的面色微微緩和，扶著舒姨娘上前坐下，目光落在林嫣身上，剎那冰封。
“你還敢狡辯，今兒就當著琴兒的面，你自己好好承認你對她們母子做了些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爺，瑞兒的死和妾身沒有關系，其他的孩子也都是意外死亡，將軍知道的啊！”
蘇雄對舒琴的相護讓林嫣嫉妒得發瘋，語氣也變得強硬。
“啪！”舒姨娘聽到他們的話，手中的茶杯落地，茶水濺濕了她的衣擺，她卻恍若不覺，不敢置信的看著林嫣。
“琴兒……”蘇雄心疼的喚了一聲，伸手將舒琴攬在懷中。
“什么…什么瑞兒的死…老爺…你告訴我…”舒琴雙唇顫抖，淚水模糊了雙眼，雙手緊緊的抓住蘇雄，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
“是，瑞兒是她害死的，你的病也是她害的。”蘇雄悲痛的閉上眼睛，說出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在場的人外焦里嫩。
“不！父親，你不能憑空就說母親做了這些事！”蘇槿月突然開口，將呆愣著的林姨娘驚醒。
“是啊！將軍，是誰在亂嚼舌根？沒有證據，就將臟水潑在妾身身上。”林姨娘擦干眼淚，一副身正怕影子斜的樣子。
“證據！好你要證據，我就給你看。”
“來人！帶仁和堂掌柜上來！”
一聽到仁和堂掌柜，林姨娘的手微微握緊。
“草民參見將軍。”王掌柜跪地磕頭，目光劃過林姨娘時微微點頭。
“你可認識她？”蘇雄指著林姨娘問。
“仁和堂真正的主人，草民自然認識。”王掌柜不卑不亢的回答。
蘇槿鳶在一旁見著，暗暗點頭，這掌柜氣度倒也非凡。
“那你可知道馬錢子？”
“知道，林姨娘偶爾會派紅袖姑娘來拿，林姨娘患有風濕頑痹，服用少量馬錢子可抑制疼痛。”
王掌柜話落，林姨娘連忙道，“老爺，當初妾身生槿月后，落下風濕這個病，老爺是知道的啊。”
蘇雄的怒氣一頓，他想到當初林姨娘生槿月時，的確吃了很多苦，身子落下一股子病根。
“請問掌柜，馬錢子服用過多是否會中毒？”蘇槿鳶突然開口。
“這個…是。”
蘇槿鳶得到答案，轉身面對蘇雄，“父親，當初給瑞兒弟弟看診的大夫是那位？”
“來人，帶李府醫上來。”
“草民參見將軍。”李意看了一眼林姨娘，面色昏暗。
“將你上次給我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是。”
李意一邊說著，大堂中的人越來越心驚，舒姨娘的目光仇恨的落在林姨娘身上，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不！將軍！這是污蔑！一定是有人給了他好處，讓他來污蔑妾身啊！”林姨娘死不承認，抵死狡辯。
蘇槿鳶接著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一旁低著頭的紅袖身上。
“紅袖姑娘是姨娘的大丫鬟？”
紅袖聽著蘇槿鳶突然叫她的名字，身子一顫，連忙道：“是。”
“那么林姨娘是否是冤枉的你最清楚了，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敢有一句謊話，亂棍打死。”蘇槿鳶突然語氣嚴厲，一聲氣勢直壓向紅袖。
紅袖一驚，連忙跪在地上。
蘇槿月見勢不妙，握住她的手，連忙開口，紅袖你不要害怕，你跟著母親這么多年，自然知道母親的清白。
說話間，手指不著痕跡的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家人。
紅袖閉了閉眼。一咬牙。
“夫人確實用馬錢子治療風濕，除此之外，夫人什么也沒做，奴婢不敢撒謊啊。”
“將軍？”舒姨娘輕喚一聲，美目含淚。
蘇雄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當時他認為李意不敢聽到神醫門的話騙他，所以信了他的話。
現在想來。林嫣也說得有道理，毒是有人下了，藥也是林嫣買的賣的，可是，也不排除有人栽贓嫁禍。
“紅袖你還未成親吧？”蘇槿鳶勾起一抹笑，突然開口。
“嗯。”紅袖點點頭，在場的人一愣，不知她為何問這個問題。
“你早就到了適嫁的年紀了。林姨娘留你到現在，是給你許諾將你納為將軍的妾室吧。”
“沒…沒有…”
“你不用急著否認，沒有證據本小姐不敢亂說，林姨娘給你許諾，才能讓你安心幫她做事，聽說些日子，陳員外的妾室狀告正妻毀她宮室，不能生育，這些手段在后院之爭中實數平常，只是，不知紅袖身體是否安好？”
蘇槿鳶話落，蘇槿月突然抬頭看著她，眼神銳利，她以前是小看了蘇槿鳶了，沒想到她她會在這個時候發難。
“你幫她做了這么多事，若是讓你跟著將軍，你也難免會有母憑子貴的想法，為了你的孩子，你難免不會揭發她，你說，要阻止這件事發生，她可以做些什么？無非就是讓你不能生育。”
看著紅袖呆愣的望著她，蘇槿鳶勾唇一笑，目光落在林姨娘身上“林姨娘，我可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