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笑羽的話再次將眾人劈個(gè)外焦里嫩,一個(gè)命格不詳,被退婚的女人,竟然還得一國太子求娶,這蘇府是祖上冒了青煙?
就連官紫玲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硬,太子哥哥要娶這個(gè)女人?
“太子哥哥……”官紫玲忍不住開口,卻見官笑羽邪魅的眼角一揚(yáng),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忽得打了一個(gè)哆嗦,雙手緊緊捏住裙邊。
直到官笑羽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官紫玲才松了一口氣。
是她多嘴了,太子哥哥的決定,那容得她置喙……
“哈哈……羽太子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老樣子,這世間別人避之不及的東西,偏偏要去嘗試。”皇帝哈哈大笑,對官笑羽調(diào)侃道。
官笑羽笑了笑,對上蘇槿鳶錯(cuò)愕的雙眼,眼底一片柔情,如三月春水,纏綿悱惻,使人溺亡。
蘇槿鳶看著風(fēng)情萬種的官笑羽,心中暗啐一口,這就叫才出狼口又入虎穴!
“羽太子……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北九玄突然開口,緩緩起身,一襲雪衣錦袍,不怒而威。
眾人靜默不語,等著北九玄開口。
“父皇,慈安大師曾言,兒臣疾病纏身,正需一名命格過硬的人伴隨左右,才可相互克制,報(bào)兩人無憂,蘇槿鳶命中帶煞,正是不二人選。”
北九玄話落,皇帝立馬反對。
“不行,皇兒,且不說蘇槿鳶的身份不適合進(jìn)入皇家,光是這命格,萬一對你的克制過于厲害,豈不是要讓你……”
接下來的話皇帝沒說,不過意思大家都清楚——
早亡……
呵,蘇槿鳶暗自冷笑,想不到她一個(gè)嫡親大小姐,會(huì)被當(dāng)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罷了罷了……只要能擺脫皇室的桎梏,多一層身份又何妨?多一層身份,至少不會(huì)再被隨意指婚。
淡淡的看了一眼蘇槿鳶,北九玄的目光帶著一絲道不明的意味。
“父皇多慮了,兒臣只是決定將蘇槿鳶收入王府……作為女侍。”
轟!
北九玄話落,眾人如遭雷擊,侍女?
古往今來,沒有那位大臣的嫡女受到過如此對待,蘇雄更是色變,黑著一張臉看著北九玄,即使他是玄王,也不可如此羞辱將軍府,若他如此忍氣吞聲,豈不今后都會(huì)被人恥笑?
官笑羽邪魅的笑眼瞇了瞇,游戲人生的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的目光。
“玄王,你這話未免太過霸道。”他想要放在身邊的女人,北九玄竟然將她收為女侍!
北九玄絲毫不理會(huì)官笑羽的話,目光落在蘇槿鳶冷凝的臉上,勾唇一笑,緩緩開口。
“本王收蘇槿鳶為女侍,無絲毫羞辱將軍府的意思,只是借用其命格壓制本王一身惡疾。”
緩步走近蘇槿鳶,繼續(xù)道,“蘇槿鳶身為本王近侍,當(dāng)由朝廷冊封,官居三品。”
蘇槿鳶突然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得看著北九玄。
蘇雄也怒氣一滯,玄王竟然是冊封槿鳶為女官?
北夜建國幾百年來,從未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當(dāng)即有人不贊同的站了出來,不料這人還沒開口,就被池淵一劍指喉,該大臣立馬汗如雨下。
眾人這才驚醒,這可是玄王的決定!即使是開古例,創(chuàng)先世之舉,又有何人敢置喙?
“池淵!”
北九玄淡淡的聲音吐出,池淵立馬收劍,回到北九玄身后。
北九玄看也不看那名大臣一眼,而是緊緊的盯著蘇槿鳶,不肯錯(cuò)過她臉上的一絲顏色。
“好!”
清脆的吐出,蘇槿鳶恍然一笑,眼如彎月,璨若星辰。
隨著蘇槿鳶的應(yīng)答,眾人的臉色各異,蘇槿月一張動(dòng)人的玉顏此時(shí)一片慘敗,蘇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而皇上……
皇上的目光在蘇槿鳶身上打量了無數(shù)次,目光晦澀不明。
官笑羽薄涼的唇瓣緊抿,神色一片思索。
“父皇,兒臣告退。”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北九玄已緩步離開,在經(jīng)過蘇槿鳶身旁,見她不動(dòng),清冷的聲音吐出。
“還不走?”
“哦。”
蘇槿鳶順從應(yīng)答,低頭跟著北九玄,緩步離開。
沒人發(fā)現(xiàn)蘇槿鳶未向皇帝告退,就連皇帝也沒注意到蘇槿鳶的大不敬。眾人的視線,都被前方緩步行走的背影所吸引。
玄王……玄王……
北九玄,此舉是否有何深意?
——
出了宮門,蘇槿鳶順從的臉色一變,站直了身體,目光豪不退縮的直視北九玄。
“玄王,你幫我除卻了婚約,我也給你提供了火藥,我們這是兩清了,但你此舉又是何意?”
北九玄面色無波無痕,無視蘇槿鳶,從容上車,蘇槿鳶面色一黑,也跟著北九玄上了馬車。
“玄王!我認(rèn)為此時(shí)你該對我說清楚。”
“呵……”輕笑聲響起,北九玄終于正視蘇槿鳶的目光。
“難不成你想遠(yuǎn)嫁南菱?成為官笑羽的太子妃?就算你想,但本王身為北夜的王爺,自然不愿大將軍與別國聯(lián)姻。”
聽到北九玄的回答,蘇槿鳶剎那心冷。
原以為數(shù)日的博弈相交,北九玄對她還有一點(diǎn)相識(shí)之情,原來,自己還是權(quán)利謀劃中的犧牲品,一個(gè)物件,不能給別國。就放到自己身邊。
蘇槿鳶深深的看了一眼北九玄,轉(zhuǎn)身跳下馬車,只留給北九玄一個(gè)決然的背影。
北九玄色變,似乎想要伸出手,忽然間又收斂了動(dòng)作,連他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身溫潤的氣息中夾雜些許寒意。
“王爺?”池淵出身詢問。
“走。”清冷的聲音從車簾內(nèi)傳來,池淵看了一眼蘇槿鳶離去的方向,打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