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鳶話落,官紫玲的手果然僵在了半空。
眉頭皺了皺,終究還是放了手,咬牙切齒道,“走著瞧!惡人自有惡人磨!”
聽到官紫玲的話,蘇槿鳶眉頭上揚(yáng),輕笑一聲,惡人?她倒要看看誰更惡!
宮人領(lǐng)著蘇槿鳶至內(nèi)宮,一路上,蘇槿鳶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來來往往的宮人見了她皆行禮問安。
到了一個華美的宮房,宮人停下了腳步,蘇槿鳶心想,這就是老太妃所居宮殿了。
“郡主,請進(jìn)吧,奴婢就帶您到這兒了。”
蘇槿鳶點(diǎn)了點(diǎn)頭,提腳走了進(jìn)去。
“呀,這就是初陽郡主了吧,過來,讓哀家仔細(xì)瞧一瞧。”
蘇槿鳶抬頭,坐上的是一名白發(fā)蒼蒼,面目慈祥的老太太,想必這就是老太妃了。太后早逝,皇帝幼時,老太妃對他頗加照顧,皇帝念及恩情,對老太妃也恭敬得很。
“見過老太妃。”蘇槿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舉手投足之間挑不出任何錯誤。
“這孩子,是個可人兒。”老太妃好似心情不錯,臉上盡是歡喜,轉(zhuǎn)過頭,對身邊一個妙齡少女道,“你這丫頭就該更別人學(xué)著點(diǎn),女孩子家家的,性格野得狠。”
蘇槿鳶早在一進(jìn)門便注意到了這名女子,一身織彩百花飛碟錦衣,外罩云絲披風(fēng),頭戴雙鳳金步搖,梳的少女雙環(huán)髻,顯得嬌俏可愛,小臉微白,正笑臉盈盈的望著她。
聽到老太妃的話,少女先是嬌笑,又作一副埋怨的樣子,“槿鳶姐姐一來,太奶奶就不喜歡言溪了。”說完,翹起小嘴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哎呀,你這丫頭,說你幾句你就不高興了,太奶奶可不敢惹你這小祖宗。”
聽到這句話,女子才又復(fù)笑容,拉起老太妃的手,用臉蹭了蹭,老太妃也明顯吃著套,任誰看都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嘴上卻笑罵,“好了,別讓人家看笑話了。”
蘇槿鳶聽到女子自稱言溪,心中也明白了,已故蕃陽王曾留下一女,蕃陽王不是皇族中人,但為北夜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最后戰(zhàn)死沙場,死后追加異性王,夫人也隨他而去,唯留遺孤。
這女子就是言溪群主,后得老太妃垂憐,養(yǎng)于老太妃足下,聽說言溪郡主身子不太好,鮮有出宮走動,而蘇槿月常來宮中向麗妃請安,這一來二往,就和蘇槿鳶成了手帕之交。
“槿鳶姐姐,傻站著作甚么,過來坐啊。”言溪一口一口姐姐,笑臉吟吟走過來,拉起蘇槿鳶的手,親熱得緊。
“槿鳶姐姐,我是言溪,你叫我言溪就好了。”少女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如同一只可愛的兔子一般,天真可愛,大大的雙眼透出一股靈氣。
“好。”蘇槿鳶也對她笑了笑,任由她拉著。
兩人坐在一起,言溪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側(cè)頭對蘇槿鳶說,“槿鳶姐姐,太奶奶年紀(jì)大了,是不會去賞花的,這百花宴,她就是想找人嘮叨嘮叨,等累了,便由我們?nèi)ネ鎯骸!?/p>
蘇槿鳶笑了笑,“哪用得著去外面賞花啊,這屋子里的花就珍貴的很。”
蘇槿鳶倒也沒說假話,這屋中花香四溢,每一盆花,都是上上之品,外面難得一見。
聽見蘇槿鳶這樣說,言溪眼前一亮,“槿鳶姐姐真是好眼光。”
說著,趁老太妃在和京城命婦們說話的當(dāng)兒,從里間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個花盆放在蘇槿鳶面前。
“槿鳶姐姐你看,這花可是太奶奶最喜愛的,好看吧?”言溪低聲說道,笑得像一個小孩一般,就等著蘇槿鳶夸她。
蘇槿鳶仔細(xì)看著她手中的蘭花,銀紅殼色,峰頭淡綠,紫筋透頂鈴似粉,沙暈滿衣,是必定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