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的問話,蘇槿鳶低垂著頭,顯得低眉順眼,溫和的道“謝皇上關心,臣女無大礙?!薄 ?/p>
“無事就好,朕乏了,你二人退下吧?!?/p>
蘇槿鳶低著頭恭順退出,跟著北九玄緩步離開。
被打擾了興致,皇帝已無意再去深宮,而是久久坐在龍椅上,目光深沉,陷入沉思。
半響,皇帝突然開口,“秦川,蘇家大丫頭如何?”
秦川,正是內務府總管,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秦公公的名諱。
聽到皇上喚他,秦公公老眼閃過一絲流光,快得讓人抓不住痕跡,一旁陷入沉思的帝王自然也沒看到。
“回皇上,老臣愚見,蘇槿鳶雖不及蘇瑾月有才情,但也并非傳言一般不堪,能得玄王青睞,自是有一番本事的?!?/p>
“豈止是有一番本事,兩次遇害卻不死,如今越爬越高,是個慧心通透的女子?!痹趯m中,慧心通透,可不是夸人的好話……
秦川伺候皇帝多年,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皇上是不喜蘇槿鳶了,至于為何不喜……恐怕只要和那人沾上絲毫關系,皇上都是會不喜的吧!
——
次日,圣旨昭告天下,林家刺殺玄王,大逆不道,故滅其滿門,以儆效尤。
縱然北九玄手段鐵血,可京城百姓卻無半點怨言,甚至拍案叫好,林府狗仗人勢,仗著女兒榮寵,行事可謂霸道至極,百姓敢怒不敢言,自作孽不可活,這次惹怒玄王,簡直報應!
無人知道,三皇子半夜入宮,在金鑾殿外長跪不起,寵妃麗妃當夜自盡于宮中,此事皇帝不提,文武百官也不敢提,生怕惹火燒身,一片風云詭譎過后,又快速恢復平靜。
京城,本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任憑風起云涌,大潮大落,它依舊是京城。
而蘇槿鳶,卻等來了一張圣旨。
“將軍府嫡女蘇槿鳶,蕙質蘭心,玲瓏剔透,護玄王于危難之間,不畏生死,風范不凡,朕心怡悅,特封蘇槿鳶為初陽郡主,以嘉其功?!?/p>
是的,北九玄并沒有說綁架一事,一個丫鬟,還不值得興師動眾,所以給皇帝的說法,是林府犯上,蘇槿鳶相護,這才落得重傷。
“槿鳶小姐,接旨吧。”傳旨的仍是秦公公,眉眼含笑,慈祥可親。
“謝皇上?!碧K槿鳶手上有傷,不便接旨,不過這也只是走個過程,秦公公含笑將圣旨傳給玄王府的人,有對蘇槿鳶說道,“姑娘是大喜之人,別人可求不來這福氣?!?/p>
“公公說笑了,槿鳶有此福分,定少不了公公的美言。”蘇槿鳶含笑答道。
“清見。”蘇槿鳶喚了一聲,清見會意,連忙拿出一個錢袋恭敬的遞給秦公公,秦公公也不推脫,微笑著收下。
“圣旨即已傳到,雜家就回宮了?!?/p>
“公公慢走?!碧K槿鳶福了福身,注視著前方的馬車離去。
大喜?她心中可一片通透,看似大喜,卻沒有封地,沒有賞賜黃白之物,空有一個名號,這是在給她拉仇恨,招人嫉妒都來不及。
京城水深,誰想要出頭,就得有成為眾矢之的的打算。
而她今日,便被人推了出去,做了一回出頭鳥!
——
“九玄,皇帝這是什么意思?”百里清知道蘇槿鳶被封為郡主,感到詫異。
“什么意思,無非是有人惹他不喜,就敲打敲打罷了?!北本判哪樕呀浕謴土艘唤z血色,緩緩回答,話中的冷意清晰可見。
百里清聽了,不再理會這件事,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的人查到了前朝寶藏,官笑羽的人應該也查到了?!卑倮锴迳裆珖烂C,官笑羽這人性情乖張,到了他們京城夜不斷傳出風流艷事,不過若真的小瞧他,一定會死得非常慘!
“難得他這幾天沒有鬧事,原來是去查前朝寶藏了,不過以他的能力,能查出不足為奇。”北九玄神色淡淡,一雙暗眸了無波動。
“那我們何時前往?可不能被他搶了先?!?/p>
“不急,下個月?!北本判鼓?,長長的睫毛斂去了眸中神色,下個月,他的功力就恢復了,而她的傷,應也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