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家便在院里集合,雖然每次狩獵皇上都沒有特意分組與強(qiáng)調(diào)比試,但是人們的心里卻都把這當(dāng)作了一場比試,爭取得到皇上的賞識。
這次是幾年來莊予兮距離李正庭最近的一次。
這五年來他似乎老了許多,頭發(fā)白了,皺紋也多了。
從小李正庭和林皇后都很喜歡她,即便她這么多年沒有露過面,他們每年還是會派人定期給她送一些日常的用品和一些新鮮事物。
“好了,大家都各自出發(fā)吧,注意安全。”李正庭看了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一眾人們,欣慰一笑,也沒有了朝堂之上的嚴(yán)肅。
眾人大聲應(yīng)了一聲,騎上馬紛紛出了別院。
莊予兮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林朝,只看見了自家老爹。老爹也看見了她,老爹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一直陪著李正庭不知在說些什么。
她暗暗努了努嘴,老爹對她還是不大放心啊。算了,她還是先找到林朝再說。
想著,她一打馬,沖出了別院的大門。
人們都是成群結(jié)伙地進(jìn)了山,里面還有一些千金小姐們,當(dāng)然并不乏熟人。他們一些人是為了打獵而來,還有一些人只是為了八卦而來。
“你們看見白溪那樣子了嗎,不就是京都第一好女嗎,看給她傲的,下巴都快抬上天了。”
莊予兮跟在一群人后面慢慢向山中走著,仔細(xì)一看,這群人都是一些千金小姐還有一些侍衛(wèi)。
“可不是,再傲,她將來頂多也就是一王妃。”一名披著粉色披風(fēng)的女子接過之前一名女子的話,語氣里滿滿的不屑。
“王妃?她和康王爺?shù)馁n婚也有幾年了吧,可是她及笄這幾年來卻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我看是康王爺沒有看上她吧。”另一名白衣女子道。
對了,有一件事她似乎忘了,就在她來到這里一年后,皇上為左相家的二女兒白溪和李疏豫賜了婚。
“康王爺是咱們京都公認(rèn)的美男子,即便以前有些放浪形骸,可是這次出征匈奴卻立了大功,我看康王爺并不比端王爺差。”又一名女子附和。
“聽聽你們的口氣,我看你們就是羨慕人家有一個(gè)像康王爺那樣的未婚夫。”一名女子對之前幾人的話不以為然。
“我們羨慕她?哼,真是笑話,再說了,她和康王爺還沒有成親呢,這以后啊,指不定是誰當(dāng)上康王妃呢!”白衣女子反駁,頗有不服輸?shù)募軇荨?/p>
莊予兮暗暗搖頭,沒想到李疏豫那張冰塊臉竟這樣受歡迎,果然不管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長得好看就是有優(yōu)勢。
她沒有興趣聽那些女子們的八卦,索性挑了一條小路轉(zhuǎn)了進(jìn)去。她騎著馬在林子里晃晃悠悠地走著,此時(shí)雖然是冬天,但是南方的冬天與北方的冬天卻是截然不同的。
她不禁又想到了小時(shí)候的冬天。
因?yàn)樯眢w不好,她從小便懼寒,但是卻很喜歡下雪天。小時(shí)候的雪下得很大,她還記得她和玩伴們一起在雪地里挖出的小房子。
而她來到這里五年多,再沒見過可以稱得上大的雪。
“王爺,這里人多口雜,不便多留,我們還是回去吧。”
正當(dāng)莊予兮的思緒神游之際,一道輕柔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透過不算密集的灌木叢,她隱隱看見兩個(gè)身影,似乎正依偎在一起。
“無妨,再多待片刻。我剛回京,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小溪。”一道醇厚的男聲。
小溪?莫非這兩人是白溪和李疏豫?
看他們這你儂我儂的樣子,看來剛剛那些個(gè)小姐們要失望了。
她不想打擾他們二人,轉(zhuǎn)身向回走去。然而走了一段后她卻覺得不對勁,怎么那么溫柔的情話一想到是從李疏豫的嘴里說出來她就有一種十分別扭的感覺?
就在這時(shí),她突然聽到箭破長風(fēng)的聲音,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她猛地抬頭,一只箭正好擦著她的肩膀釘在了她身后的樹干上。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罪魁禍?zhǔn)姿坪鯖]有覺得有什么錯(cuò),反而先開口質(zhì)問她。
莊予兮看著面前的冷面男子,先是一愣,接著向身后看了看。過了片刻,她才道:“王爺真是好興致,呵呵,安青就不打擾了,王爺您小心慢走,對了,小心您頭上的發(fā)冠,我看著剛才似乎被樹枝刮到了。”她面上堆滿了笑,然而李疏豫的眉頭卻蹙了起來。
莊予兮笑呵呵地給他讓了路,繼續(xù)向前走。
“你站住。”李疏豫突然叫住了她。
莊予兮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臉笑容地看著他,似乎正在等待他的指示。
李疏豫眉頭緊蹙,看了她片刻,才道:“你跟著我一起吧。”
莊予兮想拒絕,卻聽李疏豫又道:“皇上怕你對這里陌生,特地讓我?guī)е恪!?/p>
竟然如此,莊予兮也不好再拒絕,只得點(diǎn)頭應(yīng)了。
她跟在李疏豫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向前走,不知為什么李秦并沒有跟著他,而且看他那個(gè)樣子似乎也沒有什么打獵的興致。
走了一段距離,馬上就要到了剛剛莊予兮調(diào)頭的地方,正在她想著要如何面對那尷尬的畫面時(shí),迎面正好走過來四人。
兩主兩仆。
“六弟,真是巧,我這剛剛遇見了白二小姐,馬上就又遇見了你。”說話的男子身穿一身深藍(lán)色錦服,一張臉與李疏豫有幾分相似,然而身上的氣質(zhì)卻與李疏豫截然相反。
“二哥。”李疏豫只是淡淡喊了一聲二哥,似乎并不想多做交談。
“既然遇見了,正好你和白小姐一起吧,這深山里她們主仆二人也不安全。”二皇子李嚴(yán)似乎并沒有受李疏豫的態(tài)度所影響,仍舊一臉的親和。
李疏豫這才看了一眼白溪,仍舊淡淡道:“也好。”
白溪的目光與李疏豫接觸了一下便低下了頭,若是旁人定以為那是害羞矜持,可是莊予兮卻知道,那多半是不敢直視。
李嚴(yán)帶著他的手下走后,他們幾人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越發(fā)的詭異。
莊予兮和白溪的丫鬟走在后面,偶爾聽見前面兩人時(shí)不時(shí)的聊上幾句,然而那話語的內(nèi)容也只是公式化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