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莊予兮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她剛起床,兩個伶俐的小丫頭便進來侍候她洗漱,又給她端來了早餐。
她和她們道了謝,自己一個人開始吃了起來。剛吃到一半,李疏豫便過來了。
“要不要吃點?”莊予兮看著他,嘴里正嚼著清爽可口的白蘿卜。
“我已經吃過了。”李疏豫在她的對面坐下,“我們今天去外面租個房子吧,總是住在客棧也不方便。”
莊予兮又盛了一碗粥,道:“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租房子啊,那可以找我啊。”容卿夜搖著扇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疏豫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頗有敵意。
容卿夜絲毫不在意,在莊予兮的身旁坐下,“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想要什么要的房子都有,或者,一直住在這里也不錯啊。”
莊予兮上下打量他,“對了,你不是在京都嗎,怎么也跑到邊境來了。”
容卿夜妖孽般的眸子挑了挑,“當然是跟著你來的啊。”
莊予兮白了他一眼,卻在他手中的扇子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標志。
那是安黎容家的標志。
容卿夜……
她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他是容家的人。
難怪口氣那么大!
“不用,我們自己能找。”莊予兮輕飄飄地道。
容卿夜只是可惜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又解決了一碗粥她也吃飽了,可是還是拿起了一塊精致的桂花糕塞進了嘴里。她瞟了一眼容卿夜,又拿起了一塊,遞給他,“嗯,這個桂花糕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也嘗嘗?”
容卿夜搖著扇子的手頓了下,卻是直接就著莊予兮的手將那塊桂花糕吃了下去。
莊予兮沒想到他會如此,生生忍住揍他的沖動。然而她卻沒有看見一旁的李疏豫臉色已經陰得似乎能夠下雨了。
她起身,拍了拍手,對著李疏豫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租房子。”
李疏豫冷冷地看了一眼容卿夜,沒有出聲,只是起身走了出去。
莊予兮拿了包袱,笑得一臉燦爛,對著容卿夜道:“容公子,就不麻煩您送了,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我看您今天的面相,似乎不適合出門。”
容卿夜不明所以,卻仍舊笑著道“那可不行,我要跟著你們,安黎城這么大,你們要是迷了路可不好了。”
莊予兮嘴角抽了抽,既然想跟那就跟著好了,她好心讓他少出一點丑,他不聽也罷。
有容卿夜在還是有一點用處的,他們用不到一上午的時間便找到了一處滿意的住所。那是一個普通的民宅,四間屋子,里面的用品幾乎都是全的,而且租金也合理。
中午,李疏豫在附近的酒樓請他們吃飯,可是不知為什么,總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氛圍怪怪的。
她盡量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美食上,吃著吃著,身旁的容卿夜卻突然捂著臉,一臉痛苦的表情。
“容公子哪里不舒服嗎?”莊予兮明知故問。
容卿夜也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臉上隱隱泛著幾分疼痛,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銅鏡照了照,卻嚇得鏡子都掉到了地上。
“這……我的臉怎么會這樣?”他一驚,猛地站了起來。
他白皙的臉上已經紅了幾處,而且已經腫了起來。
“會不會是吃了什么不相符的東西?”莊予兮放下筷子,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容卿夜只覺得臉上越來越疼,紅腫的部位也越來越大。
“你們先吃,我去看下大夫,失陪了。”說著,他已經捂著臉匆匆走了出去。
容卿夜走后,莊予兮拿起筷子繼續吃。
李疏豫一直都是一張淡漠的臉,然而眼底卻暗暗藏了幾分笑意。
這頓飯吃得很是滿足,等到他們吃完準備離開時,幾人卻突然闖進了他們的包間。
為首的那名女子她有印象,就是前陣子遇見的那個容家的小姐。
那女子將他們二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接著擺了一下手。從他身后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將桌子上的剩菜每道菜都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你們就是舍弟的朋友吧,舍弟中了毒,所以多有打擾了。”那女子琉璃色的眸子看著她們,一身清冷的氣質與李疏豫倒有幾分相似。
“哪里,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容公子。”李疏豫寒暄了一句。
這時那中年男子檢查好了酒菜,沖那女子搖了搖頭。
那女子蹙了蹙眉,向他們微微頷首表示行禮后便帶著那幾個人走了出去。
莊予兮的眉心也擰了擰,看來這安黎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就連御醫都沒有查出來的毒竟然在這里被人查了出來。
她正想的出神,李疏豫卻突然摸了摸她的頭頂,她一驚,抬頭看向他,卻見他正一臉寵溺地看著自己。
心中微顫,她怎么有一種被人洞察一切的感覺呢……
自那天后容卿夜一直沒有出現,李疏豫每天也很少出屋子,不知在忙些什么,只剩下她自己。
此時所有的線索都已經中斷,她不知要從何查起。
如果林大哥的失蹤真的與血玉有關,那么他的失蹤就有可能與那些流寇沒有關系,那么會是什么人擄走了他呢?
而且,林大哥來這里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那些流寇嗎?
聯想到之前李疏豫與秦家老者所說的話,很有可能有人已經知道了血玉的下落,或許已經有人找到了血玉,而且此人還是利欲熏心、具有叵測之人。所以李疏豫想在他之前找到秦家后人。
那么林大哥來這里的目的會不會也是為了尋找秦家后人的下落?而起,讓他來這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當今皇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林大哥豈不是更加的危險?
等等,前幾天的那些刺客,會不會與擄走林大哥的那伙人是一起的?
他們刺殺她和李疏豫,也是因為血玉?
莊予兮突然覺得自己腦中的這根線索清晰了起來,可是即便真如她所想,她卻仍然沒有著手的方向。
或許,只能找李疏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