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予兮一怔,沒想到這個女子如此大膽直接,倒是讓她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我敢保證他現在沒事,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再找他了,因為老大并不知道他現在還活著,如果他知道了,我們都會有危險。”那女子又道。
莊予兮放下了手里的劍,“是你救了他?”
“是我。”那女子干脆利落地道。
莊予兮嘴角微微勾起,“謝謝。”
那女子剛要說什么,卻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吵雜之聲。
難道是她藏在草叢中的那個男人被發現了?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還是之前那男子的聲音,“妖兒快起來,寨子里混進了刺客!”
那女子過了片刻才出聲,聲音帶著幾分懶散,“我知道了,大哥。”
“你現在肯定是出不去了,老大很是敏感多疑,一定加強了寨子的守衛,你先在我的屋子里躲一躲。”那女子輕聲道,接著她似乎想了想,“你就躲到房梁上吧。”
莊予兮應了一聲,飛身而上。
那女子這才點了燈,確定莊予兮躲好后,她才將門打開。
一名體格高大男子走了進來,見那女子安好似乎松了一口氣,卻仍舊在她的屋子里掃視了一圈。“妖兒,如果遇到可疑的人一定要大聲求救,你的功夫還不到家,不能硬碰硬,知道嗎?”那男子似乎很不放心,仍然耐心地叮囑。
妖兒帶著幾分不開心,“我知道了,你總是看不上我的身手。”
那男子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然而他的手卻突然停頓了一下。“好了,你早些休息吧。”
妖兒點了點頭,那男子便出去了。
莊予兮在妖兒的房間里待了一晚,想著第二天再出去,然而寨子里的守衛卻要比她進來時強了許多倍。
第二天,妖兒看著她直發愁。
她也是現在才看清妖兒的長相。她看上去不過十五六的模樣,一張娃娃臉,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很是可愛。而讓她最喜歡的還是妖兒的性格,豪爽不做作。
“你不能一直藏在我這里,我哥哥經常到我這里來,你在這里很危險。”妖兒蹙著眉,想著讓她出去的法子。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主意。“對了,寨子里正好有幾個前些天劫來的女人,她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鄉下人,一定沒有人懷疑她們,你就先扮成女子混在她們中間,等過兩日風頭過去再出去。”
扮成女子?
莊予兮不禁蹙眉,卻聽見妖兒又道:“你不用擔心,我看你也長得清秀,扮作女子應該不難。”
她想要反駁,妖兒卻已經起身,開始著手準備。“我這里有以前的舊衣服,你先換上,然后我再幫你改裝一下。”她翻了翻衣柜,從里面翻出一件舊衣,催促莊予兮換上。
莊予兮拿著衣服,不知是換還是不換。
這時妖兒拿了桃木梳,想要給她弄頭發,她將她拉到鏡子前,就要解她頭上的緞帶。
“誒……怎么看你有幾分眼熟……”妖兒突然停了手,盯著莊予兮的臉仔細地瞧。
看了許久,她才突然道:“你是那個安……安青!”
莊予兮一驚,“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妖兒沒了之前的興奮,扔下梳子,苦著臉道:“前些日子老大讓我們看了兩幅畫像,說要格外小心上面的人,而且一旦遇到了,能殺則殺。”
她嘆了一口氣,“我只是看了幾眼畫像就認出了你,寨子里的人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辦法看來是不行了。”
莊予兮心頭猛跳,看來她現在的處境更加的危險了。而且她之前的猜測應該是對的,那擁有血玉的人已經將矛頭對準了他們。
她心念幾轉,對著妖兒道,“現在只有你說的那個方法了。”
妖兒還要說什么,卻見莊予兮的手摸了摸下顎處,接著她輕輕一撕,一張芙蓉面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妖兒目瞪口呆,“你……你是女子?”
莊予兮點頭,自己解了頭上的緞帶,將頭發散開,簡單挽了個發髻。接著將妖兒找的那件女裝套在了外面。
妖兒仍在震驚中,看著面前絕美的女子,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而且面前的女子,即便如此普通的裝扮卻仍掩不住那一身的光彩。
看著妖兒震驚地模樣,莊予兮沖著她一笑,“借用下你的石黛。”
妖兒這才回過了神,從梳妝盒中拿出石黛,遞給莊予兮。
莊予兮將自己的眉毛畫粗,又將臉涂黑,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像普通的農婦。
她仍然覺得不滿意,又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亂了幾分,衣服也弄得褶皺,這才看向妖兒,問道:“怎么樣?”
妖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忙點頭,“太像了!”
她在妖兒的房間里又待了一天,等到天黑,她才在妖兒的掩護下混進了那些女子住的地方。
她不知道那些女子一共有多少人,她去的那間屋子里原來有兩人,屋子原本是鎖著的,不知妖兒從哪里弄來的鑰匙。
她看了一下那間屋子,有一扇窗戶,不過從外面用木板封住了。
那兩個女子見門打開都是一臉的驚恐,直到看見又進來一個人,才送了一口氣。
等到門再次鎖上,一個女子忍不住小聲哭了起來,另一個女子也嘆了一口氣,對著她道:“妹子,你是剛被他們劫來的嗎?”
莊予兮點了點頭,那女子又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日子真是難熬,昨天還聽見隔壁的房間傳來凄厲的哭聲,不知什么時候就輪到咱們了。”
那女子說完,另一個女子哭的越發的兇了。
莊予兮仔細看了看她們,妖兒說她們是新擄來的,那么就是還沒有被那些禽獸糟蹋。妖兒說這幾天因為她闖進來的關系那些人應該沒有心思再找女人了,看來她們應該會安全幾天。
果然,待了三天,除了定期有人給她們送飯,并沒有人來騷擾她們。而且莊予兮留意過,這里的守衛要比其他地方松懈的多,只有偶爾經過的巡邏的人,并沒有固定守門的人。
也是,他們應該不會派專門的人去看守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因為對于她們來說,一道鎖便足夠了。